墨昭华道:“原本是在意料之外,但先有了青花的消息,一切便在情理之中。”
此前吴嬷嬷提议时,青花便已传过消息,前几日燕儿再提此事,她又及时传来消息。
楚玄迟对女人之间的妒意有了新的认知,“她竟如此嫉妒于你,见不得你半分好。”
“妾身对墨淑华这般狠心,慕迟为何不问缘由?”墨昭华不担心暴露心狠,只是好奇。
楚玄迟笑道:“昭昭心地善良,她自是罪有应得,至于是何罪,定然与昭昭的秘密有关。”
他以前是好奇过,为何墨淑华并未对她做十恶不赦之事,她却要将人嫁给方天明那种浪荡子。
后来猜到她是重生而来,便知她定是为了前世恩怨,想要报仇雪恨,才对墨淑华这般心狠。
他太过信任,墨昭华不可置信,“慕迟便这般信妾身,哪怕妾身如此心狠手辣都不在乎?”
“不在乎!”楚玄迟笃定道,“因为我清楚昭昭的为人,你只会惩恶,不会主动作恶。”
他想的很清楚,若非墨淑华前世做了恶,让墨昭华记恨,以她的性子岂会这般无情?
墨昭华情之所动,忍不住想告知他重生的实情,“慕迟,其实妾身是……”
“不要说!”楚玄迟怕了她泄露天机的痛楚,“我知你定有苦衷,我也相信你。”
夫妻俩四目相对,含情脉脉,若非时间与地点都不合适,两人定然要好好温存一番。
他们聊了好一会儿,下人来报,墨韬夫妇过府来了,他们这才打住夫妻间的话题。
墨昭华拧眉,“他们又来做甚?可还是相信那男人,以为是我算计了他们女儿?”
下人恭敬的回答,“回王妃,不是,是疏影大人吩咐了侍卫去请他们过来的。”
“疏影的吩咐?”墨昭华想了想,“那看来是已经找到了墨淑华,这是她的意思。”
楚玄迟也猜到了大概,“墨淑华应是已被那人迷惑,将昭昭当了仇人,前来寻仇的。”
墨昭华笑的温柔,“没关系,莫说慕迟就在妾身的身边,即便慕迟未归,妾身也不怕。”
楚玄迟看她这般自信,关键是还信他,心情愉悦,“好, 那让墨韬夫妇进来吧。”
不久后,御王府外。
疏影翻身下马,“墨小姐,到了,请下马。”
他不会碰墨淑华丝毫,其他人自然也不会帮忙,她最后是被寒霜扶着下来。
她叫苦连连,“累死我了,从小到大我就没受过这等苦,都是那该死的墨昭华。”
疏影当即厉喝一声,“王妃之名可是你能直呼的?还敢诅咒王妃,这条命不想要了?”
墨韬夫妇得到消息迎了出来,虽未听到前面的话,但听得疏影这话,便知墨淑华已中计。
薛氏怕她仇恨中再说出放肆的话来,赶紧快步走过来拉住她的手,“淑华,我的女儿……”
“娘亲……”墨淑华此刻只觉得委屈的不行,眼泪瞬间滑落,呜咽了起来,“呜呜……”
墨韬一双眉头皱的几乎可以夹死苍蝇,低声道:“先进来再说,在外面哭哭啼啼像什么样?”
墨淑华此时才注意到他也在旁,哭着告状,“父亲,你可要为女儿做主啊,呜呜……”
墨韬率先往府里走去,“放心,为父不会让你白受算计,定要为你讨回一个公道。”
墨淑华被薛氏与寒霜搀扶着入府,并不见“罪魁祸首”,便问,“墨昭……御王妃呢?”
如今可是在御王府里,她自不敢太过放肆,再次直呼墨昭华的名字,否则有理也成了无理。
薛氏压低了声音,“王妃与殿下在正厅等着,你先别急着见他们,爹娘要与你说几句话。”
一家三口随后被下人带去了偏厅,里面一个下人都没留,寒霜都被打发出去在外守着。
墨淑华还在委屈的哭哭啼啼,“父亲,母亲,女儿的清白已经没了……呜呜……”
墨韬早在看到她凌乱的衣衫与发丝时,便已猜到,心如死灰,“还是晚了一步,哎……”
墨淑华继续哭,“女儿没脸见人了,若非为了报仇雪恨,女儿又岂能苟活于世,呜呜……”
薛氏也跟着落泪,“我可怜的女儿啊……”
墨淑华哭着祈求,“父亲,纵使她是亲王妃,你们也要为女儿讨回公道啊,呜呜……”
墨韬反问她,“淑华,你可真觉得此事乃御王妃所为?”
“父亲这什么意思?嗝……”墨淑华打了个哭嗝,“难不成你已被她的花言巧语所迷惑?”
墨韬表情严肃,“为父又非三岁小孩,况且在来见御王妃之前,为父便已做出了这个判断。”
“父亲为何会这般想?”墨淑华想不通,毕竟证据确凿,不仅是她,寒霜他们都听的清清楚楚。
“很简单,利益关系。”墨韬分析道,“你的婚事对御王妃有利,否则她不会上赶着为你牵线搭桥。”
墨淑华被一语惊醒,“这么说起来确实有几分道理,可若不是她,又会是谁,竟对我下这般狠手?”
其实她跟薛氏一样,在回来的路上情绪逐渐冷静,便觉得不太对劲,得人点拨一下便能想通透。
“可能是祁王庶妃!”薛氏低声道,“淑华你可还记得,上次她请我们过府,说的那些话?”
“女儿记得。”墨淑华愤愤然,“她不仅一直在说方公子的坏话,还想要女儿退婚另嫁他人。”
薛氏继续提点她,“你嫁入方家本就是高嫁,如今方公子又金榜题名,以她的性子,能见得你好?”
墨淑华彻底冷静下来,“那会不会是御王妃先故意为女儿牵线,再暗中破坏,嫁祸给祁王庶妃?”
“这对她有何好处?”墨韬也想过这个可能,但他找不到墨昭华这么做的理由。
“挑拨女儿与祁王庶妃的关系。”墨淑华心思还挺玲珑,眼珠子溜溜一转便有想法。
“自从祁王庶妃入府后,可曾正眼瞧过你?”墨韬对墨昭华不熟,但却知她的身份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