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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人甲低声问,“听闻户部尚书墨大人囚禁生母,此事到底是真还是假?”

路人乙道:“空穴不来风,即便不到这种地步,他定然也是做了不太好的事。”

路人丙笃定道:“不,就是囚禁了,还是御王妃回府看望老夫人,才发现此事。”

路人丁帮腔,“对,我也听说了,御王妃本是想接去王府,但老夫人怕惹来不便。”

“啊?还真有此事呀?”路人甲又问,“那这消息可是御王府传出来的?”

路人丁道:“这怎么可能?正所谓家丑不外扬,御王妃还不至于会这般傻。”

路人甲疑惑的问,“那这消息是从何而来?”

路人丙压低了声音,“我听说是墨韬大人府上的下人们在闲话时传扬开来的。”

路人乙不禁好奇了起来,“可知是何原因,竟会让墨尚书做出这等忤逆之事来?”

路人丁回答,“似乎与祁王庶妃有关,但我也只听了这么一耳朵,具体情况不清楚。”

路人甲道:“不管是何原因,墨大人此举都不对,那毕竟是他母亲,有生养之恩。”

路人丙附和,“可不是,老夫人年纪本就大了,身子又不好,还被亲生儿子如此对待。”

***

下午,墨府。

墨韫气势汹汹的入府来,他是因听到了流言,放衙后便直奔墨府。

此时墨韬还未回府,他随便找了下人,带路去墨老夫人的院子。

一见到老夫人,他便怒气冲冲的质问,“母亲,您怎能这般对儿子?”

墨老夫人在正厅中,听着小喜讲话本子解闷,见墨韫进来她还愣了下。

再听得此言,她的脸瞬间沉了下来,“老身做了何事,竟惹你这般质问老身?”

墨韫怒不可遏,“外面如今都在传儿子囚母,母亲是要毁了儿子的仕途吗?”

墨老夫人也惊了,“你是老身的亲生儿子,老身怎舍毁你仕途?是不是有误会?”

墨韫眸光阴沉,“若非母亲相告,软禁之事外人又岂会得知?难不成是御王妃宣扬?”

他认为墨昭华不会如此做,虽说她是出嫁女,可母族是她的后盾,她自然会维护颜面。

“御王妃顾及名声,不可能传扬出去。”墨老夫人也如此想,“老身则只是告知了你弟弟。”

“母亲不是答应过不如实相告么?”墨韫有种被母亲背叛的感觉,一时间心里堵得慌。

墨老夫人委屈道:“老身本是不想说,可韬儿多问了几句,老身便忍不住向他抱屈。”

“我懂了,我全都懂了。”墨韫闭了闭眼,“完了,这下儿子的仕途定要被影响。”

墨韬很快也回了府,薛氏早已差了人去偏院等,好及时将墨韫来的事相告。

她自己则是早过来了,但只是等在老夫人的院子外面,而不敢进来面对墨韫。

墨淑华本也来了,被她打发了回去,外面的传言她心知肚明,怕把女儿牵连进去。

她差了丫鬟进去听动静,再出来告诉她,待墨韬匆匆赶来,她简单说了下里面的情况。

墨韬也知坊间的议论,无奈叹息,“唉……你们女人这张嘴啊,什么都敢往外说。”

“如今怎么办?”薛氏眼里泛着算计的精光,“可否将此事推到御王妃头上去?”

墨韬点点头,“先试试看吧,左右是他们父女关系不和睦,兴许兄长会信。”

薛氏笑的奸诈,“大伯哥若信了,如今御王得宠,他也不敢上门找御王妃对质。”

墨韬冷笑,“如此一来,兄长便只会放在心里,暗暗怨恨,而御王妃又不知此事。”

薛氏连后招都已想好,“大伯哥若是不信,我们便推到下人身上,绝不可牵连淑华。”

墨淑华的婚事容不得半点闪失,这是他们目前最大的希望,也是最重要之事。

墨韬随即携薛氏入了院子,进了正厅后装模作样的问,“兄长,你怎来了?”

“外面的传言,二弟难道未有耳闻?”墨韫的语气很不善,既有嘲讽,又有责怪。

墨韬摆出一副含冤受屈的表情,“难不成兄长以为是我们传扬出去的?”

“除了你们还会有谁?”墨韫从未怀疑过墨昭华,很笃定是他们有意宣扬。

墨韬找借口否认,“淑华才刚定亲,我们也怕影响名声,怎会做出这种事来?”

墨韫看向薛氏,“这就要问弟妹,女人长舌,此事怕是与她脱不了干系。”

薛氏不承认,“妾身可没往外说,此事也非只有我们知情,还有御王妃呢。”

墨老夫人立刻维护,“御王妃绝非这种人,薛氏你莫要在此血口喷人!”

薛氏振振有词,“婆母感激于御王妃,儿媳理解,可我们也不会害自己吧?”

“要不你们自己出去外面打听打听,消息究竟是从何处传出去的?”

墨韫早在得知传言之时,便差了孙昌去调查,早已弄清楚消息的来源。

薛氏还在否认,“正所谓人言可畏,御王妃要将此事扣在我们头上也非难事。”

“御王妃顾及颜面,如何做得出这等事来?而弟妹是什么人,老夫很清楚。”

墨韫原本就不喜薛氏,嫌弃她是个商家女,只精于算计利益,毫无闺秀的底蕴。

薛氏找借口,“可妾身也担心淑华的婚事,这本就是高攀,母族名声受损会影响到她。”

“御王如今既得宠又得势,你们有御王妃撑腰,方家又岂敢为这种事提出退婚?”

墨韫对楚玄迟身居要职耿耿于怀,很担心墨昭华告状,楚玄迟会为一己之私查他。

他为官多年,跟大部分的同僚一般,本身并非那么清白,多少还是收了些好处。

薛氏听得此话,怕将事情推到墨昭华身上,会得罪了她,到时真影响到婚事。

于是薛氏稍微松了口,“妾身真没宣扬,只在府里与淑华闲聊了几句,为婆母抱屈。”

墨韫冷笑一声,“怕是不只有几句吧?”

薛氏反问道:“即便不只有几句,妾身与自家女儿闲聊,又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