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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完午膳,墨昭华与沐雪嫣去了正厅。

琥珀早已让小厨房准备小点心,珍珠则端着刚沏好的茶上来。

墨昭华无需伺候,打发她们去用膳,“雪儿,萧公子近来可有异常?”

沐雪嫣眸色沉了些,“没有,他还跟以前一样,专心教雪儿功夫与下棋。”

自从决定对萧衍做戏,趁机探他的底之后,她他相处时总会担心被发现异常。

墨昭华也担心此事,“那雪儿如今面对他,可还能如以前那般自然?不被看出端倪?”

“应该挺自然吧。”沐雪嫣有几分信心,“雪儿表现的越发钦慕他,更不易被发现。”

她无法做到还像以前那般,便故作深情,好误导萧衍,以为她真被他所迷惑。

“辛苦雪儿了,为了我们还要这般辛苦做戏。”当初若非她坚持,墨昭华也不愿这般。

沐雪嫣撇了撇嘴,“嫂嫂这是没真正把雪儿当家人看待,否则便不会说出这种话。”

“我的错,对不起。”墨昭华连声道歉,“我们是一家人,所以这并非为了我与夫君。”

沐雪嫣郑重其事,“对呀,本也是雪儿引狼入室,给御王哥哥和嫂嫂带来麻烦。”

墨昭华正色道:“但他也是因夫君才靠近雪儿,所以你我以后都莫再说这些话了。”

沐雪嫣笑着点头,“好,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墨昭华怜惜她,“雪儿,不管何时,若觉得艰难,一定要及时与我们诉说。”

沐雪嫣笑容真诚,“好的,雪儿记住了,但嫂嫂请放心,目前还未有这种感觉。”

墨昭华随后换了个话茬,“开春了,雪儿也该做新衣裳了,可有什么喜欢的样式?”

“啊?又做衣裳?”沐雪嫣生怕浪费,“雪儿的衣裳已多的穿不完,不做了吧?”

墨昭华道:“女儿家的衣服哪有多的,连府里的丫鬟每年都有几身新衣裳。”

沐雪嫣有些不好意思,“嫂嫂,你真把雪儿当小姐养着呀?可雪儿只是个孤女。”

墨昭华从未在意过她的出身,“孤女也是殿下的义妹,本就是府里名正言顺的小姐。”

沐雪嫣小嘴愈发的甜,“那也要嫂嫂好,雪儿才能有这般待遇,雪儿便全凭嫂嫂做主。”

墨昭华欣慰不已,“行,那我先选些样式,到时雪儿再过来,瞧着喜欢我们便做。”

沐雪嫣笑语吟吟的道谢,“好,雪儿谢谢嫂嫂。”

***

墨府,也即是墨韬的府邸。

今日上午,突然有媒婆上门,来为方天明说亲。

原本方进还在犹豫,想给方天明找个家世更好一些的女子。

那日上朝得知了楚玄迟的职位后,晚上回家便让孙氏张罗此事。

如今楚玄迟有了这等实权,巴结的人怕是不少,墨淑华便是条门路。

墨昭华只有一个庶妹,最亲近的便是堂妹,有这层关系何愁攀不上御王?

孙氏早在等这一天,次日上午便找了媒婆入府,将方天明的情况与要求相告。

媒婆回家后先打听了下墨家的情况,今日用过早膳便上门来为方天明说亲。

此时她刚见到墨淑华的母亲薛氏,见多了达官贵人的她,打心眼里瞧不上薛氏。

只是孙氏有意与墨家结亲,也轮不到她看不上,依旧要陪着笑,喊着墨夫人。

薛氏年前就已听墨淑华提起过,墨昭华有意为她与方家次子牵线做媒之事。

方天明家世好,虽未能进入国子监,但至少是有功名在身,薛氏对他极为满意。

奈何议亲这种事,只可男方上门求娶,因此她再怎么着急,也只能在家等着消息。

眼看着春闱在即,方家一点动静都没有,她还曾劝墨淑华去御王府探探墨昭华的口风。

墨淑华作为闺阁女子,自是不好意思,甚至还拦着也不让她去,这才一直拖到如今。

今日媒婆终于上门议亲,薛氏欣喜不已,让丫鬟上了最好的茶,与媒婆谈了起来。

媒婆将方天明好一顿夸,“墨夫人,我保媒多年,见识真不是少,但初次遇到这等好事。”

薛氏明知她夸大其词,听着依旧开心,“是是是,论家世,确实是我们家淑华高攀了。”

媒婆又说了些场面话,而后才问,“那这门亲事,墨夫人意下如何?”

薛氏没应下,“这个得与老爷商议,门第太高,我们怕女儿嫁过去受委屈。”

媒婆摇头,“那不至于,方夫人既相中了墨小姐,小姐必有过人之处。”

“过人之处倒谈不上,只是沾了她大伯家的光,两位堂姐都入了亲王府为妃。”

薛氏这是在故意拿乔,顺势将墨昭华与墨瑶华搬出来撑场面,作为底气。

媒婆笑道:“墨夫人便更不用担心,有王妃与庶妃在,方家又怎敢委屈了小姐?”

薛氏道:“如今老爷尚未放衙,我一个妇道人家也做不得主,明日再给你回复如何?”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薛氏一人说了确实也未必算数,还得男主人应下。

媒婆自是该等,“行,待墨大人放衙归来,夫人且与大人好好商议,这着实是门好亲事。”

“最晚明日,我定会给你个答复。”薛氏这也不过是走个过场,因为墨韬必会答应。

媒婆与薛氏再闲聊了几句,又亲眼见过墨淑华,便带着新收的徒弟离开了墨府。

出了墨府,媒婆嘀咕,“我说方家怎会看得上墨家小姐,原是冲着两位王妃去。”

徒弟当场纠正,“师父,不是两位王妃,是一位,另一位是庶妃,咱不可混为一谈。”

媒婆怒瞪了她一眼,还有几分凶相,“就你严谨,竟还教起为师来了。”

“这不是师父所教么?”徒弟也不怕,“徒儿能现学现卖,说明师父教的好。”

“少耍贫嘴。”媒婆有了几分担忧,“也不知墨家会否过于贪心,看不上方家。”

“不至于吧?从五品员外郎家的小姐,嫁给正三品侍郎的公子,本就是攀了高枝。”

媒婆幽幽叹气,“这可难说,毕竟墨家的本事大,庶女还入得王府当庶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