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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玄迟在心中计算了下时间,“小舅父当时还小,怕是不知情。”

墨昭华先作罢,“不着急此事,夫君且做好准备,又要被恒儿烦了。”

楚玄迟轻笑,“恒儿怎能算是烦?他是敬重钦佩于我,我高兴还来不及。”

新岁宫宴见过容恒之后,他的满心欢喜,都恨不得把人留在身边亲自培养。

墨昭华语气无奈,“夫君就宠着他吧。”

楚玄迟很乐意,“自己的人,自然该宠着点。”

墨昭华脱口而出,“夫君以后对咱们孩子,也这般宠着么?”

楚玄迟早已想过,“儿子得从小好好管教,女儿才要好好宠着。”

墨昭华忍俊不禁的提醒,“恒儿是男子。”

楚玄迟解释,“可他已长大,偶尔宠一下没关系,我也不会过分纵容。”

“恒儿自小不服管,去了营中才服帖,夫君若把他宠坏了,外祖父得跟你急。”

墨昭华曾亲眼见辅国公在府里追着容恒跑,那时他还小,一直上蹿下跳。

楚玄迟了然,“原是如此,幸得昭昭提醒,我日后才好把握分寸,免得办错事。”

两人总有聊不完的话题,无论楚玄迟说什么,墨昭华都能接上话,哪怕是提及朝政。

而楚玄迟也是如此,不管墨昭华挑起什么话茬,他都能接得上,从不会让她失望。

聊的正欢时,外面传来雾影的提醒声,“主子,王妃,到辅国公府了,请下车。”

“这般快么?”楚玄迟笑看着墨昭华,“与昭昭在一起的时间,总是稍纵即逝。”

“没关系,我们还有一辈子。”墨昭华许诺,“妾身会日日陪着夫君,任日升月落。”

“我们要生生世世在一起。”楚玄迟说完惊觉,自己有朝一日竟会说出这等话。

辅国公府的人早已等在门口,待他们下了车便齐声行礼,“恭迎御王殿下,御王妃。”

德妃身为宫妃,无法随意出宫,也无需来拜年,不过八皇子与嘉善公主出了宫。

他们是直接来的辅国公府,自是比楚玄迟夫妇早到些,这会儿跟着来迎他们。

楚玄迟抬手,“快快免礼,外面风大,大家且入府再说。”

一行人入府而去,前往正厅落座。

楚玄迟与墨昭华给辅国公,容清以及容海夫妇逐一拜了年。

因着他们先去了趟户部尚书府,到辅国公府时,已临近午时。

他们在正厅中只说了一小会儿话,便去往膳厅,一大家子其乐融融。

嘉善公主感慨,“唯有在外祖父这边,才能感受到民间所谓的温馨与幸福。”

在宫里,哪怕她是公主中最得宠的一位,但文宗帝终究先是帝王,后是父亲。

她虽有机会与文宗帝一起用膳,可从来都是规规矩矩,又何曾体会到这种温馨。

墨昭华笑道:“皇家规矩太多,也是没办法的事,待嘉善日后嫁个好人家也可如此。”

嘉善公主的脸红了起来,“皇嫂,嘉善年纪还小,怎提起了嫁娶之事,真要羞死人啦。”

墨昭华连忙认错,“我的错,此事确实还早了些,嫁人无需着急,而该好好挑选。”

嘉善公主叹气,“怕只怕生在皇家,身不由己,和亲的公主那么多,嘉善兴许难逃……”

楚玄迟打断她的话,“不会,南昭已有嘉贞皇姐和亲,与北戎的战况不错,还不至于要去和亲。”

若是以前,他不会多管嘉善之事,可娶了墨昭华关系已更近一步,就不会置身事外。

别的他不敢做保证,但若是阻止嘉善和亲,他还是有信心做到,只要他能活下去。

“西炎国不也在打仗么?”嘉善公主虽然年纪小,但毕竟是公主,对战事还是有些了解。

辅国公笑着开口,“这就更不用担心,昨儿个正好收到潇儿的家书,东陵大败西炎国。”

容潇作为儿子,虽远在西陲,可只要有时间,便会写家书报平安,好让家人放心。

如今正值年节,他更是早早写了家书回来问候,信差连夜赶路,才在昨天将信送达。

昨日的家书中他提到了战况,只因他知道父兄的人虽下了战场,但心系西陲。

墨昭华眸光微亮,“小舅父来家书了?多年未见,又无书信往来,小舅父怕是忘了昭昭。”

“怎会?”辅国公笑意盎然,“你这话可得让潇儿难过了,可怜他还为王妃准备了惊喜。”

“哦?小舅父还为昭昭准备了惊喜?”墨昭华有些迫不及待,“外祖父,惊喜在何处?”

辅国公没直接说,而是吊她的胃口,“先容老夫卖个关子,待用完膳去书房再谈。”

墨昭华低眉浅笑的应下,“好,那昭昭可就等着小舅父的新岁惊喜。”

楚玄迟在墨昭华的允许下,今日也陪着辅国公与容海父子饮了几杯酒。

不过今日无需药浴,他便也不用装醉,用完膳与墨昭华一起去书房看惊喜。

入了书房,辅国公没去主位,虽说楚玄迟尊他为长辈,可他毕竟是人臣。

墨昭华落座后,容海并没坐,而是走到桌案前,拿起一封信递给了她。

她看到封面上写着她的名字,已然有了猜测,“莫非这便是小舅父的惊喜?”

容海递完信才坐下,“是,怕直接送到御王府会引起猜忌,便夹在了家书之中。”

墨昭华感动不已,“没想到小舅父百忙中竟还给昭昭写了信,并且安排的这般周到。”

她说着打开信,看的极为仔细,只是看完不仅一言不发,还看向了楚玄迟。

楚玄迟被她着看,心下不免疑惑,“昭昭不是看小舅父的信么?这般看着我作甚?”

墨昭华微微撅起了唇瓣,“妾身伤心。”

“为何?”楚玄迟稍稍有些紧张,“可是信中有说什么不太好的事?”

辅国公父子闻言也跟着担心,真怕容潇说了不好的事,惹得她伤心。

难不成是因她筹谋嫁给楚玄迟,可这都是多久前的事了,不至于再提吧?

墨昭华随手便将信递给楚玄迟,“妾身不想说,夫君还是自己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