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又过了几天。
雾影面带喜色的进了西厢房,“主子,好消息。”
楚玄迟淡定自若的抬眸看向他,“这般激动,可是本王的计谋已成?”
此前他便说过,七日之日,铁骑兵权的事必会有个结果,而今天是第六日。
“是,陛下已决定将铁骑的兵符重新交给您。”唯有这么大的事能让雾影激动。
墨昭华当即放下手里的活计,抬头笑看向楚玄迟,“恭喜夫君,终得偿所愿。”
楚玄迟波澜不惊,“三千铁骑还不值得昭昭这般高兴,能重新掌握兵权才是大喜。”
三千铁骑比起之前他在南疆掌管的几十万雄兵,确实不值得一提,那才是真正的兵权。
墨昭华摇头,“不,这也值得,目前的情况,陛下不可能交还所有兵权,而这是个好开头。”
“王妃所言极是,主子也莫着急,一步一步来,属下相信主子早晚会拿回属于您的一切。”
雾影对楚玄迟的有着极大的信心,他宁愿做护卫,也不愿留在军中,只为能紧紧跟随。
否则以他自身的能力,再加上楚玄迟在南疆军中的威望与人脉,他何愁没出头之日。
墨昭华也附和,“妾身也相信夫君,最近好事接二连三,这说明夫君的处境已在好转。”
雾影幸灾乐祸了起来,“这得益于南昭的刺杀,等他们得知主子得了兵权,怕是会后悔吧?”
楚玄迟这才抿唇笑了笑,“他们悔不悔倒不重要,父皇定然是不悦,毕竟是被逼着退让。”
墨昭华想到文宗帝发怒也欢喜,“真乃福兮祸之所倚,祸兮福之所依,古人诚不欺我。”
雾影很快便出去了,他得去联络铁骑的首领,他们原本就是老相识。
楚玄迟和墨昭华也各自继续忙,两人相对而坐,一个抬眼便可看到心尖上的人。
不久后疏影又进来禀告,“主子,宫里来人了。”
楚玄迟已然知道是来传旨送虎符,“来的倒是挺快,昭昭可曾见过虎符?”
墨昭华起身,准备跟他出去,“妾身闺阁女子,如何能见到这等重要的东西?”
虎符可以调遣相应的兵力,向来藏的隐秘,又岂会如同玩物般拿出来展示。
楚玄迟也只是随口一问,“我以为外祖父与大舅父,许会悄悄让昭昭开开眼界。”
墨昭华解释,“外祖父与舅父回京后并无兵权,小舅父如今倒是有,可他不在盛京。”
辅国公与容海虽不至于卸甲归田,可回来后都是先养伤,下了战场便没什么实权。
容海也是在今年墨昭华赐婚后,文宗帝作为补偿,才将他从虚职调到了好点的位置上。
容潇在西陲军中担任要职,有调兵遣将之力,奈何西陲战事不断,他根本没机会回盛京。
楚玄迟轻笑一声,“没关系,昭昭很快便能见到了。”
一般人传旨都是在前院,但宫里的人体恤楚玄迟不方便,特意到了后院来。
楚玄迟与墨昭华只需出西厢房便可接旨,完事后就回去,宫里的人自有人去管。
“喏……给你玩。”楚玄迟一进西厢房,直接将刚到手的虎符递给了墨昭华。
墨昭华接住,小心翼翼的捧着,“夫君,这是虎符啊,可调兵遣将,怎如此随意?”
楚玄迟无所谓的问,“昭昭会用它调派那三千铁骑么?”
墨昭华仔细的打量起了虎符,“除非有需要。”
她本以为虎符是块令牌,结果竟是半块形似老虎的青铜,上面刻有铭文。
虎符分左右两半,有字母口可以相合,左符在将领手中,其他人凭右符调兵。
比如有人若想调动那三千铁骑,需要持符验合,铁骑的将领才会听命而动。
楚玄迟倒是不需要,但他不会这么做,否则容易被人诬陷为私兵,连累铁骑军。
私自养兵自古以来都是大忌,他又非蠢人,也没想过要谋朝篡位,没必要兵行险着。
楚玄迟挑眉问墨昭华,“不知对昭昭而言,何为需要?”
墨昭华想都没想便回答,“夫君有危险,陛下不管,妾身便会以此符调遣铁骑军救夫君。”
楚玄迟满意的薄唇都绷成了一条线,“如此,昭昭可知我为何能将虎符随意丢给你了?”
墨昭华将虎符还给他,“知道,是夫君对妾身的信任。”
“咳咳……”疏影饶是看多了他们这般郎情妾意,脸上也有些尴尬,“属下先告退。”
墨昭华本没注意到他还在,毕竟这是西厢房,而不是在书房门,还以为他已离开。
楚玄迟故意提点了一句,“下次送本王进来后,有点眼力见,也免得自讨无趣。”
疏影脚步一顿,回头看向他,“是,下次属下转身就跑,保证一刻都不多留。”
墨昭华看着他逃也似的背影,突然有了个想法,“夫君,雾影与疏影年几何了?”
楚玄迟立时想到了她最近的心事,“昭昭该不会是想将珍珠与琥珀许配给他们吧?”
墨昭华给珍珠挑选了这般久,还没找到合适的男子,总觉得把她嫁给谁都是委屈了她。
尤其是想到前世她的惨死,墨昭华越发想给她找个良人,这几日在楚玄迟跟前念叨了两声。
墨昭华没想到他反应这般快,“妾身可还什么都没说呢,夫君又是如何看出妾身的心思?”
楚玄迟没回答,只是拒绝,“昭昭别想了,任何一个护卫都不行,还是在府里给珍珠找良配。”
墨昭华不解,微微蹙起了眉头,“这是为何?难不成护卫们就不该成婚生子么?”
楚玄迟解释,“他们给不了珍珠安定的生活,真要娶妻,也是月影与花影这种更好。”
墨昭华恍然大悟,“这倒也是,是妾身想的不够周到,珍珠的婚事,妾身再好好琢磨。”
她不用问都知风影年纪还小,不着急婚配,那月影与花影倒正好与雾影疏影相配。
楚玄迟见她突然目光奇怪的盯着自己,狐疑的问,“昭昭为何这般看着我?”
“没什么。”墨昭华猜他已为护卫的婚配做了打算,但他既没提起过,她便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