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昭华张了张口,但并未发出任何声音,倒是本就苍白的脸上,沁出了些许汗珠。
“这样也说不出来?那点头摇头或眨眼呢?”楚玄迟觉得这事太诡异,不禁越发好奇。
墨昭华只是愣愣的看着他,不仅没有点头或者摇头,甚至连眼睛都一眨不眨。
“那看来也不能写了。”楚玄迟饶是聪明过人,也实在想不通,“这到底是为何?”
关于重生之事,墨昭华就此彻底放弃,“不提了,妾身以后都不提了。”
楚玄迟也不舍她受那般的痛楚,“好,我也不会再问,我只要信昭昭即可。”
墨昭华伺候他泡完脚,让珍珠进来把水提走,又服侍他上床躺下,这才熄了灯。
楚玄迟伸展手臂,让她靠入自己怀里,每夜拥她入眠,是他最期待和享受的事之一。
暗夜静谧,墨昭华便压低了声音,“夫君,妾身打算给珍珠婚配。”
“可有合适人选了?”楚玄迟已听说过这事,因为魏正德帮着物色人选。
“还没有,今年已来不及,等明年开春吧。”墨昭华只想为珍珠择一个良人。
“琥珀呢?可是年纪还未到?”楚玄迟对她这两个丫鬟,自然不会花太多的心思。
墨昭华回答,“琥珀跟月月差不多大,要到年底才及笄,暂时倒是不着急婚配。”
楚玄迟眸光一亮,只是在黑暗中看不清,“容悦年底及笄岂不是要办及笄宴?”
墨昭华猜到了他的心思,“夫君可是在想泡药浴之事?”
楚玄迟揽紧了她,“对,我希望一个月至少能泡上两次,也好早日痊愈。”
墨昭华轻笑,“夫君莫急,今年底到明年初,外祖父那边的喜事比较多一些。”
楚玄迟很期待,“还有新岁,届时我们必然要去辅国公府拜年,又是一次好机会。”
墨昭华不急不躁,“是啊,只要能保证一月两次即可,也无需太过频繁,欲速则不达。”
楚玄迟跟辅国公一样,是个乖巧听话的病人,“好,我一切都听从昭昭的安排。”
墨昭华又想起一事,“对了,昭昭下个月便能突破,最好是闭关几天,效果会更好。”
楚玄迟问她,“昭昭当初突破第一层时,可也曾闭关?”
“有。”墨昭华心思微动,“夫君要不要猜猜看,是在何时何地?”
“看来我应该知道,那我想想看,可是在七夕之前,栖霞山的宝华寺?”
楚玄迟只是稍稍一想,便准确的说出了时间与地点,听得墨昭华惊讶不已。
她佩服他这敏捷的反应能力,“夫君怎会这般聪明,不仅猜的快,还一猜就准?”
当时月影虽也跟着她,可并不知道她在练心法,她突破第一层也未有大动静。
楚玄迟跟她坦白,“因为正是在那一次,我才彻底相信了昭昭对我的真心。”
“为何?”墨昭华也曾好奇过,为何七夕相会,他的态度会突然发生了大转变。
楚玄迟没具体回答,只说了简单的两个字:“慕迟……”
墨昭华心下一惊,“夫君知道了长生牌的事?”
说完她才觉得羞涩,那两个字太过暧昧。
楚玄迟轻捏着她的手指头,“是,昭昭如今可否告诉我,为何要偷偷为我立长生牌?”
墨昭华无奈的叹气,“夫君,妾身并非想瞒着你,而是无法宣之于口。”
“可是与你不能言之事有关?”楚玄迟想到了方才之事,心中不免泛起嘀咕。
“是……”墨昭华试探着回应了一声,这种倒是能回答。
楚玄迟已然被她吓怕了,不忍让她受苦,赶紧打住了这个话题,“那我便不问了。”
墨昭华换话茬,“夫君能知长生牌,但肯定不知昭昭昔日为我们所求姻缘签的签文。”
“确实不知,那昭昭如今可否相告?”楚玄迟甚至都不知她为他们求过姻缘签。
墨昭华打了个呵欠,“等哪日去了书房,妾身写下来给夫君看,今夜便先就寝吧。”
楚玄迟听她困了,自是不会勉强,吻了吻她的额头,便如往常般拥着她入眠。
***
祁王府。
后院的主院,明月居。
尉迟霁月还在等着楚玄寒过来就寝。
倚荷小心翼翼的问,“夜已深,可要奴婢去请王爷?”
楚玄寒因着查敬茶之事,散席后亲自送她此,而后便一直未归。
尉迟霁月呵斥,“去什么去?这若是传了出去,本王妃还要不要脸?”
倚荷故意挑她爱听的话说,“您可是主母,这谁敢传?不怕被杖责么?”
尉迟霁月冷笑一声,“梧桐苑不就有一位么?人家怀着皇长孙,金贵着呢。”
另一厢的前院书房中,楚玄寒还端坐在桌案之前,手里拿着文书却明显心不在焉。
冷延看了眼漏刻,不得不低声提醒,“主子,今日乃洞房花烛,您该去主院了。”
楚玄寒一点都不想去面对尉迟霁月,“那群废物,怎还没把调查结果呈上来?”
冷延解释道:“夜里办事不方便,怕是明日才能出结果,主子还是请先回主院吧。”
楚玄寒终究还是妥协,“罢了,走吧。”
宫里的良妃,宫外的镇国将军府,都盯着今晚,他再怎么不愿也得跟尉迟霁月同房。
想到这他又来气,若是娶了墨昭华,以她的性子,怕是他假装醉酒便能敷衍过去。
楚玄寒还没进院门,倚荷便得到了消息,连忙向尉迟霁月禀告,“娘娘,王爷回来了。”
她为了能及时得到消息,私下给了院里人好处,只为了能比倚翠先一步禀告好消息。
尉迟霁月激动不已,“快给我瞧瞧,可有什么不妥?”
倚荷左瞧右看,阿谀奉承,“没有,娘娘一切都很妥帖,人也美着呢。”
楚玄寒路上还脸色阴沉,踏入明月居的那一刻,立马换上笑脸,“爱妃久等了。”
尉迟霁月迎了上去,“王爷,敬茶之事可查出结果来了,是否有人动手脚?”
楚玄寒温和道:“暂时没结果,最迟也得等明日,时候也不早了,先安寝吧。”
尉迟霁月心中暗喜,含羞带臊的去勾他的腰带,“也好,那妾身伺候王爷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