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文州愣了许久,待反应过来,拽住那男子的领子询问,“你此话何意?”
他吓了一跳,伸手推开牧文州,抚平略微褶皱的衣服,瞧他一脸茫然不解之色。
“你真要听?”
牧文州扫视一眼,见周围许多人看着自己,将其拉到角落。
“你为何说陈晓是那林鹏的女人?”
男子凑到耳旁嘀咕,“之前,他经常带着陈晓在那小房子里行男女之事,他还经常与我炫耀呢?”
“而且,最近还说,陈晓成亲前两日还与他在小房子快活,还说陈晓这左胸口还有颗痣呢,他最喜欢亲了。”
听到这,牧文州脸色倏然苍白,不自觉的后退两步,若不是男子搀扶着,恐怕已经摔倒在地上了。
如一开始可以不信,但听到左胸有颗痣时,已经容不得他不相信了,因为自己娶的娘子左胸的确有一颗痣,而且正是在左胸。
【怪不得未落红,怪不得...】
“文州,你没事吧?”
“没...没事,此事还望林兄莫要与别人讲起。”
如果这件事被别人知道,自己还有什么脸面待在学堂。
“放心吧,我会保密的。”
牧文州无神的坐回座位,就算是教书先生来了,都不知晓。
教书先生戴着黑帽,身穿白袍,是一位约莫六十的白发老者。
“牧文州,你背一下出师表。”
众人朝他身上望去,而他却一副心不在焉,丧魂失魄的样子。
先生连叫三声,却未有应答,心底恼火,卷起书拍在他脑袋上。
众人见此,哈哈大笑,教室一片喧闹。
“安静。”
说完,教室回到了起初的安静。
“老师。”牧文州恭敬喊道。
“你知我方才为何叫你?”
牧文州惭愧的低下头,“不...不知。”
“伸出手掌来。”
牧文州伸出手掌,而教书先生拿出黑色戒尺,在他的手掌上啪啪打了五下。
“背出师表。”
他闭上眼睛,声情并茂的朗诵起来,“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今天下三分,益州疲弊...”
……
安平镇。
一麻布补丁的妇人询问,“这是你家鸡生的蛋吗?”
“是的婶婶,鸡蛋都是这段时日下的,新鲜的嘞。”
今早,她按照林翠的吩咐,将鸡蛋拿了一大半出来,当街售卖。
“多少钱一枚?”
“婶婶,五文钱一枚。”陈怜回应。
“给我来五枚,家中的鸡不知为何,孵不出蛋来,刚好我儿子又喜欢吃。”
“好的。”
陈怜拿出五枚鸡蛋,放入她的手提菜篮子里。
当她走后,行人越聚越多,鸡蛋不一会儿便售卖干净。
可车上的菜还剩下三筐,陈怜叫卖两声,却不见一人前来。
这可把她愁的不行,想着收摊回去时,却见背着书箱的牧文州走了过来。
他面色阴霾,来到两人摊前。
“陈怜妹妹,买菜。”
“相公,你招待他。”
陈怜看着他就犯恶心,倒不如交给自己相公处理。
徐鹤应了一声,想着有钱不赚白不赚,“需要什么菜?”
牧文州不悦,“我要陈怜妹妹招待,无需你在此,让她过来。”
徐鹤两手叉腰,那健壮的胸肌挺起,隔着黑色云纹长袍若隐若现。
“我娘子不想做的事情,无人可以命令她。”
“你...”
本就受一肚子气的牧文州当即爆发而出,抓起筐里的菜,砸向徐鹤。
而徐鹤眼疾手快的将菜接住,漆黑的眸子如望不到头的深渊。
他奋力一跳,直接跨过拉车,一脚踹向牧文州的胸部。
“啊!”
一声哀嚎响彻菜市场,紧接着,徐鹤将其压倒在地,沙包大的铁拳尽数落在牧文州的脸上。
两人力量上的差距很快便体现出来,两人往一边倒的形势发生肢体冲突。
陈怜反应过来,跑出摊子外,来到行人小道上。
“相公,莫要伤人。”
徐鹤闻言,缓缓站起身,那牧文州躺在路上,口鼻出血,那书箱的书籍散落一地,衣服同样满是尘土,可谓是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呵,调戏我娘子,找死!”
今日下午便听闻陈怜买包子遇到的事情,心底本是气的不行,现在竟当面挑衅,还用菜砸自己,竟将自己当软柿子随意拿捏。
“哈哈哈...”
牧文州坐在地上,肩头微微耸动,嘴巴传出低笑,“你们都欺负,给我等着,待我考上状元,一个个别想跑……”
嘴里絮絮叨叨重复着这些话,缓缓从地上起身,在众人的目光中,捡起地上散落一地的书籍,随即离开菜市场。
“明明是他先砸我相公在先,此人真是莫名其妙。”
“读书读傻了,莫要理这样的人。”林叔开口。
“是啊,平日他也是独来独往,不喜言辞。”吴婶发言道。
众人就此散去,这时吴婶来到面前询问,“我用水果与你换些蔬菜可否?”
“当然可以,吴婶需要什么?”
“冰菜与白萝卜,我去拿些苹果柑橘给你。”
话落,吴婶快步朝自己的水果摊,用篮子拿了水果回来。
而陈怜同样用她需要的菜交换。
“相公,我们回家吧。”
徐鹤微微颔首,拉着车回小溪村。
战败的牧文州,脸色阴郁的望向自己家中,从篱笆院清晰看到陈晓在院中喂鸡。
“该死的淫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