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媳俩来到村长家中,敲门呐喊。
陈怜目视大宅,眼眸尽是羡慕之色。
“来了。”
门打开半扇,只见赵丫身穿白色褶裙,肩上披貂衣,头上插着一根白玉青簪,右手牵着徐青青来到门前。
“林婶,陈...陈怜嫂子。”她声音略停,略带尴尬。
陈怜轻声一笑,“多谢赵丫妹妹帮我看着青青。”
“不客气,二位前来喝茶一叙?”
婆媳相视一眼,林翠缓缓点头,“那便多有打搅。”
“快快请进。”赵丫笑脸相迎。
陈怜踏过二十公分高的门槛,环视一圈,与自家的布局大差不差,院落碎石铺设,三栋青砖青瓦的房子屹立在此,两只大水牛站在围栏望着她们。
所谓杀猪不杀牛,一只犁地的牛可是十分昂贵,外人想要都要不到。
赵丫带着她们来到客厅,“婶婶,姐姐好。”
小花张开小嘴,礼貌的与她们打招呼。
“小花好。”
两人坐在实木柏木红桌,坐在圆形雕镂椅上。
赵丫拿出一碟糕点与水果,手里拿着青瓷茶壶。
“我去烧些茶水,二位稍等。”
林翠眉眼带笑,“不用如此客气,待我如客。”
“不可,这糕点噎嗓子,必须配些茶水才是。”
说罢,迈着青莲小步,向厨房走去。
陈怜心底带着自卑,这精致打扮,与举手投足之间,如大小姐般的言行举止,这是她身上没有的。
“阿娘,这房子真是不错,不知何时,我们家也能有一栋这样一栋。”
“看命吧,这房子听村长所说,当年建了两百两银子,可不是一件易事。”
陈怜微微颔首,黑色的眸子时不时瞄向桌上精致的桃花酥与桂花糕。
【这糕点甚是精贵,不知味道如何?】
“阿怜想吃可以尝尝,我昨日吃过几块,味道不错。”林翠望着她那想吃又不敢吃的模样说道。
“好的阿娘。”
她伸出两手,拿了一块品尝,口感清香细腻,入口即化。
两种品尝一块后,虽意犹未尽,但也未再拿取。
“婶婶,嫂子,久等了。”
赵丫手拿冒着热气的茶壶,走进客厅,用茶将茶杯淋上一圈,进行洗茶,随后为二人添上茶水。
“家中就你与阿花两人?”林翠道。
“村里挖井爷爷去帮忙了,爹娘在酒楼忙活。”
村中一口井根本不够用,每次都要排长长的队伍,家中水缸装满也是要三四天打一次水。
陈怜喝了一口清香热茶,缓缓开口,“想必挖好新井口,可以缓解村民的打水效率,大大节省时间。”
“是的。”
随着时间的流逝,陈怜与赵丫越聊越熟络,从衣妆体态,到刺绣织衣,聊得甚欢。
林翠见时辰已晚,起身说道,“赵丫头,我们先回家中做饭。”
“要不在我家吃?”赵丫挽留。
“哈哈,不用,不能再多打搅才是。”
“赵丫妹妹,有闲时,便来寻你玩。”陈怜挥了挥手。
“好。”
赵丫将三人送迎出门后,嘴角掀起一抹笑,梨涡淡淡浮现,缓缓关紧大门。
...
家门口站着身穿麻布衣的妇人,怀里揣着什么东西,敲门却见没人应答,便想转身往回走。
“二娇娘。”陈怜朗声呼喊。
“你们去哪啦?”
“刚去村长家做客,二娇娘来此可有事?”
“这不我家里做了些馍饼,可以热一下夹点菜吃。”
说罢,从怀里拿出几张金灿灿的大饼,塞到陈怜手中。
“林翠姐,丁香是否有中意之人,过两日想去她家说亲。”
林翠一愣,思索片刻回应,“丁香还没婚配,只是你那儿子恐怕...”
林翠面露为难之色,村里谁都知道这李二娇的儿子,是好吃懒做之辈,整日待在家中,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如今快三十了,媒婆介绍数个姑娘都不成,谁也不想找一个好吃懒做的男人相公。
李二娇失落叹声,“也罢,我先走了,来日有空再聊。”
“二娇莫要怪罪。”
“无碍。”
三人进入院中。
“娘,她儿子为何如此懒散?”
“小的时候宠惯了,如今已成性,很难改变。”
闻言,陈怜想起那懒散的姐姐,与他一样,被刘氏宠惯了。
“那青青懒散吗?”徐青青抬起小脸询问。
婆媳俩笑呵呵说道,“不会,青青勤快着呢。”
徐青青兴奋不已,伸手抱住陈怜的肚子,小脸蹭了蹭。
“阿怜,你回屋休息,待吃饭再叫你。”
陈怜揉着徐青青的脑袋,“不用,我并不困乏,况且在被窝休息醒来会很冷。”
“那便生火取暖吧。”
“好的阿娘。”
她与徐青青在灶台边上拿着竹椅坐在一块,大火燃起一股暖意,
林翠手握着刀,切着胡萝卜丝,配上猪油渣和青椒在锅中翻炒。
一股菜香传入两人鼻尖。
“娘做菜真香。”陈怜夸赞道。
“我要吃两碗饭。”徐青青伸出两根小手指。
“你们两个多吃些。”
林翠盛起热腾腾的菜,端到饭桌。
旁边还有一碟咸菜粒炒鸡蛋。
陈怜从碗柜拿起三个碗,舀出三碗饭,三人围坐一起。
林翠夹起块咸菜炒蛋,“阿怜,嫁入徐家真是苦力了你,又是欠钱又是生病的。”
“不苦,嫁入徐家我很开心,相公爱我,阿娘宠我,还有妹妹疼我。”
“相信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林翠红了眼,掀起一抹笑意,“如今自己在鬼门关逃过一劫,又娶了如此贤惠懂事的儿媳,对于自己来说,真是上天保佑了。
三人吃完饭,收拾好碗筷后。
陈怜穿上徐鹤的厚衣,“娘,妹妹,我去镇上了。”
“嫂嫂,我也要去。”
徐青青忽然跑过来,伸手拽着她的衣裙。
“可我们是干活赚钱,不是去玩啊。”
“不嘛,我要陪你一块去,家中无聊。”徐青青撅着嘴巴撒娇道。
林翠站在客厅大门外,“你就让她去吧,青青,不可以捣乱,你可清楚?”
见家婆都同意了,陈怜便拉着她的车,一同前去安平镇。
徐鹤坐在竹椅上,车上放着两块烧饼,准备给一会儿过来的陈怜吃。
“这菠菜几钱一斤?”
摊前站着一位白面书生,儒雅随和,嘴角挂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