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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青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声音结巴,“这...这,你...成亲了!”

徐鹤颔首,“过两日来我家吃宴席。”

“徐鹤兄,我们说好做老鳏夫,为何背叛于我。”

马青一脸痛心疾首的捂着胸口,摇头晃脑的故作抽搐的模样。

陈怜捂着小嘴轻笑一声,被他幽默滑稽的表演给逗笑了。

徐鹤没好气的往他屁股上踹了一脚。

“少来这套,卖一条白鲢鱼给我。”

“这条鱼送你都无妨。”

马青转身系上宽大围裙,朝水池伸手一抓,一条青背白肚,约三斤的大鱼在他手中挣扎,将鱼放到砧板上,一棍往鱼脑袋上敲打。

不一会儿,鱼停止挣扎,随即有刀去鳞,开膛破肚切大块。

“来,嫂子。”

陈怜接过鱼,道谢一声。

这时,两位妇人前来买鱼,徐鹤见马青在忙,便不再打扰。

两人亦步亦趋得走着,两旁琳琅满目的食材售卖,路面约过两人,甚挤。

忽然,陈怜被过路一男子相撞,惊呼。

“啊~”

跌入旁边的菜摊时,徐鹤回身长臂一捞,抱住她那盈盈一握的腰肢,带入怀中。

陈怜惊慌万分,待回神后,闻着徐鹤那独特的男性体味,俏脸羞红,轻靠在其怀中,小鹿乱撞。

“你如何,可有受伤?”

“无...无碍。”

陈怜小声回应,低头不敢与其目视。

忽而,想起前日换衣,不由口干舌燥,树根盘起,徐鹤赶紧松开她的细腰,脑海对那副白嫩娇躯不由的充满念想。

“咳咳,我们继续走吧。”

徐鹤轻咳两声,掩饰心中尴尬。

只是,这次两人虽未并头前行,却互牵两手。

陈怜在其后面,望着他那高大背影,不由一痴。

前面的徐鹤,握着她那宛若无骨,手掌却又十分粗糙的小手,心中不免生出一丝疼惜。

“林叔,来二斤猪五花。”

瘦小的老板见徐鹤牵着一名小娘子,不由一愣。

“哈哈,小子娶媳妇啦,林叔给你送两斤猪血。”

“谢过林叔。”

陈怜没想到他在这里如此熟悉,期间已经和许多的摊贩打招呼了,只是并未买他们的菜而已。

抱着这样的疑惑询问道。

“相...相公,为何你在这里如此熟悉?”

她第一次叫相公,亦有些羞涩,紧张。

“因我在此地卖菜,已有三年五载。”

当年父亲重病去世,母亲身体日渐消瘦,家中便没了生计,无奈只能辍学,来此卖菜为生。

陈怜点头,“怪不得。”

两人买了一些豆腐,和红豆,回头朝外走去。

“相公,我们回去了吗?”

“还要买一样东西。”

陈怜露出疑惑之色,屁颠屁颠的跟在身后。

徐鹤带着她来到一间布衣坊,那老板娘的丹凤眼眯成一条缝。

“两位客官需要什么?”

“我陪我妻子来此买成亲嫁衣。”

一旁的陈怜一怔,牵着徐鹤的粗糙大手就要往店外走。

“相公不可,家里贫寒,更是欠了二十两银子。”

“钱我努力赚便是,但成亲之事必须得有。”

如果不办酒席成亲,这不光是陈怜的遗憾,更是自己的遗憾与亏欠。

陈怜抬眸看向认真挑布的徐鹤,心头一丝暖流划过。

【这就是被爱,被在乎的感觉吗?】

当徐鹤选好一匹大红色布匹之后,却被告知需要二两银钱。

一时间,徐鹤捏着自己那为数不多的银两,面露难色。

“相公,这块挺好。”

二人转头望去,那布匹差了许多,颜色也没有那么鲜艳夺目。

老板娘介绍道,“这布匹一两二便可。”

“就这件吧。”陈怜当即同意道。

她看出徐鹤的难色,如不是救她导致被讹彩礼,也无需如此这般窘迫。

两人拿着红色布匹走在热闹的街道上。

忽地,路过卖首饰的小摊,徐鹤望向浑身没有任何首饰的陈怜。

“老板,这红豆木簪如何卖?”

“小伙好眼光,这红豆又称相思豆,寓意心头思念挂念心中之人,送您娘子最适合不过。”

“相公,可是家中...”

徐鹤打断她的话,“送你是应该的,老板多少文。”

“三百文。”

徐鹤从钱布袋子拿出三百文递给老板,接过那红豆木簪,亲自帮她插于发中。

陈怜的小心脏扑通扑通直跳,“如...如...如何?”

皮肤白皙,嘴唇红润,乌黑长发盘起,那红豆木簪更加衬托出她的娇俏可人。

“不错,我们回去吧。”

陈怜暗自窃喜,小手摸着那发簪上的红豆,迈着小步跟在徐鹤身后。

“卖炊饼咯,香香脆脆的烤炊饼。”

她路过此处,眼眸望向炊饼,细咽了一口唾沫。

一旁的徐鹤看在眼里,止住脚步。

陈怜抬头满是不解。

“老板,给我来八个炊饼。”

陈怜出言阻止,“相公,莫要再破费。”

徐鹤摇头,“无碍,钱过两日再赚便是。”

陈怜只觉得甜丝丝的,跟吃了蜜糖似的。

只见老板将面擀制圆形,涂上香油撒上芝麻,放进铁桶烤制金黄酥脆,放入纸袋。

“二位,好了,四十文钱。”

陈怜接过炊饼,徐鹤从袋子掏出三十文,递给老板。

“客官慢走。”

陈怜迫不及待的打开袋子,从里面拿出一块热腾腾的饼递给徐鹤。

“喏,相公吃饼。”

“你吃吧,留几块给妹妹和阿娘就行。”

他以前经常吃这玩意,便想着让她多吃点。

陈怜被他婉拒多次之后,只得自己吃了。

“嗯~好吃。”

陈怜一脸满足的样子,徐鹤不自觉的勾起一抹弧度。

以前吃过一次,还是陈老二偷偷给她留的,当时吃完还意犹未尽的,但想吃第二个已经不可能了,无奈只能舔舔手指,将这样的想法打死。

陈怜一路吃了两个,袋子还剩六个,自己便不再多吃。

回家的小路上,两边皆是田野,每家每户都用白色菜棚来保持气温,不然天气如此的寒冷,这些菜都会被冻死。

徐鹤指着附近那几块田说道,“那四块都是我们家的,大概有四亩多,平日就是摘这里的菜拿去售卖。但今年许多菜都死了。”

本想着手里还有二十两银钱,所以就算收成不佳,兴许还能熬过冬天,但给了彩礼,母亲又病重,计划因此完全被打乱。

陈怜瞧他一脸忧色便说道,“我会尽可能的帮你。”

日子如今过的困难,但能离开陈家,何不是一种好运。

”嗯,多谢了。”

家中门口一位中年男子身穿深绿色长袍,头上戴着棉帽,身材干瘦,手里拿着烟杆子来回踱步。

陈怜走近一瞧,原来是陈老二来到这里。

“阿爹,你为何来此?”她眸色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