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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锁被打开,里面赫然装着一枚,深绿色的翡翠戒指,戒指没有任何纹路,朴实无华。

陈怜惊讶的捂住嘴,不敢相信这般贵重首饰,会在一家普通的家庭中。

“娘...这...”

“这是给你的,当年徐鹤他奶奶传于我手中。”

“现如今,我将此物传于你,你可要好好戴着,不可遗失。”林翠郑重叮嘱。

陈怜接过手中的戒指,感觉多了一份责任扛在自己肩头。

“请娘放心。”

此时的她少了几分胆怯。

这间接说明,林翠已经接纳她这位儿媳。

“嗯,明日你与徐鹤去官府,把婚书弄好,最后将婚事给办妥当,知否?”

陈怜听着林翠的安排,并未有什么异议。

“知道了,阿娘。”

林翠从圆形红木椅上站起身,微微颤颤的右手拿起盒子,收了回去。

随即,牵着陈怜那满是老茧的小手,心中诧异。

她拉着陈怜到炕边就坐,两人握着彼此的手,相谈心事。

“陈怜,你多大了?”

“年纪满十余八。”

年纪如此小,那手掌却同她那般,恐怕日子绝非常人所待。

作为已有两个孩子的母亲,心中不免泛起一抹气愤。

不是与她感情如何深,而是因为共情。

如是自己孩子这般,那么她必然会找那养父母讨个说法。

“孩子,你受苦了。”

她对陈怜的态度好转了许多,并没有如刚开始那般的恶意。

“嗯,不辛苦。”

陈怜低着头回应着,语气委屈,沉闷。

“孩子,一声娘,一生娘,这里不会让你受委屈。”

“娘。”

陈怜再也崩不住,眼泪吧嗒吧嗒的掉,掉在了林翠的手背上,明明眼泪是咸的,但林翠心中却感觉到了苦。

林翠两手小心翼翼的扶着她那通红小脸,轻轻拭去滚烫的泪珠。

“娘在。”

陈怜破涕为笑,【也许,这里真的比娘家那里好。】

咕噜咕噜~

突然,陈怜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发出抗议,让她小脸一红,不知所措。

“咳咳,走吧,喝点粥。”

林翠轻咳两声,声音虚弱的说着。

陈怜轻轻拍打后背,希望可以帮她缓解几分。

“无碍,我们走吧。”

陈怜微微颔首,扶着林翠走了出去。

两兄妹正望眼欲穿地在客厅观望着。

吱。

木门传来那年久的声音。

“出来啦!”

徐青青蹦蹦跳跳的扑在林翠的怀里,小脸在怀里刮蹭着。

“娘,我好饿,等你喝粥呢。”

陈怜心中万般羡慕,她从未这样和人撒娇过。

【与人撒娇的感觉一定很舒服吧。】

徐青青感受到了陈怜炙热的目光,有些怯生生的看了她一眼,以为没叫她吃饭生气了,再次低声叫了一声。

“嫂...嫂嫂,你也来喝粥吧。”

陈怜嫣然一笑,“好。”

陈怜扶着林翠来到前院,昨日顾着和刘氏吵架,并没有注意周围的环境,此时仔细打量着。

中间是一栋大的土坯瓦房,正门首先直达客厅,客厅第一间是徐鹤的卧室,旁边是徐青青的闺房。

“最后面才是林翠的卧室,林翠卧室对面则是浴房。

土坯房右边有一间茅草小房子,房顶已经塌了一半。

前院养了鸡鸭,隔壁角落有一间鸡舍,用木头稻草铺设。

左边则是厨房和杂物房,柴房前面放着一台手拉车,整栋房子被土砖墙围着,墙约一米八,聊胜于无。

四人来到厨房,徐鹤将小方桌上的砧板收好。

徐青青则从碗柜拿出四个碗和筷子,放到灶台上。

徐鹤用小木勺舀出锅中的青菜粥,均匀得装在碗里。

林翠接过第一碗放到陈怜面前,“孩子,快吃吧。”

徐鹤望着一百八十度转变的亲娘一愣,一开始还如此反对,转眼间却又如此和蔼可亲。

四人围桌而坐,陈怜定定看着这碗热腾腾的粥,鼻尖闻了闻。

“好香啊。”陈怜惊叹。

“香就多吃点,里边还有。”林翠回应。

“我知道了。”

陈怜拿起筷子,端起碗将白花花粥,慢慢的扒拉到嘴里,香甜的米粒在口中绽放,刺激着她那味蕾。

以前都是吃着清汤寡水,就算有肉也没有自己的份。

有时李老二还会藏起来,偷偷给自己吃,后面被刘氏发现,狠狠训斥了一顿,便再也没机会如此。

很快,一碗粥见底,陈怜满足的眯着眼,舔了舔嘴角,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随即放下碗筷,拘谨的坐在一旁。

林翠明白姑娘害羞,吩咐徐鹤。

“还不快点再给你娘子盛一碗,就知道自己吃?”

”不...不用,我已经饱了。”

“我吃的不多的。”陈怜低下头,手里拿紧空碗。

“你已一日未进食,如今怎会不饿?”

话音落下,徐鹤站起身,从手里拿过那空碗,帮其盛了一碗满满,放到她面前。

陈怜舔着嘴唇,忍不住接过那碗白粥再次吃了起来。

最后她连吃两碗,摸着圆溜溜的肚子,心情好了不少。

“我来洗碗吧。”

说着,就要收拾他们吃好的碗筷。

林翠拉住陈怜的手,“哪有人家姑娘还未过门就干活的,你们一会去官府,登记婚书。”

徐鹤轻叹,自己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娶妻了,和他想着完全不一样。

几人吃饱坐了一会,徐鹤回到房间拿出剩下三两钱,怀揣进衣兜。

“那个陈怜,我们走吧。”

他还十分不习惯身边突然有了一位妻子。

“你们早去早回。”

“知道了,阿娘。”两人异口同声说道。

陈怜看了他一眼,害羞的低下头。

徐鹤的样貌完全长在她心坎上,顿时心花怒放起来。

两人亦步亦趋得走在土路上,官府是在距离家里两公里的镇上,约走半个时辰便到达。

安平镇——

宽阔而平整的街道上,林立着民房和商铺,每隔四丈距离,便伫立一根粗木,高挂一盏明灯。

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和当街的吆喝声,叫卖声,烟火气十足。

“陈怜,我未取你清白。”走在前面的徐鹤突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