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夫人又问道:“那我孙儿的……腿?”
华太医:“孔太医妙手回春保住了小公子的脑子,今后能不耽误学为。这腿治几年也能好起来。可一而再,再而三的……耽误,如今是先保住脑子,这腿至少十年,就是能走路……也还是左右摇晃,就像鸭子走路。”
吴夫人没等华太医说完,面上只有泪水,华太医道:“孔太医不来,让老夫来的,病情都交待过了。今日施针也与孔太医那日不同,是小公子的病情也有所改变。夫人放心,老夫会尽力的。”
吴夫人听完心里冰凉,还是体面的说:“就有劳华太医了。”
华太医:“夫人放心,孔太医的医术传给了整个太医院,就是要治病救人的,只看个人造化能悟到多少了。老夫回去还是要与孔太医说详说病情,会全才救小公子的。唉,贵府千不该万不该得罪了孔小姐,孔小姐的施针手法那是一绝,就是孔太医都说自己比不了,举一反三的能力强过多少人,睿泉王府的医术都要传给她了。”
出了吴小公子的院子,吴夫人咬着牙说:“她就是生十个儿子,也只能当妾。赶紧,给公子娶正妻,不看重门第、相貌,只看学识、会教子。”
吴夫人的嬷嬷道:“可公子不能上,公子与少夫人那是情投意合……”
吴夫人狠狠的说:“就是臭气相投!宁可没有正妻,她也只能是妾。真想休了她。”
吴大人早早下衙回府后,就听到吴夫人与儿子在吵。吴大人赶紧找到人来了解情况,听完后,在院子里转磨磨儿,吴夫人与吴公子都看了吴大人在院子里转就是不进屋,吴夫人刚要将火力转到吴大人身上,就见吴大人手拿一扫把快步进屋里就朝吴公子打去。全府下人都来看了,吴夫人明显看出来心情好了不少。
最后,吴大人与吴夫人坐在厅堂上,吴公子跪在地上。最后,确定下来了,让肖氏为妾,再娶正妻。
本想着在伶勃楼设宴为容与熙压惊,皇帝这么早就把容府封了,澄玖带着白芥子到处玩就是不去书院。稽清尘为让孔仁儿消气,这几日是笑脸相迎。
孔仁儿:“小王爷不必如此。”
稽清尘:“应该的。”
孔仁儿:“我就没有想到会有这样做娘的,给多穷的人家看病也没有遇到过这样的,这是疼爱孩子,还是想要孩子的命呀?”
稽清尘:“世上之大,无奇不有。”
孔仁儿:“走,去看看公主,她最近可以很逍遥。”
稽清尘:“去看看吧,今日还不知道带着白芥子去哪里玩了。”
二人来到公主别院,果然,公主不在府中,一问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孔仁儿就是想出来逛,就道:“去聚胜楼吧,我想吃酥酪了。”
稽清尘:“好。”
来到聚胜楼,掌柜的一看是小王爷和孔仁儿,立即上前亲自招待。
掌柜:“小王爷,公主也在楼上。”
稽清尘:“那去见见公主。”
守门的侍卫看到是稽清尘与孔仁儿到了,忙进去通禀。
澄玖得知起身相迎:“堂兄,孔姐姐。”看到,洛心也在,白芥子和宁屿泊也在。
相互行礼后就坐下,稽清尘:“公主,还去你府上找你,说带白芥子出来玩儿,我们就来聚胜楼里吃点儿东西。”
孔仁儿点了几样东西,澄玖:“看孔姐姐的气色还是挺好的。”稽清尘也笑笑。
洛心说:“孔小姐是懂医的,还有小王爷在身侧,自是比我们要好许多。”
孔仁儿:“你们都听说了。”
澄玖:“全都知道了,我这几天带着白芥子是到处玩,听到什么的都有。”
孔仁儿:“传言不可信。可孔家确实是拒绝了为吴家小公子看病。天下怎么有那样的母亲,由着孩子,就算生病吃药都如此。”
洛心也皱眉:“往往这样的事都是在学业上,总听说不满夫子的,没想到生病不吃药还能由着的。”
孔仁儿:“那孩子是故意的,知道吴少夫人心疼他。”
洛心:“那么小的孩子都惊厥了,听说华太医去了,也差点儿打起来。”
稽清尘:“再来求我们仁儿,可不去了。”
孔仁儿:“也不会来了。那小公子最少十年走路能好点儿。”
澄玖:“那么严重!”白芥子与宁屿泊听懂了,都不吃饭了。
白芥子当即表态度,对孔仁儿说:“我一定好好吃药。”
宁屿泊:“我也好好吃药。”
孔仁儿:“没病吃什么药?”孔仁儿摸摸两小儿的脸蛋。
这时听到楼下的人在说:“吴家的少夫人降为妾了,吴夫人说什么都要再娶位大娘子。”
一人问道:“那得找什么样的呀?”
一人答:“肖大娘子家世不行,可模样好。”
那人说:“模样好有什么用,大户人家小姐模样好的有的是,这次说明了要找会教子的大嫁子。”
一人说:“听说小公子的病就是肖大娘子给耽误了,把孔家都得罪了,这是亲娘做的事嘛。”
一人说:“唉,求都求不来的活神仙去给他家小公子治病,肖大娘子都认不出来。这吴家公子看到她什么了?”
一人说:“门不当,户不对的,就是不行。”
一人说:“就是普通人家也不能让神医气走呀?”
一人说:“那肖大娘子的娘家能干嘛?”
一人答:“不干?就是休妻。吴家是铁了心的不要她。”
一人问:“吴家也是高门,当初怎么就娶了小门小户的肖大娘子了?”
一人答:“这姻缘谁说的清呀。”
澄玖很惊讶:“就这么成妾了?”
孔仁儿:“肖家是小门小户?”
稽清尘:“不是宗正寺寺卿肖大人,只是同姓,没有一点儿关系。这位肖大娘子的父亲只是一小吏。当初与吴公子一见钟情,吴家扭不过就娶进来当了大娘子。”
孔仁儿:“这也不难怪她这样看重小公子,这要失了儿子自己就什么都没有了。”
洛心:“孔小姐万不能这样想,都说普通百姓都不会这样拦着医者救自己的骨肉。就为了救自己家孩儿一条命,那佑国寺的山路上多少人是一步一磕头上去的。她那就是她自己蠢,是她自己的问题。”
澄玖:“多少人求而不得,她弃之如敝履。”
孔仁儿想吃的酥酪上来,孔仁儿吃上一口心情大好,稽清尘看着也开心。
稽清尘:“公主可知陛下派谁去查账了?”
澄玖:“让肖老大人的大公子肖大人去了,夭夭、刘孝今随行。”
稽清尘:“这位大公子是哪儿位?”
澄玖:“一直是户部郎中,做得是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孙子肖游堂比我们大点儿,但我在书院没有什么印象。”
孔仁儿问道:“夭夭怎么也去了?”
澄玖:“夭夭的算账能力太强了,我本想着可能还用些法子让夭夭跟去,谁知道肖大人点着名要夭夭,皇帝还同意了。夭夭不在书院,也就没有让白芥子去书院,等夭夭回来的吧。”孔仁儿没有说什么。
稽清尘:“明日,公主想带白芥了去哪儿玩?”
澄玖:“正要说呢,明天明家设宴,孔姐姐没收到请柬嘛?”
稽清尘:“没有呀?”
澄玖:“不能呀,云姐姐特意与我说的,要请孔姐姐与堂兄呢。”
孔仁儿在认识澄玖之前,各家是一律不请她的,觉得晦气。孔仁儿没有表示出什么不满,稽清尘:“仁儿不去,我也不去。这春光大好的,明日,我带你去泛舟,不去也清静。”
澄玖嘟囔道:“怎么可能漏掉呢。”
孔仁儿最近的心情真是低落到了谷底,洛心:“我家都收到了请柬,怎么可能没给孔小姐送去呢?”
白芥子上前:“我明日也不去,我陪着孔姐姐。”
孔仁儿一笑:“无妨。之前这样的宴席,我也是不去的。”
澄玖都不知道劝才好。稽清尘睿泉王府的小厮看到马车上有睿泉王府的标,一打听,就上楼来了。
稽清尘看到王府里的人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小厮急得呀:“王爷呀,小的满大街找了几天天找不到小王爷,明府来了请柬,邀请小王爷与孔小姐一同去,就明天啊,怎么找都找不到小王爷……”
稽清尘:“好的,我知道了,回去领赏去吧。”小厮欢心的回去了。
澄玖、洛心一听,看看孔仁儿,再看看稽清尘,问道:“堂哥这几天都住哪儿里了?”
稽清尘一笑:“我一直与仁儿在一起呀。”
孔仁儿:“不是在刑部大牢就是在我家的书房中,前天还去了董家找医书。”
澄玖:“这么精进。”
稽清尘:“为了给吴小公子治腿疾。把仁儿累坏了,就带她出来逛逛。”
洛心:“真是医者仁心呀。”
孔仁儿:“这医术都是要传下去的,这世尽量多记下些疑难杂症也好造福后代。”
洛心:“孔小姐高洁。”
洛心夸了孔仁儿,稽清尘可开心了。
稽清尘:“最近,怎么没有见到徐大人?”
澄玖:“徐大人?是呀,好几天都不有消息了。”听到了宁佑的声音,“怎么下衙了,这也太早了吧?”
宁屿泊看到宁佑就去抱大腿:“父亲!”宁佑抱起来亲了亲。
宁佑:“哪有,出来办差路过,看到小王爷和公主的马车。”自己一手抱着儿子一手自己倒了一杯茶喝。“徐大人请假在家,躲人呢。”
澄玖:“躲什么人?”
宁佑:“徐大人是陛下的红人,上门说媒的人可多了。”
澄玖:“定谁家的女儿了?”
宁佑:“没定,谁家都没定,如梭天天在府门口就是拦人。”
澄玖:“白高兴了。”
下午,两个孩子又在一起午睡了,稽清尘、孔仁儿各回各府为了明天的宴会梳洗打扮又出去逛了。午睡后,澄玖才带着白芥子回府。
明家的宴席办得是很好的,吴夫人没有来,席中也有人在议论吴小公子的事。看到澄玖都来主动结交,这结交的可不是一个孔家医学,还是睿泉王府。不管因为什么,孔仁儿是很开心的。
没两天,宫中来人让澄玖火速进宫。澄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带着白芥子火急火燎的就进宫了。
一进宫中,就有内监告诉澄玖:“公主,陛下在宣政殿等着你呢?”
澄玖问了一句:“知不知道什么事。”小内监直摇头,澄玖心中不舒服,樊妃去世后也有一段时间皇帝不太理自己,可这宫里的人对自己还是很好,什么事还提醒一下。这小内监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
澄玖进了宣政殿还没有给皇帝行完礼,皇帝一个奏折就朝澄玖扔过来,正好打到澄玖的头上。
皇帝:“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都敢贩盐了?”皇帝怒气冲冲在上面来回的踱步。
澄玖打开奏折一看:“盐在哪儿呢?儿臣贩盐物证呢?”
皇帝气得不行,指着澄玖说:“人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拿上来,你自己看。”一个小太监就拿了上来。
澄玖一看,手用一摸,心下有数。看着端着托盘的小内监说:“你尝尝。”小内监看看澄玖,“尝尝。”
小内监不得不尝,就捏了一点儿放在了嘴里,眼睛亮了。
澄玖问道:“甜不?”
小内监:“回公主的话,甜!”
白芥子在宣政殿门口看到了皇帝发火,澄玖知道白芥子就在门口。看到皇帝发火,澄玖也是后悔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就带着白芥子进宫了。
澄玖又向白芥子招手,白芥子就跑进了宣政殿与澄玖跪在了一起,澄玖说:“尝尝。”
白芥子那是不客气,他是知道这是什么的,还想多捏些,澄玖可是知道他的小心眼的,抓着白芥子的手腕抖落了一些,白芥子快速的放进了嘴里,再慢点儿就没多少了。
皇帝看到快被气死了:“你让白芥子尝,那是盐!”
白芥子笑嘻嘻的说:“父皇,甜的,是糖呀,不是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