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公公:“这事儿苏大人自己压下去吧,再有怨言,信不信陛下给对学士院减减两人。其他部啊、司啊的也减人。最后,都得怨苏大人头上。”
苏大人:“白小公子与公主是什么关系呀,陛下这样护着?”
任公公:“苏大人不是帝都人,自然不知道。知道的都不会来跟陛下告状,苏大人这是被有人之人当枪使了吧。”
苏大人啊了一声:“多谢公公提醒。”
任公公:“公主与白小公子那是什么交情,手足情深的交情,为了公主,白小公子可以不要命的。为了保护公主,考取的功名,白家可不差他这一个进士。”任公公还有些心疼的说,“特意去的上清书院,回来那瘦得呀,都快没人样了。”
苏大人:“那这月俸,还扣嘛?”
任公公一想这真是个书呆子,就得直说了:“白小公子如今在澄鸣宫当值,不能扣。”
苏大人可算是明白了。
半个月了,澄玖还没有死,没死就是不发丧。
宫外那座宅院的歹人可就不高兴了,歹人:“怎么还没有死?”
手下:“主人,几刀捅下去,应该早死了。”
歹人:“真是废物,一刀割喉,就是好了。”
手下思忖道:半月前还说做得好,现在就叫人是废物了。沉了一口气说:“那小公主也挺折腾人的,离娘那人气急就了就是好捅人。”
歹人长叹一口气,确定每个杀手的习惯是不一样的。
歹人:“这小公主不是有马就是养鹤的,三番两次的畜生都来救她。想法子,把那鹤弄死。”
手下:“领命。”
歹人:“不行,就学学别人是怎么做的,找一死士,闯进去,在脖子上来一下就成了。你们下去想想怎么办。”
手下一听,死士,这么干还真是必死无疑呀,道:“公主宫中守卫森严,如要硬闯失手的可能性大。公主宫中侍女多数都有功夫,这是之前线人来报的,此计不可行。若失败,以后就更没有机会。”
歹人:“那就这样干等着?”
手下:“公主就是吊着一口气,宫中的寿衣、寿材都准备好了。”
歹人:“那她要是活了呢?”
手下:“宫中还有我们的人,那就再来一次,总有落单的时候。”
歹人:“也只能如此。下次记得,一定要先抹脖子,再怎么捅不管。”
手下:“小人一定吩咐下去。”
今日是孔太医与孔家姑奶奶一同来向皇帝述职,皇帝请皇后来宣政殿。皇帝一见皇后来,起身相迎,言语和善,也不见皇后一个笑模样,皇后白了一眼皇帝,皇帝也无一丝不喜之色。
宫中所有女子用品都在一个大殿内放置。
孔家姑奶奶上前道:“皇帝身边小侍女稚姑娘给了臣妇一瓶樊妃娘娘生前用的头油,宫中用量大,还好宫中前几年剩的头油还有。臣妇一验才发觉,其中有些确实多了点儿东西。”
皇帝:“之前,怎么没验出来。”
孔家姑奶奶:“这东西不是常常添入的,而是每隔几月会放入。”
皇后:“要是每隔几月就放入,会不会是不慎进入的?”
孔家姑奶奶:“还要继续查,也可能其他物品中还有。总在同一物品中出现,也是容易被查觉到的。这是药,不是毒,也就更难发觉。”
皇帝:“那樊妃怎么就会怀孕?”
孔家姑奶奶:“樊妃娘娘生前的物品臣妇都验了,没有任何问题。这头油是稚姑娘制的从外宫带进来的几瓶,樊妃娘娘喜欢就向稚姑奶要了来用,而稚姑娘自己用的是宫中的头油,稚姑娘用的头油宫中还有剩余,里面就下了药。后樊妃娘娘头油没了,就又向稚姑娘要,稚姑娘就用宫用的油又加了自已磨的油制好后送给了樊妃娘娘,这批宫中的油里就没有药。这与樊妃娘娘能受孕的时间相附,樊妃娘娘之后用的东西都是经过太医严格筛选的,也就无用感动手脚了。”
皇后:“下那么点儿药就这样大效果嘛?”
孔太医:“怕是其他东西上也有,那产生的效果叠加就不一样了。陛下宠幸的女子就在后宫中还是有数的,在这些女子身上吃的、喝的、用的,就极容易,还不容易察觉。臣在这些女子中发现,离陛下近的女生身上的药性就重些,离陛下远些的就轻些。”
皇帝听到这里,真怒了,这就是把皇帝算计了,问道:“公主身上为何也会有?”
孔太医:“公主身边的侍女离陛下也算近吧。公主也用宫中制的东西,公主时间一久就也有了。宫中女子在宫中待久了,也就不会怀孕,离开宫中一些时间,药效散尽也还有可能怀上。”
孔家姑奶奶:“樊妃娘娘恰恰就是入宫后没有用太多宫中的东西,才能怀上皇嗣。”
皇帝、皇后一直心中都觉得是皇宫内出了问题,就是查不出来,看来是对方很狡猾呀。
皇后:“总算有了头绪,这要是在头油里做手脚,就审相关的人员就可。”
孔太医:“回皇后娘娘,能在这里面动手的人不一定就是尚宫局里的人,也可能是宫外。”
孔家姑奶奶:“陛下、娘娘,我在稚姑娘日常用的东西中验过,在几种颜色的口脂中,在一种颜色中也验出来了。此事不能妄下结论,也要避免宫中人人恐慌。”
皇帝长叹一声想到澄玖:“公主还没有苏醒,孔太医可有办法。”皇后白了一眼皇帝,下面站着的孔太医和孔家姑奶奶全看到了。看到了,也只当没看到。皇后是铁了心要与皇帝分开,不论澄玖活着还是死了,结果都不会变。
皇后连自己的身边事都交待了。
孔太医:“回陛下,公主伤得太重了,现在就是掉着一口气。日夜都须有人看着,伤口是快养好了,就不知道神志什么时候能恢复了。公主如今已是奇迹。”
皇帝:“这一定是满天神佛护佑,祖宗保佑。”
皇后又白了一眼皇帝,对孔太医说:“这都是孔太医一家医术高超,救了公主一命。”
孔太医跪下,孔家姑奶奶也跟着跪下,孔太医道:“孔家受皇家圣恩,必是尽心尽力。公主……”孔太医声音哽咽,顿了一下,“公主是臣看着长大……”孔太医忍了忍,“臣一心想救活公主。”孔家姑奶奶听此言,也是抹了眼泪。这小公主,对自己这老太婆是上心的,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样的衣料,每年都送来。
皇后听到不免又伤心起来,道:“孔太医、孔家姑奶奶,二位这些天也辛苦了。来人,用我车辇送二位下去休息。”
等孔太医、孔家姑奶奶下去后,皇后秀向皇帝一行礼:“臣,告退。”不等皇帝说话,就向殿外走去,皇帝在后面直追。
皇帝:“皇后,皇后。”
皇后停下问皇帝:“皇帝,还有何事?”
皇帝:“皇后,朕同你一同回宫。”
皇后:“皇帝留步,臣识得路,臣自行回去。”说完转身走。
皇帝一看皇后如此只能停下,喊了一声:“用朕车替,送皇后回去。”皇帝刚一转身要与任公公说话,就听以皇后说。
皇后:“臣多谢皇帝好意,还是留下给皇帝用吧。”
皇帝对任公公说:“皇后如今说话都不看朕一眼。”
任公公:“皇后还在生陛下的气。”
皇帝也来了气:“不想当皇后,不当就不当,朕现在就能废了她。”
任公公:“公主现在能挪动了,陛下要是废后,皇后真就能带着公主一走了之。”
皇帝问任公公:“你哪头的?”
任公公诚恳的说:“我是陛下这头的。我这不是告诉陛下眼下的情况,皇后的打算,让皇帝心里有个数。”
皇帝气呼呼的回到御案前开始批奏折。
项嬷嬷与皇后一路走回皇后宫中,项嬷嬷知道皇后这是铁了心不想与皇帝和好了。确实是太伤心了,项嬷嬷那是见着皇帝发了疯一样的要验公主的伤,眼下不也想劝皇后。皇后压根也不想自己家母族如何了,这么多年,这么多委屈,身为皇后又如何。
华灯初上,皇帝又想吃那小馄饨了,小稚做好后端给皇帝。皇帝看着这碗馄饨言道:“要是公主醒来,定有办法找出下药的人。”
任公公听到:“公主最善于出其不意。”
皇帝:“好久没有吃到公主宫里送来的吃食了。朕那么对她,全当她是在讨好朕,没想到一份孝心被朕曲解了。”
任公公:“陛下,趁热吃吧,没准哪天公主就醒了。”
皇帝:“明日,下朝,去看看公主。”
小稚刚要服侍皇帝歇下,就听王唤来报:“陛下,走水了。”
皇帝:“哪儿走水了?”
王唤:“孔家姑奶奶放那些东西的大殿走水了。”
皇帝自言自语:“这是谁干的?”
王唤:“不是人干的,是淑妃的猫和成美人的狗,狗追猫进了殿中,打翻了烛台,把大殿给烧了。”
皇帝:“大殿烧成什么样了?”
王唤:“火势不大,可是里面的东西全乱了。”
皇帝一听就明白了:“下去吧。”说完,倒在床上,郁闷不已。皇帝腾的一下又坐起来,“这么晚了,殿内还掌灯?”
皇帝又躺下了,这掌灯不掌灯不重要,重要的就是毁掉证据,这里面就是有猫腻的。
查,给我狠狠的查,让朕断子绝孙,当诛九族。
第二日,众人一看,大殿内,一片狼藉,烤的情况并不严重,可这些女人的东西都是怕水,一桶桶的水浇上去,胭脂、水粉全成糊糊了。
孔家姑奶奶一看,叹了一口气,这人怎么查。嫌犯涉及到淑妃与成美人,谁都知道后宫养宠物的可不只是这二位。
第二天一大早,皇帝还没醒呢,淑妃与成美人就跪在了皇帝的寝宫外了。皇帝穿着睡衣就来见这二位,一看这二人眼睛都哭肿了,喊自己冤枉。
皇帝:“朕知道你们是冤枉的,这么明显的事,快快起来来吧。”皇帝一看她们这个样子,有几分嫌弃,“快回宫里好好收拾收拾,这眼睛都这样的。”好说歹说的送走了淑妃与成美人,皇帝准备更衣上朝。
皇帝知道宫里现在的女子要想怀孕怎么至少也要三年。
昨夜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后宫里的人只是知道公主是被人下药了,并不知道她们都被下药了,这事知道的人是可以数出来的,那么这事是谁干的?除了知道的人,就只有在这些胭脂、水粉、头油里下药的人知道。收集了这么多的这类东西也让下药的人觉得这事可能就要败露了。
这大火一起,谣言也就跟着起来了,很多小宫女就把所有的这些东西全扔了,很多可以出宫采买的人并可以大赚一笔。没想到,早有防范,宫中女子所需物品由宫中统一发放。从外采买来可能就又把下药的物品买了进来。
孔家姑奶奶也觉得小稚自己制的头油很好,就给了一些小稚一些香油,求着小稚为自己制一些,她自己也可以留着用一些。等香油要用完了,孔家姑奶奶会再送来。还教了小稚一些自己制胭脂、水粉、口脂的方法,给了小稚一份单子。小稚开心的应下了,自己亲自做,不假人之手。
用孔家姑奶奶的话说:“这姑娘灵,难怪皇帝喜欢。老太婆我喜欢,我愿意教。这要没进宫多少,我又多一高徒。”这是多少人求不来的福份。
孔家姑奶奶给小稚切了几次的脉,检查了身体,下了药方,告诉一下注意事项,自己亲自去太医院抓的药,给小稚调理身体。知道自己的徒儿恐成嫉妒,说道:“这妇人生孩子,不是一人就能完成的,哪怕是名医,名医也要有出色的助手。所谓孤木不成林,我孔家几代人,家中代代出名医,靠的不是嫉妒,而是认命,各有所长,就守好本分,自有各自的造化,你见我孔家就是简单的包扎都有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