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谨珩说过很多次了。
去年桑婉和他待久了也病了,让他们快别在这儿待。
获得了每个人的教育。
沈亭御最直接,“打不过我的快闭嘴。”
温谨珩无奈。
宁阳来送药。
好嘛,这一屋子人,不喝药的都不多。
沈离,温谨珩,寒症的药。
温谨珩还多一碗治高热的药汤。
仨哥喝的一样的。
郭逸之更多而已。
合着就沈亭御和破晓不喝药。
宁阳道,“还有桑婉小姐一个,我给她送去。”
温谨珩的笑脸已经僵住,求救的目光看向沈离。
沈离哭丧着脸,无声道,要不我拽着你跑吧。
温谨珩噘着嘴,动嘴无声道,姐姐救命,沈亭御拉着我呢。
破晓早把他俩这堆眉来眼去叽叽咕咕尽收眼底,嗤了一声,往他俩中间一坐,一手抓一个,“你俩噢,一个也别想跑。”
温谨珩耷拉着唇角,和一旁同样蔫了的沈离,相望无言,唯有死到临头。
温谨珩现在是重点关照对象。
破晓和郭逸之按着沈离。
不让跑。
沈亭御直接环抱还想挣扎的温谨珩。
魏明安帮忙按着,江辞喂药。
那家伙的。
跟上刑似的。
温谨珩哼哼唧唧地往后躲。
“嗯啊,呀~”
“你小子哈“,沈亭御哼了一声,“阿兄给我。”
温谨珩警铃大作,“你要干嘛。”
沈亭御一点都不温柔,一手抬着他的下巴,接过药碗以后就递到了他的嘴边。
呜呜呜,温谨珩内心哭泣。
为了不弄脏衣裳,他只好硬着头皮喝。
一碗见底,温谨珩偏头干呕一声,“这也太苦了。”
江辞递给魏明安第二碗,然后魏明安交给沈亭御,沈亭御再次“雷霆手段”,温谨珩欲哭无泪。
江辞就去切橙子了。
温谨珩哼哼唧唧地看向沈离。
沈离没好气地道,“我还押解未斩呢,救不了。”
这个破晓,准备“严刑逼供”,家伙事都给她用上了。
郭逸之和江辞在剥水果。
沈离叹了口气,乖乖喝完。
朝破晓晃着身后的手,快给她解了!
破晓笑眯眯地弯头过去,偷偷亲了下她的脖颈。
这还差不多,沈离心里偷笑。
然后郭逸之随随便便就喝完了。
江辞先给自己偷了块橙子,再喝的。
魏明安切了几声,还跟他比。
破晓端着盘子挨个喂,“这一桌要喝药的倒霉蛋噢,来张嘴,啊。”
病号吃了好多。
后来吃过早饭。
温谨珩眼巴巴地看着江辞和魏明安的一摞厚资料,“哥哥~”
魏明安敲敲他的脑袋,“都烧成什么样了还看,这脸都烫人。”
郭逸之在画图,前面玩了几天,他在赶任务,沈离在看医书。
正好外面温楠予没完没了的出声。
沈亭御和破晓一拍即合,收拾温楠予去了。
江辞把小病号搂过来,和魏明安讨论。
温谨珩乖巧地窝在江辞怀里,支着耳朵听。
他俩说着说着。
温谨珩插话,“我觉得...”
江辞垂头望去。
红扑扑的小脸映着认真,眨着眼睛瞧他。
江辞被逗笑,“小病号,还想这种东西,不想退烧了啊。”
温楠予的一声嚎叫响彻院子。
随即就听见沈亭御的怒吼。
“闭嘴,吵到温谨珩了!”
“你!”
破晓淡淡道,“怎么,和我弟弟大呼小叫的呢。”
屋里几个人抻着脑袋听。
“你又是什么人啊!叫温谨珩出来见我!”
温楠予看着温谨珩那一看就很贵的大氅就不爽。
他凭什么穿那么多!还一看都很贵!
他那一身,没有个一百两都下不来。
“温谨珩!”
温楠予不经常见破晓,破晓揍他也不自报家门,经常就是路过就揍了。
所以才胆子这么大,敢跟破晓武武喧喧的。
破晓神色淡淡的,但沈亭御明显能感觉到,他的灵力在聚集了。
“我是他姐夫。”
沈亭御嬉皮笑脸地躲到了破晓身后,探出来脑袋。
他也学会了。
“怎样,我有姐夫,你有吗!”
屋里的温谨珩噗嗤一笑。
江辞十分宠溺的摸了摸他的脑袋。
温谨珩仰面蹭了蹭他。
噢,温楠予可不知道哥哥们的怀抱多么的舒服。
蠢货。
温楠予哆哆嗦嗦地差点气吐血,“温谨珩!你算...算什么...”
温谨珩朝他们打了个手势。
几人齐齐噤声。
温谨珩声音不大,但又刚好传了出去。
“姐夫~”
破晓回头,也拔高音量,“诶?”
温谨珩笑眯眯地道,“他太吵了。”
破晓怒哼一声,回头来,“我来解决。”
温谨珩就是要气死温楠予。
里面已经憋笑憋得不行了。
温谨珩仰头朝郭逸之,“哥哥~”
郭逸之脱口而出,“诶!咋了弟弟。”
温谨珩哼了几声,“我看温楠予不顺眼,哥哥~”
郭逸之偏头朝向屋里的宁阳,“那哥哥让他去刷马厩?你看怎么样?”
“温谨珩你!你找死啊!”
温谨珩切了一声,“好啊好啊。”
宁阳立刻道,“是,大少爷,我这就去安排。”
温谨珩装作遗憾道,“刷马厩感觉有点便宜他了,他老让阿序刷马厩~”
魏明安既是作戏也是真怒,“那让他刷恭桶!”
宁阳也接戏,“好的二少爷,我一定安排妥当,给小温少爷!出气~”
“哥哥真好”,温谨珩朝魏明安眨眨眼,咳了几声,又道,“身子骨都好多了呢。”
“温谨珩!!”
沈亭御去给了他一脚。
温谨珩接着道,“诶呀,我又头痛了哥哥。”
江辞赶忙低头察看他说的真假,温谨珩笑眯眯摇摇头,江辞接话,“怎么了,诶哟我的宝贝弟弟噢,哥哥抱,抱抱就不疼了噢。”
温谨珩笑得简直不要太开心。
温楠予又想叫唤。
沈亭御上去就是一脚。
温谨珩接着来,“哥哥~温楠予以前老打我~可疼了。”
江辞拍桌子,“好啊,这死东西不想活了是吧。”
“温谨珩...呜,嗯呜...呜呜...”
沈亭御躲在破晓身后,挽着他的一只胳膊,笑嘻嘻地欣赏温楠予的惨样。
破晓把他冻成冰雕了。
“宁阳,去,给我打回来。”
宁阳可激动了,“是,家主!”
江辞摸摸怀里的小脑袋,温谨珩笑弯了眼眸,江辞很是温柔道,“爽了没?”
温谨珩点点头,乖乖地窝在江辞怀里,“特别特别爽。”
沈亭御和破晓进来了。
温谨珩还想说刚才那个事情,江辞笑眯眯地揉揉他的脸颊,不紧不慢道,“听听魏明安怎么说呢。”
魏明安同样不疾不徐地叉了一块多汁的橙子丢进口中,开始娓娓道来。
温谨珩认认真真的听。
“啊,哥哥这个好。”
“好啦,别想咯,休息”,破晓来投喂水果,温谨珩张嘴吃掉。
甜滋滋的汁水在口中爆开。
好幸福。
温谨珩毕竟还高热没退,精力不是特别好,窝在江辞怀里,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江辞动作极轻,完全没有吵到他。
沈亭御又给他盖了一层薄毯,连带着江辞也暖洋洋的。
温谨珩迷迷糊糊睡了好久。
他是被香醒的。
他微微动了动,江辞立刻看过去,“醒啦。”
“唔哥哥,醒了,好香。”
“沈亭御给你做的”,江辞摸摸他的额头,又摸摸脖子,愁死了,“怎么还烧啊。”
温谨珩享受顶级待遇,他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
“诶那个其实啊哥哥,我可以自己坐旁边吃的。”
他哪有这么弱啊,以前发烧还要伺候温楠予呢。
江辞就给他放到旁边椅子上,然后给他夹了一堆东西。
沈亭御给他做了香飘满屋的面片汤,不光有几簇油亮翠绿的青菜,还有卧了一颗饱满圆溜的荷包蛋。
温谨珩动了筷子才发现,里面还有好几块大排骨。
“啊,呀,沈亭御~”
一定是热腾腾的面汤给他熏得眼泪汪汪的。
沈亭御笑,“可香了,我还偷吃一块呢。”
“呀~”
吃过饭。
温谨珩这精力是跟以前没法比,迷迷糊糊,又睡着了。
魏明安在算账,举着一本账册,轻轻柔柔的拍他的背在哄。
温谨珩觉得啊,这日子怎么能这么幸福呢。
天呐。
沈离和郭逸之出去两次。
沈亭御和江辞也出去了。
魏明安和破晓来陪他。
魏明安半躺靠在椅背上,他俩身上盖着毛毯。
温谨珩躺在他怀里,也分不清是他烧的热,还是这毛毯好温暖。
其实魏明安的任务是一拖二。
两个过生辰的都在这里了。
破晓支着脑袋看他俩。
一看温谨珩醒了,破晓急忙伸手过去摸了摸。
“诶,我觉得比上午好一点。”
魏明安可紧张了,立马把账册扔了,两个人都来看他。
温谨珩娇娇柔柔地笑了声,“姐夫~哥哥~”
“诶,好点了吗,还没到晚上,再喝药得等一会儿。”
“嗯嗯,没事。”
宁阳来禀报,“二少爷,姑爷,小温少爷,他也发烧了。”
温谨珩噗嗤一笑。
魏明安冷哼一声,“给他丢个旧帘子什么的,别冻死便宜他了。”
破晓心疼地抚着温谨珩的面庞,“宁阳,你瞧温谨珩这样都是他害得。”
宁阳和温谨珩可熟了,他都愤恨好多天了,“宁阳明白,姑爷放心,小温少爷也放心,宁阳给你报仇~”
“好宁阳,下次沈亭御做大鸡腿我给你抢个鸡腿来~”
魏明安和破晓均是失笑。
晚上了。
沈离和郭逸之带回来一大堆好吃的。
给温谨珩都馋得不行。
沈离把桑婉喊来吃饭了。
只让她待了一会儿。
桑婉好像癸水又有点痛,沈离看她睡觉了以后就走了。
晚上呢,就是破晓搂着温谨珩了。
温谨珩已然习惯。
喜滋滋地被破晓当小孩子哄。
这哥仨修炼。
魏明安吊打其他俩。
江辞很不服气。
又很喜欢招惹魏明安。
魏明安把他收拾了个遍。
温谨珩迷迷瞪瞪又睡了几觉后。
楚嵘川来了。
“殿下~”
楚嵘川隔着老远在脱斗篷,他肩头落着雪,温谨珩问,“又下雪了吗?你自己来的?”
沈亭御已经把毯子啊,手炉啊,汤婆子都给他安排上了。
他刚从外面进来,都暖热了才来。
“好点了吗。”
温谨珩现在脸色又有点白,牵唇笑开,“还好吧。”
破晓哼哼,“什么还好,比下午又热了。”
“嘘~”
后来哥几个去沐浴了,沈离抱着温谨珩哄。
温谨珩唇畔是怎么也退不掉的甜蜜与幸福,“姐姐~”
沈离笑,“诶~姐姐在。”
温谨珩蹭了蹭她,又嗅了嗅,“这是不是桑婉给你的香啊~”
沈离失笑,“你这小鼻子还挺灵,是的。”
“姐姐~”
“诶?”
温谨珩仰着脑袋看她,眼眸一闪一闪的,“我都好多好多年没...这样...噢,好幸福,真的。”
“傻瓜噢”,沈离捏了捏他的脸,“那都是以前的事啦,现在你是,噢,发烧有人抱的小温少爷噢~”
“嘿嘿~”
温谨珩脑袋靠着沈离,唇角高翘,“好幸福好幸福~”
楚嵘川今天还是留在这里睡了。
宁阳应,“没问题殿下,我一定准时叫你。”
楚嵘川和宁阳锦书都可熟了,他道,“温楠予冻死了没。”
“没有呢,他也在屋里发烧。”
“刚刚闹着要吃药,王叔找了几个人给他揍了一顿就老实了。”
“好噢”,楚嵘川递给他牛乳,“早点睡噢,明天早上还要叫我。”
“好的,殿下~”
交代完,楚嵘川就钻进了被窝。
还是三个人并排躺着。
温谨珩笑,他的两只手又被牵住了,挨个捏了捏,“你俩好惯着我噢。”
获得了沈亭御一个“教育”。
“别感慨了,快睡觉!”
楚嵘川也扭过身来看他,“晚安。”
“嗯,晚安。”
...
大年初三。
破晓生辰。
但今天他们不过,要去一个神秘的地方过。
这事,提前和破晓说过了。
破晓不知道在哪,也不知道去干什么。
沈离在破晓的“严刑逼供”下,也哭唧唧的没有背叛“组织”。
温谨珩就是完全不知道了。
破晓今天一睡醒。
就看到了他的漂亮夫人亮闪闪的眼瞳。
破晓情难自禁,嗷了一声,扑了过去。
“诶嘛”,沈离笑,这黏糊糊的大脑袋,“宝贝夫君生辰快乐~”
破晓哼出了笑,“谢谢宝贝夫人~”
随后他就又开始“严刑逼供”了。
沈离大呼冤枉,“你过两天不就知道了吗。”
破晓痞痞的,“我就要现在知道!”
沈离脖子一梗,“那你逼供吧,我才不说呢,我是那种人吗~”
破晓哼了一声。
“啊,痒,喂喂喂,啊。”
“说不说~”
“不说!”
“夫人你完了!”
...
惨啊,沈离为了保密,从头到脚让他蹂躏个遍。
沈离气哼哼地抗议,“凭什么我过生辰,你们瞒我也是我那什么,你过生辰我们瞒你也是我这样!”
破晓笑嘻嘻地打了下她的屁股。
沈离往上窜了窜,“打人啦!”
“叫你瞒我”,破晓抱着她去换衣裳,“被你们吊胃口吊了好多天了。”
沈离亲亲他的唇角,“亲亲我的香香宝贝夫君,过两天就知道了噢~”
破晓哼哼个没完。
然后他俩就去叫那三个幼稚鬼。
这仨犹记之前的话,为了抢顺序。
直接睡一起了。
都在江辞的院子。
江辞和魏明安统一战线,不准破晓先叫郭逸之。
郭逸之玩赖,“怎的,先叫大哥不行啊。”
最后郭逸之以大哥的地位睡在了最外面。
哄他的俩幼稚弟弟睡觉。
行吧。
寿星破晓去挨个叫起床了。
“哥哥~哥哥快醒醒,你第一名。”
郭逸之伸了个懒腰,超快的睁开了眼。
“妹妹~早上好”,郭逸之眼眸弯弯,“破晓~生辰快乐!”
“谢谢哥哥~”破晓戳戳他的脸,然后把他露在外面的手攥在手里捂,“哥哥啊,手怎么不塞进去,多凉啊。”
郭逸之笑,“问题不大,我第一噢,快抱我~”
破晓也笑,“你不第一也抱你啊,哥哥把手炉揣好。”
沈离把手炉给郭逸之暖上,魏明安就机警地醒了。
“哥哥!你怎么!”
“破晓~生辰快乐~”
郭逸之俏皮兮兮地牵住破晓的手,“破晓是我的噢~赖床鬼。”
魏明安恨铁不成钢地给了怀里江辞一巴掌,“都赖你,不争气。”
江辞迷迷瞪瞪地扭了扭,没醒。
破晓得满足啊,探身正面抱起郭逸之。
郭逸之娇娇柔柔地圈住破晓的脖颈,还回头看了一眼魏明安。
“啊啊啊!”
魏明安气得拧了江辞一把。
江辞睡梦里嘶了一声,“疼!”
这真是个神秘的体验啊,郭逸之想。
破晓带着郭逸之洗漱完,回来给他穿衣裳。
江辞那个大懒蛋还睡呢。
魏明安惯着他,和沈离叽叽咕咕地聊天。
沈离玩他的帅脸蛋。
醒了。
“唔...”
江辞扭了扭身子,哼哼了好长一个音,睁开了眼睛。
“咦”,江辞错开眼,然后望向沈离,“妹妹~”
沈离笑盈盈地应,“诶!”
破晓推着郭逸之来了,“阿兄醒啦。”
江辞大声道,“破晓~生辰快乐~”
破晓笑,“谢谢我的阿兄和二哥噢~”
江辞眨巴着眼睛和沈离卖萌。
魏明安歪头一看,立马和破晓撒娇。
郭逸之没忍住笑。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噢。
啊不,有人抱~
沈离笑弯了眼,伸着手,“来吧。”
魏明安指指怀里这个赖皮,“快拿走噢妹妹。”
江辞临走还给他一拳。
于是,沈离抱一个,破晓抱一个。
他俩排排坐,这俩幼稚鬼也排排坐。
都享受了超高待遇。
“好啦,看看咱家小病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