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福宫。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落在淑妃的身上,她正端坐在软榻上绣着一方锦帕。
当听到宫女墨香来报,沁贵人被册封为沁婕妤的消息,淑妃手中的针线微微一顿。
随后又继续有条不紊地穿梭着。
“这后宫,还真是新人辈出。很快又要进新人,到那时,皇上可还会记得本宫?”
淑妃轻叹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
与此同时,各个宫殿的消息不断传来,后宫众人都在议论着这位新晋的沁婕妤。
有人在盘算着如何与她交好,以谋得皇上更多的关注。
有人则在暗中嫉妒,寻思着日后如何给她使绊子。
怡和殿东侧殿。
虞瑶心情淡定的很,除了必要的请安,基本不出门,就窝在屋子里养胎,消息瞒的死死的。
一应入口的东西,都小心谨慎的很,那些个不干净的东西,早就被她清理了出去。
哪怕有人来请她出去,都被借口身子不爽利而打发。
这可把那些想打她主意,或是想坑害她的人气的牙痒痒。
虞瑶虽然怀孕了,但景帝依旧会经常过来看她,就是晚上没有那啥,纯盖被子聊天。
舒美人起初以为引起皇上的注意,皇上记着她了,总有一天会招自己侍寝。
可等啊等,等来的却是沁贵人晋封婕妤的消息。
舒美人哪怕心态再好,也忍不住心生嫉妒。
这人一嫉妒起来,做事难免会有失分寸,常常在景帝来怡和殿时出现。
不是路上偶遇,就是去东侧殿找虞瑶聊天时遇到皇上。
舒美人言辞温婉,当着皇上的面,句句不离关心虞瑶的话。
让景帝对舒美人也有了几分印象。
虞瑶看在眼里,并未说什么。
舒美人的心情她可以理解,也不在乎狗皇帝晚上跟谁睡。
但舒美人每每在她和狗皇帝亲近的时候出现,就有点过分了,也让她很烦。
琉璃气的在屋里破口大骂,“小主,这舒美人也太过分了,抢人居然抢到我们这来了。”
她微微皱眉,却是半点不在意,“琉璃,莫要这般急躁。我现在身体不便,谁侍寝不是侍寝?舒美人不过是求宠心切罢了。”
琉璃依旧很生气,“小主,她这般行事,实在让人恼恨。”
虞瑶微微摇头,“她也是可怜之人,在这后宫,不得宠日子难过是其次,若是不能有个一儿半女,皇上驾崩后,可是要跟着殉葬的。舒美人这般,也是为了活命而已。”
这也是舒美人抢人抢到她屋里,她能够容忍,没有出手的原因。
若是换成别的位面,她早就出手教训了。
舒美人依旧不改其做法,虞瑶也淡定的很,冷眼看着,并未做什么。
这一日夜里,景帝终于宠幸舒美人,还是半夜从她的东侧殿过去。
或许是狗皇帝夜里憋的受不了了,又顾忌着她怀孕,不能动她,便悄悄去了西侧殿宠幸舒美人。
虞瑶警醒的很,狗皇帝一离开她就醒了。
她当时还以为狗皇帝是要回太和殿,后来听琉璃禀报,才知道去了舒美人那里。
琉璃气的脸色通红,对着西侧殿方向破口大骂:
“这舒美人真是不知廉耻,半夜还勾着皇上过去,小主您怀着身孕,皇上怎么能这样?那舒美就这么迫不及待,也不怕遭人耻笑。”
虞瑶微微皱眉,看着琉璃失态,轻声道:“行了,莫要再骂了,皇上什么品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怀孕不能侍寝,他夜里还能过来陪我,已经算是难得。”
她是真这般想,狗皇帝风流的很,要他一天不碰女人,真是比杀了他还难受。
会忍不住半夜偷偷去西侧殿,实在正常不过。
琉璃依旧气不过,“小主,话虽如此,但舒美人这般行径实在过分,您就这样忍了?”
闻言,她瞥了一眼琉璃,勾唇嘲讽道:“我忍什么?等着看吧,狗皇帝很快会乖乖的滚回来的。”
“啊?小主这话是什么意思?奴婢怎么不明白?”
琉璃一脸疑惑的看着她,是真的没听懂。
皇上这会在西侧殿和舒美人风流快活,怎么会乖乖滚回来?
虞瑶却是勾唇一笑,“舒美人是东宫时期的旧人,若是有什么本事,又怎么会一直没宠。甚至,皇上都想不起舒美人这个人?”
“那小主如何确定皇上等会一定会回来?”
琉璃又是不解的问。
听着琉璃的话,她却是笑了,笑的意味深长,“因为...舒美人她...不懂得伺候男人。”
狗皇帝玩起来非常花,就舒美人那内敛害羞的性格,压根招架不住,估计羞都羞死了,自然伺候不好。
“啊...”
琉璃脸色瞬间爆红,算是明白了怎么回事。
“行了,去睡吧。”
虞瑶瞥见琉璃那爆红的脸,愉悦的笑了笑,便让她下去了。
“是,小主。”
琉璃没在说什么,也没在继续骂舒美人,倒是很快退了出去。
果然,没过多久,狗皇帝就从西侧殿出来,脸色黑沉,一脸不爽。
他就不明白,同样是女人,怎么就相差那么大?
在宠幸舒美人的时候,完全就是死鱼躺,连声音都不敢发出来,也太没劲了。
真是白瞎了一张美人脸。
景帝黑着脸,本想直接回太和殿,或是去哪个嫔妃的宫里败败火。
但想着东侧殿还在熟睡的某个女人,不知为何,突然有些心虚。
想着她还怀着孕,便又悄悄的回去,一路禁止宫人发出声音。
轻手轻脚的回到东侧殿内室,脱去外袍,躺在她身边。
身上带着好闻的龙涎香以及夜里的寒凉。
虞瑶并没有睡着,但却假装被惊醒的样子,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皇上,您刚刚去哪了?婢妾还以为您回去了?”
心里却是嫌弃的很,烂黄瓜,但又不能表现出来。
景帝面色一僵,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朕...朕只是夜里去出恭,可吵醒你了?”
虞瑶心中冷笑,面上却是露出关切的神色,“皇上可是那里不舒服?这夜里出恭可要小心着凉。”
景帝看着她关切的模样,心中一动,伸手将她揽进怀里,“瑶儿莫要担心,朕无事。”
她靠在狗皇帝回啊立,心中嫌弃又抗拒,但又不得不装作温柔的样子,“皇上,您日夜操劳国事,可要保重龙体,若是着凉了,婢妾会心疼的。”
景帝瞬间感动了,揽着她的大手紧了紧,“瑶儿有孕在身,还这般关心朕,朕很开心。”
虞瑶轻轻一笑,“皇上对婢妾恩重如山,也是婢妾的天,婢妾自然关心皇上。”
哄男人的话,她几乎张口就来,完全不走心的。
都成习惯了。
景帝宠溺的刮了刮她的鼻尖,心中似乎有涟漪泛起,眸子含笑的看着她,“你呀,这张嘴最会哄人,倒是把朕哄得心花怒放。”
“婢妾哪有哄皇上,说的都是真的。”
她笑着朝景帝的怀里拱了拱,很快睡着了。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入东侧殿。
虞瑶悠悠转醒,却发现景帝早已不在身边。
她微微松了口气,心中暗自庆幸这片刻的宁静。
琉璃端着洗漱用品走了进来,看到主子醒来,轻声说道:“小主,皇上一早便去上早朝了。”
她点点头,起身洗漱。
这后宫从来就没有什么秘密,皇上半夜从她屋里去西侧殿的事情,很快被后宫的人知道了。
早上去凤仪宫请安时候,虞瑶毫不意外的被满宫嫔妃挤兑嘲笑了一通。
凤仪宫,雕梁画栋,金碧辉煌。
众妃嫔或坐或站,眼神中都带着嘲讽或嫉妒。
丽妃率先开口,声音尖锐,“哟,这沁婕妤可真是有手段啊,皇上半夜还从你那儿去了别处。”
珍妃在一旁轻笑,虽未言语,但眼神中的不屑显而易见。
舒美人在来之前,已经被大家挤兑嘲讽了一番,眼泪汪汪的,这会更是缩成鹌鹑蛋,尽量降低存在感,不敢出声。
虞瑶神色淡然,恭敬的福了福身,“各位姐妹说笑了,这后宫之中,岂是我等能左右的?”
狗皇帝爱去哪去哪,她是真不在意。
众位嫔妃见她神色淡然,心中更加不忿。
丽妃冷哼一声,“哼,你倒是会装模作样。”
虞瑶懒得搭理丽妃的挑衅,直接回了自己的位置上站着。
皇后看着众嫔妃的争执,微微皱眉,开口道:“好了,都别吵了。在这凤仪宫,成何体统。”
众嫔妃这才安静下来,但眼神中的暗流涌动却并未停止。
请安结束后,虞瑶回到怡和殿东侧殿。
琉璃气愤地说道:“小主,那些人也太过分了,明明是皇上自己的行为,却都来挤兑小主您。”
虞瑶微微摇头:“琉璃,不必在意。在这后宫之中,这样的事情以后还会有很多。我们只需做好自己,保护好自己和腹中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