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署特级会议室。
一号和司明德已经等在圆桌旁,以及这次已经确定同去修复龙脉的成员。
司砚进入会议室看到里面的人时,表情瞬间变得难看。
“你怎么在这里。”
他嗓音骤然冷了下来,眼神阴沉。
司永却颇有兴致抬手打招呼,“看见我很惊喜吗小侄子。”
司砚却不理他,转头看向一言不发的司明德,“爷爷,您是打算让司永重新回到协会吗。”
恨意如同一道无法解脱的枷锁,只要看到司永就会瞬间蔓延裹挟心脏,让司砚喘不过气来。
江诺也没有打算进去,就靠在门框紧紧牵着司砚的手,见司明德不说话,语气稍稍沉了些。
“你们不要告诉我,司永也是修复最后一道龙脉的随行成员。”
他声音散漫,听着不太正经,却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威慑力。
一号有点头疼,虽然说那件事……他也可以理解,但要是因为司永的存在,让江诺和他们心生芥蒂那就不好了。
司永笑容收敛,“司砚,这可是在最高署,你闹脾气也要看地方。”
谁料话音刚落,司砚就抓起会议室门口的摆件往司永身上砸,像是发了狠。
“谁让你说话了,闭嘴!”
即便司永及时躲开,盆栽碎裂后泥土还是沾了他满身,银白色的西装瞬间污秽至极。
他站起身低声咒骂,抖落满身泥土,“司砚!你疯了吗!”
司永想要去拿桌上的纸巾,周灵先一步拿过纸巾盒,随手“不小心”推落在地,白瞳冷冷抬起看着他。
“不好意思,掉了。”
司永:“……”
一号和秘书长对视了眼,皆是头疼得很。
“司老,你先解决协会内部的事,我等会再来。”
一号起身离开,和江诺两人擦肩而过,显然是没有打算管这件事。
会议室的门关上,里面就只剩下互相熟识的人。
司明德终于叹息着开了口。
“小砚啊,你们先进来。”
司砚却执拗站在门口,以随时都能离开的姿态面对着他们,“爷爷有话不妨直说。”
连语气都变得疏离,这样的变化,司明德又怎么可能感受不出来。
司明德握紧了手里的茶杯,良久放下,欲言又止。
“等到了酆山,你会知道的。”
仅此而已,连一句解释都没有。
江诺眼底划过一抹讥诮,“如果我没有记错,司永早已是倭国协会的人,你们就不担心吗。”
司永整理好衣服,终于找到插话的机会,依旧是能把人膈应死的眼神,“不劳你费心,我已经退出倭国协会。”
“小砚,就算爷爷求你这一次,司永必须和你们同去。”
司明德的声音像是苍老了几十岁,甚至是乞求的神态,“等去了酆山,你就会什么都明白的。”
司砚看向司明德的眼神幽暗,愠怒问;“如果在酆山上,司永不慎死亡呢。”
他把死亡两个字咬得极重。
司明德还想说些什么,又怕这样会把关系闹得更僵,于是只道:“……人各有命。”
意思是不会管了。
司砚扯唇,眸底的厉色依旧,“好啊,我同意带着他一起。”
他方才气得气血上涌,难受低低咳嗽了一声,和江诺走近圆桌空位旁刚刚落座,就虚弱靠在怀里挨着他,沉默不语。
江诺紧扣着司砚的手指,抵在唇边轻吻安抚,又觉得有些好笑,低声在耳畔说悄悄话。
“这几天可真动荡。”
才让他们俩安慰来安慰去的。
好在,他有预感,等最后一道龙脉修复完成也就太平了。
司永还想骂人,毕竟莫名其妙被泼了满身的泥土还是挺让人他恼火的,但刚刚开口就被察觉到的司老爷子阻止,只能不情不愿闭嘴,眼神阴鸷。
会议室内终于安静了下来。
在助理有条不紊清理完脏乱后,一号和秘书长适时进来,谁都没有再提刚才的事情。
一号还确认了江诺的情绪是稳定的,并没有因为司永而直接摆烂不干了。
还好还好,秘书长也安慰了自己担心的小心脏,示意助理打开荧幕。
“想必大家事先也已经知道最后的受损龙脉在酆山,根据最高署特调员和协会成员的深入调查,酆山山脚下有个人烟稀少的村子,从龙脉受损开始就集体陷入沉睡。”
助理调出回馈的照片和视频,都是特调员亲自拍摄传回来的。
画面里,村落在一片深林内藏着,非常偏僻,零星几幢屋舍都爬满青藤,更像是很久没有人居住过的空房子。
“根据调查,村子里现在还有二十几户人家,其中有些人在沉睡时会突然走出屋子,而后悄无声息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