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马灯似的看完了所有真相。
“好……变态。”
江诺感叹摇头，让他一个变态都觉得变态！
司砚按压心口，看完了这些场景后竟生出了些许憋闷，一时也分不清是转世的灵魂影响，还是在虚幻之境待得过久，阴气入体。
即使得知所有事情，司砚也并没有能如鬼王爷所愿恢复记忆，他屡次在不断变化的场景中，看到所谓的记忆魂石。但也始终无动于衷。
直到他们打破虚幻之境，回到黑龙轿内。
鬼王爷的脸色阴沉如水，始终在观察的他，想不明白为什么皇兄不愿意恢复记忆。
难道灵魂的影响还不够刻骨吗。
可看到司砚这张脸，他又忍不住倾诉。
“皇兄…你死了之后，我每天都在想你。”
司砚后退半步，冷静自持。
“我不是皇帝，即便如你所说是同样的灵魂，转世后我是我，他是他。”
鬼王爷伸出去的手僵硬在半空，疯意越重，“我不管！我不管！我等了你几百年……我不会放你离开的！”
“只要融合了记忆魂石，你就是他！”
江诺缓缓挑眉，朝着鬼王爷挥手，“当着我的面抢人，这么威风吗！”
他搂着司砚，两人亲密无间的模样在鬼王爷眼里，格外刺痛。
“滚开！”
鬼王爷倏然暴怒，挥袖间磅礴诡异力量溢出，化为烟雾黑龙，直逼江诺而去。
“破！”
江诺毫不费力破开鬼气，双瞳逐渐染红，懒散气收敛，脊背挺直，凶魔的压迫感从骨子里散了出来。
“几百年过去，外面早已经没有了你的子民，就算把这里的所有孤魂野鬼都复活，顶多也只算个村。”
他看起来越凶，说话就越气人，偏要当着鬼王爷的面对司砚亲亲抱抱，眉目戾气和笑意同时滋生。
司砚更是一个眼神都没分给鬼王爷，即使身世惨淡，令人同情，但把恨意倾注给唯一对他好的人，杀了之后还要怀念，耗费无数百姓的命来陪葬。
可悲可叹。
在如此刺激下，鬼王爷很快走火入魔，俊美的脸逐渐扭曲，黑暗巨龙缠身，对江诺用尽了阴毒狠招。
但到底抵不过江诺和司砚的联手相对。
在暴动之下，虚幻大门外封印的棺材也开始震动，无数鬼魂爬出，直逼进来，犹如炼狱。
鬼王爷双目赤红，“既如此，你们都别想活着出去！吾不会输！永远都不会！”
打斗间黑龙轿破裂，江诺分神对付爬进来的厉鬼，浑身肆意的魔气对鬼魂本就有压迫之势。
棘手难题是作为帝王死亡的鬼王爷，有真龙气息护体，即便江诺如何斩杀都留有余气，甚至还会反噬江诺的攻击。
“嘶…”
江诺被灼到掌心，触电般收回手，和鬼王爷接触的手臂也被灼烧。
他眉宇间郁气愈深，再次屈指召唤魔气时，被司砚按住手腕。
“诺诺，我来。”
司砚抚摸他的掌心，眸底的心疼溢满。
“好吧。”
江诺看了眼已经彻底疯癫的鬼王爷，还是收了手。
先前有好几次华夏龙脉都对司砚亲昵有加， 一条废了几百年的真龙气息更是不在话下，更何况这原本就属于司砚前世的灵魂。
鬼王爷自然也知道其中奥秘，方才面对江诺的所有阴险毒辣被虚伪收敛，他已经无力站起，便倒地求饶。
试图穿越过司砚的身体。和已经消失几百年的皇兄求情。
“不……皇兄！您说过永远都不会伤害我的！！”
但昔日的皇帝得知真相后不再心慈手软，司砚亦然。
他像是听不见鬼王爷如泣如诉的求情，磅礴灵力镇压，倒也没急着让他就此破碎消失。
司砚给鬼王爷捆绑上阴差锁链，先前碰到过那么多厉鬼，他都从来没有用过。
“这是什么？”
江诺疑惑问，已经恢复到差不多的手指碰了碰锁链，鬼王爷已然昏迷。
“是地府赠予的阴差锁链，可以快速让召阴差上来，避免耽误了时间。”
司砚又拉过江诺的手轻抚，见红印还是没消，心疼捧着吹了吹。
“待会就好啦。”
江诺反手牵住司砚，外面的厉鬼除却被江诺控制住的，都已经尽数被史乘斩杀。
甚至大朱和老孙都在性命威胁之下动了手，见有些鬼是有尸体的，一人搬着块石头砸得起劲。
浓雾升起时，众人眼前昏黑，清晰看见巨大黑影走出，瘆人的威压降下。
宋正：“……这又是？”
不会还有一波吧！
司砚语气幽幽，“你同行，地下办事的。”
宋正：“……”
真是好幽默啊。
阴差不仅带走了罪孽深重的鬼王爷，还有他精心豢养的守护厉鬼，其余没必要带走的鬼魂都被附了地府印，交由司砚处置。
司砚读懂它们的意思，回了个无语的抿唇笑。
黑雾散去，鬼王爷构造的虚幻鬼城顷刻间消失，徒留满地阵法和鬼棺。
“你要去哪儿！回来！”
史乘抓住想要偷偷逃跑的四麻子灵魂。
看着因为助力鬼王爷复活计划失败而面如死灰的四麻子，江诺问他，“你们家就是受到鬼王爷诅咒的术士家族。”
四麻子只能承认，被压制到疼得粗声喘气，“那日你们来棺材铺…我看到司砚的长相……便知时候已到。”
宋正狠狠靠了一声，“那当天晚上我们去地下室，你也知道？！”
“……我不知道…但我哥又没事，他操控了身体，看见地下室发生的事。”
四麻子愤恨呸了声，怒瞪江诺，“要是没有你！王爷的计划一定会成功的！！”
司砚一脚踹过去，“闭嘴！”
江诺倒是不恼，笑着俯身道：“你哥他们应该要下来了，若是看到计划全面崩盘，估计也会不甘心的吧。”
话音刚落，守在门口的宋正和张林不约而同转头汇报，“他们下来了！”
四麻子身躯一震，扯着喉咙就想嘶吼，让他哥赶紧离开，嘴巴刚刚张开就被江诺施咒点穴，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终于快要结束了。”
江诺伸了个懒腰，靠在司砚肩膀上悠哉往门口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