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最开始被人脸妖怪抓到的男人呛水落下,被直接拖到最深处之外,其他人都没有受伤,也算是有惊无险。
江诺和司砚并肩上岸,水性不好的其他人、包括宋正和四麻子在内,已经在岸边弄起了火堆。
最后爬上岸的几个人互相搀扶着,在离开水面时,整个眼睛都有瞬间的变黑,缓缓转过头盯着江诺。
但是当他注意到视线转眸看过来时,他们的眼睛又恢复如常,边往岸上走,边遮住刚刚被人脸怪物戳破的伤口。
“刚才太刺激了吗的!”
大朱坐下就开始吐槽,和没有看见的人描述刚才发生的一切,说得绘声绘色。
“老子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什么新鲜事情没有见过,今天是第一次看见长成这样的怪物!”
“是啊是啊,”立刻就有人附和,“怎么会有人脸长在肉球样的怪物身上?简直太奶奶的太邪门了,今晚肯定要做噩梦。”
“要我说最古怪的是……是江诺的大招吧!”
说话的人满脸佩服看着江诺,“你到底是做什么的,怎么还可以在水里面烧火?妈的,跟个魔术一样!”
江诺正在帮司砚整理衣服,闻言抬眸啊了声,已读乱回。
“我是个专杀怪物和鬼的道士。”
“那他呢,是你的师兄弟?”那人又抬起下巴,指着因为臭味整个人都快要晕倒的司砚。
“他是…我抢来的老婆,本来要献祭给厉鬼的,可怜哟。”
江诺嘻嘻一笑。
宋正:“……”
阿武:“……”
好耳熟的故事,就是黑帮变成了厉鬼。
怎么现在说谎话都换汤不换药啊!
“诺诺…难受。”
司砚受不了这满身味道,又浸了这么久阴冷的河水,委委屈屈靠在江诺肩膀上。
江诺四处张望,距离岸边不远就有不少嶙峋怪石,可以做个遮挡。
“走,带你去换衣服。”
他深知这脏污对司砚来说是多大的打击,带着人起身离开。
为防止有人跟踪,江诺还友情提供了些面包食物给他们,再加上刚才抓的几条鱼,也算是能饱餐一顿,果然所有人都注意力都在争夺饭食上,没空去关他们干嘛去了。
大朱倒是问了一嘴,“他们去哪?”
宋正赶紧道:“人家小两口的事情,我们掺和什么。”
“哦!”
弟兄们起哄了一声,继续大口大口啃着面包,补充体力。
怪石后。
江诺从空间里翻出两套衣服,抬眼就见司砚先是用干净的水冲洗、又拿着消毒湿巾一遍遍擦着身体,擦完了还要用带香味的湿巾再擦一遍,直到闻不出那些怪物的腥臭味。
自己擦干净,江诺也没被放过,司砚已经把两人的脏衣服都扔掉,几近裸体的江诺被他抱着擦拭后背,突然有点想搞事情、逗逗司砚。
他轻咳一声,转身揽着司砚的脖颈,眼波流光,“不用擦这么仔细吧亲爱的。”
司砚轻眨凤眸,眉宇认真,又猝不及防把江诺给翻了过去,语重心长。
“不擦会臭,诺诺听话。”
江诺:“……”
他双手撑在石头上,只能屈身任由司砚擦着,缓缓摇头。
啧,呆子。
等擦了一遍又一遍,江诺的身上闻不到任何臭味,司砚才心满意足。
从洁癖的状态里抽离,司砚才骤然注意到,周围的黑暗衬得江诺皮肤白皙,因着屈身倚靠在石头上,肌肉紧实的背部线条流畅下压,实在让人移不开目光。
身后突然没了动作,江诺疑惑回头,“怎么……”
话音未落,突然附上温热身体,腰身被双臂禁锢,肩膀传来轻轻啄吻的滚烫。
江诺没有说完的询问得到解答,他唇角含笑,转过身重新搂着司砚的脖颈。
“擦干净了?”他揶揄问。
司砚微微挑眉,故意凑近去闻,鼻尖划过江诺颈间,呼吸喷洒湿润微凉。
“干净了,诺诺现在是香的。”
说罢,又在锁骨处啄吻几下,慢慢流连上移,直至覆上唇瓣。
耳鬓厮磨、唇齿相依。
江诺亲够了,才微微退开,指尖在司砚后背轻划,玩意渐起。
“司砚,你知道刚才我在想什么吗。”
“嗯?”司砚低声询问,嗓音低撩。
“在想……”
司砚呼吸顿止,隐忍闷哼,浑身的温度都随着被握紧而骤然升起。
“诺诺,别闹。”他轻蹭江诺的脸颊,却像撒娇似的。
“谁让你刚才不理我的。”
江诺现在对于无理取闹运用得可谓是炉火纯青。
他狡黠笑着,亲亲司砚的脸颊,格外强势。
司砚紧紧拥抱着怀里的人,无法阻止便任由欲望滋生,压着江诺亲得越发汹涌。
过了许久,江诺依偎在司砚怀里,懒懒伸着手让他擦干净,干净的衣服终于被两人穿上。
玩闹够了,江诺开始思考起正事。
“自从进了这墓穴,四麻子就换了人一样。”
他歪头嘟囔着,靠在司砚肩膀上按揉手指,“在外面坐车都要抽烟,拿烟杆当个宝贝,进来后烟也不抽,烟杆成了翻动尸体的工具。”
“这可不像是老烟枪会做的事。”
司砚环抱着怀里的人,语气低沉缱绻,“会不会是被夺舍,体内有两个灵魂。”
“那就更奇怪了,另一个灵魂进墓室才出来,看样子不太像是原来的四麻子,但是……”
江诺拖长语调,还在犹豫,司砚适时接话,“但是墓室里出现的四麻子,更在乎阿武这个儿子。”
而外面那个四麻子,显然没有把阿武当做儿子,使唤奴隶似的。
在外面坐车时,听四麻子说家里的事情,江诺就有个疑惑,四麻子的爹会改运,能够把王老六的命改成大富大贵。
但他们自己家却穷困潦倒至极,所谓继承父亲衣钵的四麻子,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改运似的。
现在看来,只能是外面的四麻子压根就不会改运,而进入墓室后出现的四麻子,对棺材和尸体的传说信手拈来,才是继承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