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诺没有立刻下令,懒洋洋靠在司砚怀里观察三日月俊介的神态,突然袖间红绳一甩,缠绕上他的脖颈。
“呃!”
三日月俊介迅速用幻术破解,“你要干什么!”
江诺眨巴眨巴眼睛,笑得人畜无害。
“你不是说要配合我们嘛,司砚是被佐野黑月害的,你杀死他,我就信你。”
“否则……”
方才落地的红绳瞬间飞起,虚虚环住三日月俊介,仿佛下一秒就会动手。
“你死。”
笑着说出最森寒的语气,江诺向他挑眉,眸间兴味盎然。
〖可恶的华国人!怎么能杀死我们的勇士!!我不允许!〗
〖不会的!三日月俊介先生绝对不会放弃佐野!华国人的计谋不会成功的!〗
但三日月俊介很显然辜负了倭国网友对他的期待,甚至都没有去看佐野黑月求助的眼神。
只犹豫几秒,直接使用幻术杀死了奄奄一息,但还可以救活的佐野黑月。
佐野黑月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死在最信任的会长手里,眼睛瞪得极大,死不瞑目。
江诺笑得像个大反派,“你也不怕佐野黑月大晚上找你索命。”
他扔出几枚袖刀,将尸体分割,对上三日月俊介惊讶的眼神,耸肩解释,“以防万一嘛,要是你把它练成意识体,我多亏啊。”
“江诺!”“司砚——”
教堂外传来苏宜的呼喊,语气焦急。
江诺脸上笑容收敛,和司砚快步走出去,朝她挥手,“这里!”
苏宜跑过来,叉着腰喘气,唇边还有血迹,显然也是经过了一场恶战,说话时嘴里都冒着血腥味。
她眼眶泛红,语气复杂。
“祈麟……疯了。”
江诺:“啊?”
司砚皱眉,隐约猜测到了什么。
苏宜给他们解释发生在花园的事情。
在江诺几人进入教堂后,祈麟和苏宜、以及三日月和溪共同前往花园地底,按照江诺划分出来的地图进入。
同样是探测地底龙脉,同样遇到了小精灵,同样遇到了魔神。
三日月俊介没忍住问,“和溪呢?她有没有受伤?魔神长什么样子?”
苏宜嗤笑,语气冷淡,“她跑得比谁都快。”
“魔神……似男似女,还可以变成我们的样子……原形很恐怖。”
司砚语气深沉,“第71位魔神,但他林。”
苏宜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祈苍虽然是血魔,但灵魂受损严重又没有实体,在对打的时候被压制得很厉害。”
“为了保护祈麟……他抓着魔神沉入暗河,无影无踪。”
“我们眼睁睁看着,但实在无能无力…祈麟回到旅馆后就丢了魂似的,谁叫都不理,只自言自语。”
江诺皱眉,觉得哪里不太对。
“我和那安德什么魔神交手,它并没有全部魔神的力量,很虚弱。”
“以祈苍的能力不应该打不过……这件事另有隐情。”
众人满腹疑惑,也只能回到旅馆再详谈。
——
旅馆内,一切如旧。
老板还没有回来,小女孩也不知道去了哪里,零零散散几个住客戴着面具非常安静。
三日月和溪扑进三日月俊介怀里,眼泪朦胧,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再也没有刚来那会的嚣张。
“小叔叔,我们能不能退赛回家啊……这里好恐怖,比我处理过的任何一个事件都要恐怖。”
什么给林羽报仇,早就被三日月和溪抛之脑后了。
小姑娘哭哭啼啼,见没有人配合,又渐渐止住了哭声。
“祈麟呢?”苏宜问她。
三日月和溪慢慢伸手,指向角落。
“你去找人之后,他就去了那边坐着,也不和我说话。”
众人这才发现,祈麟呆坐在秋千上,背对着他们。
秋千一晃一晃,他的身体也跟随晃动。
〖啊啊啊啊啊!!祈麟小哥哥怎么坐上秋千了!〗
〖妈诶好恐怖,他不会真的疯了吧。〗
司砚心一跳,冷声呵斥,“祈麟!快下来。”
祈麟没有任何反应,依旧一晃一晃。
司砚快步走过去,绕到秋千前面伸手阻拦。
祈麟慢慢抬头看他,面色惨白,神色木然,嘴里念念有词。
江诺读出唇语,是……祈苍的名字。
双指并立,在祈麟额间轻点,金光乍现。
“噗……”
祈麟猛然吐出一口淤血,魔气消散。
他深吸一口气,身体发软差点摔下来,江诺及时把人扶住,和司砚一起扶上了楼。
半尸魂守在房间外面,防止有其他东西闯进来。
淤血吐出来之后,祈麟的状态好了不少,但依旧失神,不断在脑海里呼喊恋人的名字。
“祈麟,听我说,”江诺语气认真了些,“祈苍的能力,不可能打不过魔神,肯定还有别的原因。”
“你先冷静下来,复述一遍祈苍消失时发生了什么,还有你体内的变化。”
听到祈苍的名字,祈麟被吸引,眼神又清明了不少,才后知后觉察觉身体冰冷,苏宜赶忙拿了床被子给他盖上。
“进入地底深处小精灵就消失了。我在河边探测龙脉,祈苍突然说附近有危险,紧接着……我就被一股力量往暗河里吸。”
“苏宜拉住了我,但是……”
苏宜接话,表情复杂,“但是当时我看见的,是他主动往河里走,怎么喊都喊不住。”
三日月和溪默默插话,“我还以为这个人疯了要跳河。”
祈麟摇头,神色落寞。
“我什么都没有听到,再然后就是从水里钻出来的怪物,它长出我的脸,还问我……想象中的祈苍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祈苍听到这句话很生气,灵魂虚影出来和怪物打架,我…我能感受到,怪物的目标好像是我。”
“对……还有,祈苍的力量在河边还能使出来,被怪物引到暗河里就被压制得很厉害,我想要帮他……可是,我动不了。”
祈麟说着说着,早已经泪流满面,紧紧环抱着膝盖,心脏好像被紧紧攥住又放开,濒临窒息。
“他抓着怪物坠河后,我就失去了和他的灵魂联系,再也听不见他的声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