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诺同意共同行动之后,三日月和溪和佐野黑月就分别和一个小分队出发。
早餐后,江诺和司砚,以及佐野黑月三人前往教堂。
戴上面具之后,窒息感会如影随形,并不是不能呼吸,是总觉得呼吸受阻,只要有大动作剧烈喘息,窒息感就会越来越重。
街上的行人脚步,都没有前几天那么匆匆,缓慢了不少。
前往教堂的路上,佐野黑月或许是为了表明诚意,给江诺分享了自己获得的线索。
即使知道他心里有鬼,两人也没有戳穿。
“这个镇子表明看起来是崇拜耶稣和教会,实际上有撒旦崇拜。”
佐野黑月说着,一边观察沿路的标志物,似乎是在寻找什么。
终于在临近教堂的长椅上,他看到了那处痕迹。
“你们看,这就是撒旦的标志。”
江诺循声看去。
不仅仅是长椅,目之所及,街道和广场地砖都刻印了这样标志。
“原来这是撒旦标志啊。”江诺嚯了一声,“我还以为是这个小镇的标识呢,每个地方都有。”
他比划了一下,“那岂不是,整座镇子都已经笼罩在撒旦和恶魔的统治之下了。”
司砚凝视着标识,蹙眉道:“旅馆和图书馆都没有。”
江诺收回眼神继续往前走着,笑眯眯的,似乎并不担心这次的暗探,只有佐野黑月心怀紧张,毕竟上一次来教堂救人,体验感实则是不怎么好。
但是佐野黑月唯一可以放心下来的事,便是这俩人似乎已经完全相信了他,这对后面的计划非常有用。
华国人就是愚蠢。
佐野黑月自大想着,觉得三日月俊介的忧虑完全没有必要。
“还有,你们的龙脉就是被埋在地底的魔物占据,所以小镇永无天日和光明。”
江诺一边听着,一边暗自思索什么,突然哎呀了声。
“你就没有我们不知道的信息吗?”
他语调夸张,看不起似的,又背着手迈步走,摇头叹息,“好吧,看来你们的线索收集能力……也就这样咯。”
完全就是嘲讽的语气。
本来就容易上头的佐野黑月果然忍不住激,哪里还记得三日月俊介的嘱咐,刚被质疑就忍不住其他线索。
“你们知道什么!教堂里面就是撒旦祭祀仪式的会所!你们进去之后肯定会被撒旦使者给盯上的!”
江诺:“噢~原来如此。”
他拍上佐野黑月的肩膀,笑得狡黠,“多谢。”
说出口就后悔了的佐野黑月:“……”
阴险狡诈的华国人!
此时弹幕上同屏观看的倭国人和佐野黑月想法一样,各种对江诺人身攻击。
〖华国人就是不要脸!没有找到有效的线索,全部都偷我们勇士的线索!〗
〖要不是华国人勇气好,根本就不可能一个人都没有死!这两个华国人看起来就是很弱!〗
〖华国选手都是病夫吗?怎么会一点肌肉都没有,到时候遇到了鬼,都要向我们的勇士求饶吧!〗
对此,不仅仅是江诺的粉丝,所有在线观看直播的网友都表示……
〖因为过于好笑,竟然让人无法生气……乐了。〗
〖建议倭国网友和黑糯米去学学怎么骂人哈哈哈哈,他们骂得都比你们脏。〗
〖好久没有看见诺神被骂了,看来一同行动也是挺有意思的,打脸倒计时?〗
关注直播的不仅仅是网友,还有时刻关注进度的一号和倭国协会,都期盼着这一仗能够打得漂亮,彻底把对方从排行榜上踢走。
穿过街道,临时小分队进入了教堂。
教堂不再紧锁大门,比前几天热闹了很多,不少居民都身着黑衣,在中殿祷告。
甚至还有一个完整的唱诗班,但吟唱的却不是小孩,而是耄耋老人。
花白头发,精神矍铄,眼瞳却都是如出一辙的黑如深渊,没有任何神采,仿佛都是一具具被操控、被驯化的傀儡。
他们按照指引,在前殿的圣水里洗了手。
司砚总觉得所谓的圣水里有一种很奇怪的土腥味,洗了手后又仔仔细细用湿巾擦干净,顺便帮江诺也擦掉。
佐野黑月觉得他们矫情,暗暗翻了个白眼。
江诺打量着中殿里坐着的人,大多都神情木然,但眼神又流露出悲伤,都会隔一个空位出来。
“刚才的神职人员说,今天是为了给昨天幸运儿的家庭里,被抓走的食物而祷告。”司砚说着,眸光幽幽望向圆形柱后面躲着的人,眸含探究。
“被抓走的食物,就是昨晚死掉的人嘛。”江诺若有所思,踮起脚尖往人群里看。
佐野黑月看得心惊,“一个镇子总共才多大,每次进食都要吃这么多人,怎么还能剩下镇民。”
“今天死一个,明天复活一个,就可以保持平衡。”
江诺语气稍低,眼神玩味,微抬下巴指向刚才坐下的妇人。
“那位,我在老头的报纸里看到过,是死亡名单里的。”
妇人很快回看过来,瞳色发黑,直勾勾盯着他们的位置。
江诺对她挥了挥手,抓着司砚往后面去。
按照厉鬼的指示,在一楼中殿祷告后,就去第四根柱子后面,有一个紫色眼睛的男人,名唤指引者。
指引者会帮助他们进入暗门,找到他们想要去的地方,拯救受冤的灵魂。
江诺绕过去,疑惑往后看,“哪儿有人呢。”
“我在这里。”一道古怪腔调的声音从下方传来,“这里!大块头!嘿!”
三个人齐齐往下看。
“噢,在这里。”
江诺蹲下,戳了戳紫眼睛,兴致勃勃发现了玩具似的。
“你和唐姆是什么关系?”
“糟糕的大块头!不要戳我的肩膀!我叫苏山,和唐姆一样都是小精灵!”
苏山用蜡烛一样的手把他们拉过来,让他们弯着腰,钻进后门旁边的洞里。
洞对苏山来说不算很小,还可以在里面蹦蹦跳跳,但是对于三个正常的成年男人来说,实在是有些逼仄,即使弯着腰也依旧难以喘气,特别是还戴着足以让人无法呼吸的面具。
江诺深吸一口气,好险没给自己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