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煞女突然爆发,把沙发上两人吓的够呛,拔腿就往江诺身后跑。
崔铭更是全程紧闭眼睛,不敢看,不敢听,不敢信。
若是以前也就罢了,可现在是女鬼啊!他有几条命都不够折腾的!
“江诺!快救哥!”
崔铭非常熟练钻到他背后,粒粒也不想落单,愣是同样挤了过来。
江诺后面就那么点大位置,于是落在李丹眼里,就是这两人连逃命都要一起。
“崔铭…你怎么能这样…”
她无比幽怨,发丝疯长甩来,近乎妖魔,“又是这样、你们没一个好东西!”
“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司砚看着那潮湿黏腻的发丝伸过来,散发着肉腥味,瞳孔都震颤了,裹着毛毯就往里钻。
“恶心。”
江诺也赞同,“确实恶心。”
他换了条腿搭着,袖中一条红绳绕出,指尖轻点,帮李丹做了个捆绑头发的发型。
“不用谢,要爱干净哈。”
李丹:“……”
老子是鬼!鬼爱什么干净!
李丹气狠了,发现这红绳竟然可以抑制住头发上附着的阴气,五指成勾翻转,狠狠朝自己的眼珠子扎去。
崔铭和粒粒都看愣了,现在鬼打人流行先伤害自己吗?
在血浆迸发的那一刻,李丹周生爆发出诡异的雾气,见者即晕,把所有人都吸进怨煞境。
江诺在此刻骤然起身,打断这诡异的施法。
左眼闪烁,滔天的诡怪气息笼罩,怨煞境被反噬。
李丹被他桎梏,嘴里还不断咒骂,江诺跟个没听见似的,隔空一掌拍了过去,李丹被拍飞,雾气消散。
在江诺刁钻又灵巧的攻击下,李丹愣是没找到可以还手的机会,被摁在墙角狂揍,最后连她自己都受不了,鬼影消失在房间里。
下一秒又被江诺给抓了回来。
“怨煞女修炼成型,需经久不散的怨恨和执念,不如你说说执念是什么,你给予我全身的怨气,我帮你完成这执念,等价交换,如何?”
江诺语气缓缓善诱,看起来是真心想要做交易。
但手上动作倒是毫不含糊,要是李丹不答应,下一秒就会被直接撕碎。
李丹:“……你有给我选择的机会吗?”
“有啊,”江诺讶异,甩了甩手,笑得狡黠,“你可以选择化解执念而消失,或者直接被撕裂。”
奈何李丹生前被压抑虐待了半辈子,死后只想解放天性,不想听这个人类的话。
她低嗬一声,溃烂露出白骨的双手抓上江诺,皲裂出血的嘴巴就要往他身上咬。
“呃!”
李丹垂头看向贯穿脖子的灵锥,猛吐出一口污血,转头瞪着动手的司砚。
司砚又裹紧毛毯,扫了她一眼,懒懒收回手,“不许你咬诺诺,脏。”
趁着李丹的注意力被转走,在她背面的江诺兴奋搓了搓手,快速掐了个决。
“咒出,反噬幻境。”
他低吟一句,拍了拍李丹的肩膀,“你没有选择权了噢。”
话音刚落,江诺就摆了个小香炉出来,烟雾袅袅上升,逐渐弥漫整个客厅。
“呕…!”
李丹极其讨厌这样的味道,变成鬼都不得安生,她尖啸着,客厅里横冲直撞,只想找到出路离开。
在浓郁烟雾中,李丹周身的怨煞鬼气息被逐渐吸收,她冲撞的速度也减慢不少。
直至浑身溃烂程度加剧,渐渐变成死后的模样。
“天呐……”
粒粒才看着她变成鬼的模样,都没这么害怕。
“这尸体未免也…太惨,太恐怖了。”
李丹蜷缩在地上,脑袋和脖子仅仅只靠缠到背上的头发相连,皮肤从脸开始溃烂,脸皮流淌而下,像是被泼了硫酸。
更可怕的是被掏空的肚子,原本是子宫的地方被活生生掏成了空洞,肠子外露。
即使如此,李丹的脑袋也依旧憋红,大张着嘴巴去咬江诺。
但此刻江诺正在香炉前念咒吸收怨气,准备用这个炼制半尸魂,压根就没空理她。
司砚终于动了。
拿到桌上的烟灰缸,手指在上划了一圈,抓着就往李丹嘴里丢。
硬生生磕掉她几颗牙齿,脑袋在身体旁滚了几圈。
“冷静了,就让你恢复死前模样。”
司砚终于放弃毛毯,斜倚在沙发,扶额凝着地上抽搐的尸体,眸中没有任何波动。
倒也不是好心……
不过诺诺收了人家的怨气,他作为家属,总得还点什么。
这句话对李丹来说,有极大的吸引力,恰好此时怨气也被吸收的差不多,她逐渐停止挣扎,脑袋滚到茶几旁边。
“恢复……”
溃烂到只剩下一张嘴皮子的唇,费力张开,像是一团揉皱了的面团。
司砚被丑得翻了个白眼,又往沙发里缩,“离我远点,回到你身体那儿。”
脑袋又滚了回去。
司砚回忆了会,然后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稍等。”我忘了口诀。
“砚哥,下午好。”
普桑清亮的嗓音响起,隐隐有些期待,“是要出差吗?我待会有考试!”
司砚非常残酷,“不是,你考你的,净化咒是什么来着?”
普桑:“……”
她生无可恋把口诀告诉司砚,试图挣扎,“净化是我的本职工作,还是不要为难您了吧,只要给我个地址,我立马就能赶到。”
“这次学业考试要是再不及格,年末术法考核加倍。”
普桑:“砚哥活阎王,砚哥再见。”
崔铭和粒粒见终于要净化了,喜出望外从沙发背面探出两个脑袋。
望见李丹的尸体,慢慢从溃烂发肿的变成温婉健康的模样,崔铭不由得唏嘘。
究竟经历过,怎样非人的折磨和虐待,才会让她变成这个样子。
恢复正常灵魂的李丹,摸了摸柔顺的长发,突然落下泪来,也没有了刚才的歇斯底里。
江诺正好将所有怨气收到香炉内。
怨煞女的怨气不容小觑,即使是江诺也耗费了一番功夫,他揉了揉左眼,坐到司砚身边,揽着手臂靠过去。
司砚劝她,“你死在这栋楼里,若执念不消,往后就只能在这耗着。”
李丹又看了眼崔铭,眼神怅惘。
于是客厅里其他三人也缓缓看过去。
粒粒一蹦三尺远。
“靠!她的执念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