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所的露天停车场,设计得颇具档次,车位宽,每两排就有绿植隔离带。
路灯的氛围感极佳,不会过于昏暗,也不会亮如白昼,很好地营造出夜幕下的浪漫。
毕竟这里是风花雪月、纸醉金迷的场所。
容芷烟被易臣泽按在车座上亲吻,尝试着按照他刚刚提出的要求,伸了舌头。
自从他俩重逢后,结婚至今的每次亲吻,容芷烟都是被动的一方。
即使两人舌吻,她也都是被动承受、迎接,从没有主动勾缠过他。
可易臣泽刚刚的意思是,希望她主动。
他好像真的很喜欢她主动,每次打赌也基本是为了这个。
容芷烟这么想着,就主动了一下,刚一主动,就感受到他激烈的回应。
鼻间都是独属于他的性感味道,容芷烟察觉到了他的喜欢,知道自己取悦了他。
于是她大胆又顽皮地收回来,再主动进攻,如此往复。
耳边传来他隐忍又愉悦的闷哼,这让容芷烟瞬间充满成就感。
就这么玩了一会儿后,她故技重施时,却突然遭到易臣泽的反攻,猛烈地索取她嘴里的甘甜。
哼,这就受不了了?
说是喜欢她主动,不过是他的一点小乐趣而已。
真要全由她主导,他哪儿受得了。
其实他骨子里还是强势的,喜欢主导的。
于是,容芷烟刚尝到掌控他欲望的乐趣,就又被吻得晕头转向,浑身软绵绵。
远处一道车灯从他们的挡风玻璃上掠过,短暂照亮了密闭又昏暗的车厢,易臣泽这才依依不舍地放开了她。
容芷烟被吻得浑身无力、大脑空白,莲藕一样白皙的双臂不知何时已经勾在了他的脖子上。
易臣泽痞帅的俊庞近在咫尺,深邃的黑眸盯着她,嘴角挂着又坏又慵懒的笑。
低喘片刻后,才嗓音喑哑地调侃道:“记住这个…的力道,以后应该不会再把我弄疼了。”
容芷烟羞赧地抿住唇,波光盈盈的水眸娇嗔地瞅着他。
“记不住,那你别老让我帮你…。”她傲娇地说道。
爱要不要,竟然还敢嫌弃她的技术。
易臣泽立马软着声轻哄:“没事,弄疼了我也喜欢。”
哼。
两人还在车厢里黏黏糊糊不肯下车,容芷烟的手机就响了。
她一看,是季宝乐。
不用接都知道肯定是问她怎么还没到。
“早知道就不该答应他们办这个派对,耽误老子办正事儿……”易臣泽嘟嘟囔囔地埋在她脖颈偷香。
那赖赖唧唧的腔调,听着就像在撒娇。
容芷烟按了拒接后,给季宝乐回了句「到了」,就发现赖在她身上的男人,嘴已经往下亲到了她的胸口。
再不阻止,她身上这件小礼服就要不保了。
“我们快进去吧。”
容芷烟把他的脑袋推开,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又打开镜子检查了一下妆容和发型。
口红是被吃得差不多了,发型倒是还行,他还算克制,没有弄乱她的头发。
就是嘴唇被吻肿了,色泽鲜红,都不用补妆了。
容芷烟转头看了一眼易臣泽,他幽怨的眼神一直在盯着自己看,像个没有被喂饱的委屈大狗。
“快点啦,早去早回。”她安慰道。
然后便自己打开车门,率先下了车。
再在车上赖下去,迟早要失控。
她可不想在车上,哪怕边缘也不行。
易臣泽这才磨磨蹭蹭地下了车,他没穿外套,也把领带拿掉了,白衬衫松开了两颗扣子,痞气又矜贵。
他下车后就过来牵住了容芷烟的手。
仲夏之夜,清风徐徐。
两人身穿华服牵着手,漫步走进了雅致的会所。
一进包厢,两人就听见周栎麒惊天地泣鬼神般的嘶吼。
再往前走了几步,又传来季宝乐那五线谱集体离家出走的催命歌喉。
敢让这两人一起合唱,容芷烟十分敬佩顾峥和司慕川的定力。
那魔音灌耳,让人怀疑这根本就不该是出现在地球上的声音。
两人一个唱歌要命,一个唱歌锁魂,堪称绝配。
关键他们还自我陶醉,连台风都是同款的做作又浮夸。
见到他们来了,也没有停止歌唱。
容芷烟和易臣泽走到沙发前坐下,和司慕川、顾峥简单聊了两句,就一起欣赏「卧龙凤雏」的表演。
他俩的对唱是自带耍宝效果的,虽然耳朵受罪,但非常搞笑。
司慕川已经快要笑出眼泪,一直狂拍大腿。
一看就是第一次见识到「卧龙凤雏」双剑合璧的威力。
顾峥就淡定多了,但一贯高冷面瘫的脸上,也挂着忍俊不禁的笑,正一瞬不瞬地盯着乐乐看。
容芷烟默默看在眼里,心道早干吗去了。
终于,周栎麒和季宝乐一曲唱毕,魔音结束。
四人捧场地为他们鼓掌,欢迎他们下台。
司慕川平时最爱贬损周栎麒,这回听到他俩的歌声后,笑得连说话都丹田气息不足了。
“你俩去我平台搞直播,肯定能一曲成名,真的,太他妈逗了……哈哈哈……”
周栎麒脸皮厚,被嘲笑,尤其是被司慕川这个狗东西嘲笑,他根本就不会往心里去。
反手就把沙发上一个靠垫砸了过去。
“闭嘴,老子用得着去你那里卖唱?”
但季宝乐是第一次在司慕川面前唱歌,也是第一次在司慕川面前和周栎麒合唱。
以前她跟周栎麒也合唱过,但那时候,容芷烟、易臣泽和顾峥从来没有笑得像司慕川这么夸张过。
所以,当司慕川耿直的评价和笑声被季宝乐听到后,季宝乐就不好意思了。
容芷烟护犊子,伸手把她拉到自己旁边坐下,鼓励道:“唱得挺好的。”
司慕川似乎也跟着安慰,憋笑道:“嗯,真的挺好的。”
容芷烟严重怀疑他是怕打击到季宝乐之后,会再也看不到这么搞笑的表演。
不愧是易臣泽的大学同寝基友,蔫坏。
也不知是不是容芷烟习惯了保护乐乐,习惯了帮乐乐教训那些欺负她的人。
所以,当她发现顾峥一直找司慕川拼酒时,就立刻明白了他的动机。
还是那句话,早干吗去了?
今晚是容芷烟和易臣泽的新婚派对,没什么节目,就是喝酒聊天唱歌,几个好朋友在一起开心、高兴。
喝酒也都悠着劲儿,没人把我们往死里灌。
不过喝着喝着,男女就分开了。
容芷烟和季宝乐两人窝在包厢角落的一张懒人沙发上,一边喝酒一边凑在一起聊些私房话。
“你跟顾峥现在是什么情况?我看他现在对你挺主动的。”
容芷烟懒懒地窝在沙发里,迷蒙的眼睛看着旁边的季宝乐,俨然一副已经微醺的状态。
又美又娇软。
季宝乐也差不多有了醉意,缓慢地眨着自己的大眼睛,说:“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他说既然是误会,那就重新开始,我说不必了,可他好像听不懂。”
容芷烟虽然大脑被酒精侵蚀了一部分,但也还是能听明白这个问题的。
“易臣泽说顾峥喜欢你,我看也是,他就是还想和你好。”她见季宝乐的回答含含糊糊不够明确,便直接挑明道。
季宝乐垂眸不说话了。
容芷烟只好又问:“那你还喜欢他吗?”
可能这个问题虽然看似简单,却很难回答,季宝乐沉默了许久,才一脸苦恼地叹气道:“我不知道。”
这种回答,在容芷烟看来,就是还喜欢。
也是,喜欢了这么多年都没忘掉,怎么可能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呢。
但她作为季宝乐的好姐妹,还是想站在为她好的角度,好好劝一劝她。
“乐乐,我能看得出你俩是互相喜欢的,但顾峥现在对你的喜欢,到底是不是你想要的,你得考虑清楚。”
容芷烟虽然没有很丰富的感情经历,也不想要谈爱情,但她当起旁观者的时候,眼睛跟明镜似的。
她问:“你喜欢的他,是对你也高冷傲娇的他?还是你想象中会为了你改变、为了你双标的他?”
之前,容芷烟可能还不确定季宝乐到底是真的受虐狂还是伪受虐狂。
但经过这一次,她看到了季宝乐的反抗,也就明白了她真实的心态。
只是季宝乐自己当局者迷,可能并不能梳理好自己的感情。
她满眼都是迷茫。
容芷烟慢慢疏导道:“我知道你从小看漫画就喜欢这种高冷学霸,可那是因为你知道这种高冷学霸最终会为了他心爱的女生改变,不是吗?”
季宝乐认真想了想,用力点了点头。
“你喜欢的,其实是那个对全世界所有人都高冷,只对你一个人不一样的男人。”容芷烟总结道。
“所以你以前追他的时候,不管他对你多冷,你都能忍受,因为你潜意识会幻想他爱上你之后的样子,你喜欢的,是他的高冷,以及爱上你后,他对你的不一样。”
季宝乐杏眼圆睁,顿时豁然开朗。
“好像真的是这样,所以我才会在知道他喜欢我后,觉得很委屈很难过,因为他的喜欢和我的预期不一样。”
容芷烟颔首。
她希望季宝乐能够看清楚,至少在顾峥没有做到这种「不一样」之前,别轻易被他攻略。
其他的,她作为好朋友也不能干涉太多。
感情终究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情。
聊完了季宝乐,接下来又轮到了容芷烟。
当季宝乐把同样的问题丢给容芷烟的时候,容芷烟倒是回得十分爽快干脆。
“我俩已经达成共识了,我不跟他谈感情的事,他也答应不会再强求我,我俩就这么过。”
季宝乐看容芷烟那一脸洒脱的表情,羡慕极了。
一点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反正容芷烟说自己不跟易臣泽谈感情,那就肯定还不喜欢易臣泽。
没毛病。
派对在大家都没喝多前结束了。
他们入住的都是贺家的酒店,来的时候,季宝乐是被周栎麒拉来的,四人一辆车。
回酒店时,季宝乐就厚着脸皮坐到了容芷烟和易臣泽的车上。
两辆车都请了代驾,这样坐比较合理。
不过,坐在副驾的季宝乐总是能感觉到自己后脑勺似乎有杀气。
这股子杀气就跟她上次和烟烟一起睡的时候,一模一样。
害她都不好意思回头和易臣泽对视。
一到酒店门口,她就头也不回地说了句:“我走了,晚安。”
然后开门下车动作一气呵成,一溜烟跑进酒店大厅,不见了人影。
容芷烟和易臣泽是跟后面的周栎麒他们一起进电梯的。
他们的总统套房所在楼层较高,而北城过来参加婚宴的其他人,都安排在同一层。
送走了三人后,易臣泽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只是提前从西裤口袋掏出了房卡,漫不经心地看着楼层显示的电子屏,一下一下敲着裤管。
容芷烟已经微醺,现在只想赶紧回去,把脚上的细高跟一脚踢飞,解放双脚。
但刚进房间插上卡,还没来得及脱鞋就被易臣泽转身摁到了墙上。
某人憋了一晚上的欲望终于再也按捺不住,容芷烟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的。
明明他们刚刚一路上,规规矩矩,什么都没做。
因为季宝乐在车上,他们连手都没牵。
热吻太激烈,容芷烟只觉得自己像是一头美羊羔,遇到了饿狼,即将被啃得渣都不剩。
身上的小礼服应声撕裂,落到脚边,终究是没能保住它。
容芷烟呜咽着,随着胸前一凉,那双刚刚蹂躏她唇瓣的双唇,终于找到了新的目标。
她这才得以开口说话,娇喘着打了下他的肩,抱怨:“把我裙子撕坏了,明天光着啊?啊——”
容芷烟话音刚落,就被易臣泽狠狠吸了一口,痛感和爽感一起向她袭来,让她的双腿瞬间发软。
因为穿礼服,所以她今天穿的是丁字裤。
想起结婚那天,那时她穿着丁字裤被他看光光的时候,他还装出一副淡定的样子。
这会儿却是喜欢得不得了……
勾得容芷烟几乎就要站不住了,膝盖都在打颤。
还要在他蛊惑般的命令下,帮他把衬衫脱掉,西裤脱掉。
所有这一切,都只发生在总统套房一进门的玄关处。
似乎在昭示着,一切只是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