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芷烟发现门反锁不了,低头一看,锁销竟然在易臣泽的房间这边。
有没有搞错?
“这不是锁吗?”易臣泽慵懒的语调波澜不惊,边说边走了过来。
他穿着一件丝质浴袍也不系腰带,就这么敞胸露怀的,胸肌跟腹肌比七年前更喷薄性感,散发着一种不同于18岁少年的成熟荷尔蒙。
容芷烟一抬头就和他的胸肌迎面撞上,距离近到连他的皮肤纹理都看得清。
鼻间都是易臣泽身上清冽的木质冷香,尾调含有一点麝香,很有侵略性。
容芷烟呼吸滞了一下,稍稍往后退开了一步,无语地质问:“这谁设计的,你觉得合理吗?”
易臣泽居高临下地垂眸睨着她,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善辩的薄唇轻启:“怎么不合理?假如你从里面反锁,用完洗手间忘记打开就走了,那我想用洗手间的时候不就进不去了?我觉得人家设计师设计得挺合理。”
容芷烟觉得,他振振有词的样子看起来很欠扁。
但不得不承认,易臣泽说得有那么点道理。
只是一点而已,她要是那么轻易被说服,就不是容芷烟了。
她蹙眉反驳道:“那用洗手间不能反锁门,别人直接就可以进来,不是很没安全感?”
容芷烟裹着浴袍,双手抱胸一副很不爽的模样。
其实说到底,最反人类的还是这个双主卧的设计。
要是夫妻感情好,根本不会分房睡;要是感情不好,又何必硬用洗手间连接两间主卧。
多此一举,形同鸡肋。
易臣泽幽黑的眸子懒洋洋地掀了掀,索性也环胸往门框上一靠,混不吝地继续跟她耍嘴皮子:
“一、这是「夫妻」的双主卧,所以不会有「别人」;二、有一种礼仪叫做「敲门」;三、如果你是担心自己在用洗手间时,我会闯进来把你看光光的话,那大可不必。”
他微微歪着头,已经留长的头发,掉了几缕碎发在额前,更增添了几分放荡不羁的痞气。
容芷烟瞪着他,静待他的后半句话,想知道是怎么个「大可不必」法。
易臣泽勾着唇,意有所指道:“洗手间干湿分离,除非你像刚刚那样在盥洗室裸奔,否则就算你在里面洗澡,我进来了也看不到你一根脚指头,而且——”
明知道他这肯定是战术性停顿,但容芷烟还是微眯眸子,咬着牙追问:“而且什么?”
“你全身上下每个部位都跟我很熟,看不看的有什么区别?”
“……”容芷烟气得深吸了一口气,告诫自己要保持优雅,“是「曾经」很熟。而且就算这样也不代表你可以随便看。”
易臣泽用一种十分欠揍的无耻表情——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耸了下肩道:“我没想看,刚刚我是被动看的你记得吗?我都还没说你刚刚的行为对我来说是一种冒犯。”
靠,臭男人竟然还倒打一耙!
容芷烟觉得自己被气得怒火直冲天灵盖,脸跟耳朵都开始发热,快要七窍生烟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易臣泽这个痞子从以前就特别懂得怎么在她情绪点上蹦迪。
跟摸着她脉似的那么精准。
明明她平时情绪挺稳定的,就算生气也不会直接显露出来。
但他就是有本事气得她暴跳如雷。
“易臣泽你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是我被你看了,我……冒犯你?!”
容芷烟雪白精致的小脸,气得更显清绝明艳,硬是憋住了那句国粹。
她都已经这么生气了,易臣泽的气焰竟然比她还要高。
“容芷烟你不会觉得我一个25岁血气方刚身心健康的男人,看到女人脱光了站我面前,我会不起任何反应吧?”说着,他堂而皇之地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腰腹部,语气讥诮,“起来了你又不管,不是冒犯是什么?”
容芷烟终于知道他在指控什么了,脸颊霎时一片绯红。
心里直骂他死无赖,臭流氓!
但她现在确实说不过他,只好放句狠话,以此结束这场「战争」。
“反正以后谁进洗手间不敲门谁就是狗!”
“呵、”易臣泽突然冷哼一声,漆黑熠熠的眸子看着她,眼底一抹自嘲,“建议你换个词,我他妈当狗当得还少?”
她放狠话的固定句式就是:谁要是xxxx谁就是狗!
都七年过去了,还是这句话。
容芷烟闻言微怔……
瞬间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冲易臣泽放这句狠话的场景。
那是他们从峨眉山旅游回来的一周后。
两人在旅行中发生了第一次亲密关系,但回北城后,易臣泽非常抗拒带她去酒店开房。
说经济型酒店他信不过,怕房间里有针孔摄像头偷拍;
奢侈酒店他那时候付不起,也不喜欢别人把她看成那种随便和男人开房的小姑娘,不喜欢那种眼神。
容芷烟娇纵惯了,见他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就故意找茬呛他。
“原来你觉得我跟你开房就是随便啊,那别开房也别做了,这样就没人觉得我随便了。”
要搁之前,易臣泽肯定软着声哄她,顺着毛撸。
可那时候两人已经睡过了,这货的态度就跟他的…一样,硬得一批。
那天两人刚打完网球,他黑着脸就把她带到了网球俱乐部的更衣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