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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阿SIR都是石塘镇派出所的,左边这个胖点的姓刘,右边这个瘦点的姓向。

之前楚洋救人的时候,两人跟着镇上的领导到楚洋家,双方有过接触。

“是楚洋同志啊。”

刘警官笑着点点头,回应道:

“是出警。”

“有啥我能帮的上忙的不?”楚洋又问道。

“不用,你忙你的就行。”刘警官客气地拒绝了。

楚洋也没继续多问,他知道阿sir办案都是要注意保密的。

双方擦肩而过,楚洋没想太多,继续往家里走去。

回到院子,泡了杯羊奶放土豆窝边,他就开始巡视自己的小院。

院子边上,菜地里已经被一片绿色所覆盖。

辣椒树、茄子树和番茄树已经长到了半尺高,开始分叉了。

丝瓜、黄瓜、佛手的藤蔓更长,足有三四十公分,被楚溪用小木棍叉着,引导它们往墙上爬。

不过最快的还是小白菜,第一批已经有巴掌大。

这东西生长周期就是二三十天,过再过个把星期直接就能吃了。

检查完菜地,楚洋又顺着墙脚去看自己的花种。

这东西长得慢,快的才发了几公分长的芽,后面补种的一批更是才从土里钻出来。

“这得要什么时候才能长成我想要的花墙啊。”楚洋摇着头,有点失望。

正当他失望着呢,门突然被推开了。

一道矫健的身影冲了进来。

“快快快大哥,快去村委会,发生大事了。”孙子昂风一样地冲进院子,气喘吁吁地说道。

“村委会?什么大事?难道阿SIR去村委会抓人了?”楚洋随口道。

“唉,大哥原来你已经知道了啊,消息真灵通。”孙子昂震惊道。

“灵通个屁,我猜的,我刚才在路上看到阿SIR了。”

楚洋拍拍屁股站了起来,大步朝门外走去。

“还愣着干嘛,快走啊,边走边说,到底怎么回事。”

与此同时,牛头渡村村委会门口,人声鼎沸。

一群渔家汉子,手里拿着鱼叉、扁担、铁钩、耙子,堵在了门口。

“阿SIR就能随便抓人?快把我们支书放了!”

“没错,今天不放了我们支书,你们别想走出去。”

“真当我们牛头渡人好欺负的?”

“大伯,你别怕,警察也不能冤枉好人,有我们在,你别怕。”

村委会小楼里面,刘警官听着外面村民们的叫喊声,眉头高高皱起。

他望向坐在对面的何保国,沉着脸开口道:“何支书,你也是老支书了,难道不明白暴力拒捕也是犯罪?快让外面的村民散开,不要一错再错。”

“哼!”

何保国鼻子里发出一道冷哼。

他才不傻,知道今天要是给带走了,估计就很难再回来了。

该死的刘大光,嘴巴和棉裤裆似的,竟然把他给供了出来。

光是吃几只保护动物倒还好,他咨询过律师了,在咬定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不需要承担法律责任,顶多罚点钱。

关键还有其他的啊,进了所里谁知道他们有啥手段对付自己。

还好自家小子机灵,带人把路堵住了。

何保国在心里已经打算好了,待会就走,先去滇省避一段时间,看风头紧不紧,实在不行就只能投靠高棉那边的侄子了,听说他们那边翡翠这几年行情很好,说不准摇身一变还能衣锦还乡。

“刘警官,咱们也算认识一场,还一起吃过几顿饭,再说你不能光凭刘大光的一面之辞就抓我吧,这空口白话的事,要不你先让我出去,等我安排好了主动去所里说明情况。”

刘警官沉了沉脸,心道他也愿意做好人啊。

但谁让领导亲自交代下来,要把何保国带回去抓典型呢,也不知道他倒了哪门子的霉得罪了领导。

“老向。”他朝旁边的向警官投去一个询问的目光。

后者摇摇头,“罗所亲自开口,带不回去我两都有责任。”

外头,村民还在围观叫骂,楚洋也混在人群外围。

何保国竟然被牵扯进去了,这可是好事啊,他必须得帮帮场子。

楚洋其实已经到了一会了,他之前就通过孙子昂简单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又观察了这么久,心里有了个大概。

别看现在群情激奋,但其实九成村民都是围观看热闹的,一直嚷嚷的就那几个何保国的本家。

目光在人群中扫了一圈,楚洋一眼就看到了人群靠前沿的章婶,笑着开口喊道:

“哟,章婶,这警察抓人,你也敢凑到前面拦啊,犯法的事都敢,是看大光在里面太寂寞,想进去陪他了吧。”

章婶本来热闹看的正起劲呢,听到楚洋喊自己,被吓了一跳。

“塞林老母,放屁,谁说我拦警察了,我是来看热闹的。”她悻悻地回道。

说着赶紧往外面退去,挤的后面几个老娘们一阵哎呦。

楚洋的喊话也提醒了现场的村民,看热闹可以,但凑太近了万一被误会,那可就不太妙,虽说法不责众,但万一事后阿sir就逮着自己狂干呢。

这样老娘们一退,很多看热闹的也跟着离开,现场人群一下就散去了不少。

最前面堵在门口的何家人们见状急了,人多他们还敢闹,要是只剩他们几个人,别说拦不拦得下,就算拦的下也不敢啊。

法不责众,五六个人算什么众啊,一个班房都塞不满。

“楚洋你什么意思,你还是不是我们村人,这种时候不帮忙还在这捣乱。”

何家人最中间,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瞪着楚洋,怒斥道,还紧了紧手里的扁担。

他叫何进东,是何保国大儿子。

这时候乡间的亲族意识还是很强烈的,尤其是闽粤一带。

同村人平时自己拌个嘴动个手很常见,但一旦有外人介入,就会一致对外,不然会被人看不起,觉得这个地方的人‘不团结’,好欺负。

这也是为什么何家人一声吆喝,几百号人就围过来了。

但楚洋是谁啊,能被他道德绑架到?

“对不起,我可不姓何,我一向帮理不帮亲。”楚洋冷冷一笑道。

“而且你们姓何的之间也不一定有多亲吧。”

说着楚洋扭头望向另一个三十出头的汉子,笑道:“进根叔,你那三亩半的地拿回来了?现在还冒着坐牢的风险帮他堵警察门,人家拿的是扁担,是农具,你可是鱼枪,是凶器……”

他挑的这个汉子叫何进根,是何保国的堂侄。

不过他平时和何保国家走的不近,因为何进根家有三亩半的山地,本来是借给何家合伙种果树开果园的,但后面不知道怎么地,那地连着果园一起归了何保国家。

嗯,听说是何进根自愿的~

何进东脸色一变,“塞林木……”

他连忙望向一旁的堂弟,“进根你放心,等这事结束我立马把地还你,果树都一起给你。”

何进根沉默片刻,突然自嘲一笑,道:

“我觉得楚洋说的有道理,大哥你家的事,我就不掺和了……”

说完,把手里的鱼枪往何进东手里一塞,“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