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一片祥和,前院却闹疯了。
镇南王醉酒暴毙,夜里便身亡了。
在罗家兴风作浪十几年的裴姨娘,疯癫地嚎叫着:“不!不可能!王爷怎么会突然暴毙呢?他一定是被人害死的!来人!来人!报官!让大理寺来查,一定是罗惊风,一定是这个孽障干的!”
闹成这样,大理寺是肯定会来人的。
罗惊风昨夜大婚,满城皆知。
但镇南王的死因非常明确,就是饮酒过度而死,没有任何被毒害的痕迹,唯一异常的就是府中发疯的姨娘。
对此,镇南王的第一继承人,也就是罗家嫡长子罗惊云,一边哭一边说:“是裴姨娘与父王感情深厚,一时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所以言辞才激烈了些,还望各位不要外传,免得叫人笑话我们镇南王府还管不住一个妾室。”
罗家两个儿子哭得伤心,只有那几个庶子庶女像发了疯一样,跟着裴姨娘喊冤。
大理寺也忍不住唏嘘:庶出就是庶出,父亲死了都不伤心,就知道攀污嫡出,果然是养不熟的东西。
待大理寺查案的人一走,镇南王府的大门重重合上,裴姨娘惊恐地叫道:“来人啊!救命啊!杀人了!这两个逆子要杀母了!”
院里的侍卫基本都是先镇南王的人。
镇南王死得太突然,他们不知道是不是该继续听裴姨娘的,只得观察着眼下的情形。
跟裴姨娘的恐叫不同,罗家兄弟没顾上管她,只伤心地操办丧事,看得人心疼。
镇南王去世,罗惊云继位,他向皇上启奏,要将父王的遗体带回云南安葬,皇上准允,让他们回云南。
只有裴姨娘又换了一种尖叫:“他们才不是为了让王爷入土还乡,他们是为了回云南弄死我们!救命啊!救命啊!杀人啦!”
裴姨娘喊得声音太吵,被罗惊云塞住了她的嘴巴,罗惊风进来看到这女人,冷漠地说道:“大哥,待你们回了云南,把那几个小孽畜全杀了。”
裴姨娘双目俱睁,惊恐地挣扎!
罗惊风蹲着身子,跟她视线齐平,眼神凶残地说:“至于这个贱妇……剐了她。”
裴姨娘疯狂摇头,忍不住往后瑟缩。
她吓得直接尿失禁了。
罗惊云偏头,想起他幼时,母妃总是咳嗽不止,这贱妇阳奉阴违,将母妃的药都换成最差的,导致她久病不愈,身体越发虚弱,直到最后撒手人寰。
那时候他们还小,以为只是母妃身体差,却不知道同样的药材也分产地、分药效强弱,这贱妇神不知鬼不觉的暗害,让他们失去了母妃,陷入被她掌控欺压的十多年。
罗惊云握紧了拳头,红着眼说:“好,待回了云南,我亲手剐了她。”
裴姨娘看着眼前憨厚无害的罗惊云,吓得猛然颤抖,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这个孩子不是他们三兄妹里面最好欺负的吗?
结果他竟然要亲手剐了她?
不,不可能,他绝对做不到!
裴姨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期待到了云南只有罗惊云时,跟他好好哭着求情,这孩子善良憨实,一定会放她一马的!
两兄弟走出门去。
罗惊云问道:“惊风,你真不跟我回云南吗?”
罗惊风摇头:“我要在京城守着三妹。”
罗惊云嗯了声道:“那等我在云南安顿好,再来找你们。”
“好。”罗惊风忽然又想到,“大哥有心仪的妻子吗?此次回云南,还要给这老东西守孝三年,你……”
三年后,罗惊云就二十岁了。
罗惊云笑道:“算了吧,看你在感情上的前后两幅面孔,可给我吓得不轻。妻子什么的,看缘分吧,我还是更想在云南找,京城人的心眼太多了,我玩不过她们。”
罗惊风沉默了会,才道:“嗯,也好。”
镇南王一行人离开京城。
罗惊风坐在院里,思索他哥说过的话。
京城人……也包括陆珠吧。
他到现在都看不透这个女人。
更想不明白自己当初为什么要给她下妻聘。
罗惊风想不通,就开始逃避。
陆珠托着脑袋,掰着手指头算日子:“夫君都五天没来我房里了,我叫他也不理我,看着也不像害羞啊,他在想什么?”
外面婢女进来道:“夫人,二公子今天要去李姨娘房里。”
“啊?”陆珠急得站起来,“都七天了,还不来找我啊?!”
婢女:“……”
所以五加一等于七?
陆珠噘着嘴,噔噔噔往外走:“他不来找我,我就去找他!”
婢女都看呆了。
不愧是夫人,连二公子那么冰冷的人都不怕,还敢上赶着抓人。
罗惊风正往李姨娘院子里走,陆珠一看见他,瞬间眼睛放光,声音洪亮又娇甜地喊道:“夫君!!”
罗惊风一抬头,就看见少女在跟他挥手,头上的簪子都要被晃掉了,他也被她脸上的笑容晃得眼有点花。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陆珠已经扑过来,自然地挽住他胳膊,往自己屋里带:“夫君,你好几天没来,肯定是还没适应府里多了我吧?没关系,我来你面前多晃晃,你肯定就能记住了!”
罗惊风被她这一连串操作惊到,直到她屋里才回过神,他烦躁地扯开她的手:“不是跟你说过,不要随便碰我吗?”
陆珠呆呆道:“我没随便碰啊,我可认真的碰了,夫君胳膊真结实,我挽着可有安全感了!”
罗惊风又被气到了。
他刚想扭头就走,陆珠跳起来在他嘴上啄了一下,嘿嘿道:“夫君,好不好玩?”
罗惊风震惊:“?”
什么鬼?
陆珠抓着他的肩膀,笑嘻嘻地吻上来,虽然被吻的对象冷冰冰的,连个反应都不给,但陆珠就是觉得开心,不仅双手搂紧了他,连腿都想往他身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