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玉屏的技能确实可以。”傅观在说，“我跟他关系不错，那算他的大招了，所以齐玉屏用的极少，永久封印你们说的黑雾可能做不到，但让他用技能做出可以短暂封存的道具应该没问题。”
“可以考虑考虑。”时尽折没立马应下，他和舍赫手里有所有玩家的资料，但真把齐玉屏这号人给忘了。
【脑】里没有他的技能描述，只记下【观镜】两字，这意味着齐玉屏的技能并非来自系统发放或者玩家争夺，而是boss直接掉落，未经系统之手的卡。
时尽折考虑几秒，对傅观在说，“通知齐玉屏的事就交给你了，你想要做人类的贡献者，我给你这个机会。”
傅观在：“…行，交给我。”
“处理黑雾还有一个问题要解决。”
那名儒雅大叔双手交叠，要不是看过他一进门就四处乱窜的影子，会给人相当内敛沉稳的印象。
“您请。”时尽折把这人跟白为霜留下的人名对上号，贺亭序，十七岁进游戏，一晃活了三十四年的高级长寿玩家，主用技能是【无影】。
“黑雾会蛊惑人，每个人心底都有不能触及之事，谁都有遗憾，一旦被它蛊惑会很麻烦，就像今日你们坐到那个位置上，一定会有人在心底不平为何坐上去的不是我。”
贺亭序将话说的很开，“并非生老病死才会引发人的阴暗面，也不是现在没有坏想法的人就会一直保持善心，人是会变的，我们需要考虑变量，不能让玩家和黑雾有任何接触，哪怕是间接的。”
有人问，“不接触怎么封存呢，并非每个人都能远距离捕获黑雾。”
“我的技能可以做到这点。”贺亭序打个响指，脚下的影子瞬分成数个
黑色的人型烟雾围绕长桌闻嗅，不止有人形，还有四脚着地的在长桌上行走的，看轮廓很像老虎。
江耹发表看法，说，“长的像摄魂怪。”
刚说完，一个人形黑影就飘到她面前来了个跳脸杀。
“这些影子可以代替人去行动，不用担心消耗，有光就有影，死了都可以再生。”贺亭序随手抓过来一只，五指收拢，一个黑色的人影钥匙扣啪叽落到桌上。
他推给时尽折，“道具，随身携带一个手电筒，照亮后丢出去就能使用，光线越强，道具越强，如果没有光就当作打探消息的潜行道具，只要你们给权限，现实世界就可以用。”
时尽折拿过钥匙扣试了一下，非常有实用性的道具，可以多次使用，强度以使用者的基础为基准。
他冲贺亭序说句稍等，自嘲自己只是个吃软饭的，权限要过问的舍赫的意思，然后才把钥匙扣递给她。
“你看看。”
“是个好东西。”舍赫放下钥匙扣，指尖摩挲两下，对上时尽折的目光。
“怎么样，能给权限吗？”
他这话问的像是没实权的假皇帝，而她就是垂帘听政的皇太后……不对，这个辈分不合适。
舍赫打断自己怪异的比喻，可转念一想，她和白为霜一辈其实也没差多少。
“能给权限吗？”时尽折问出第二遍。
舍赫点头，“能，但黑雾对你们既然这么不安全，那就每个世界再加两个监察玩家吧。”
桌尾有人问：“三个人？”
舍赫：“是，你们觉得可靠的同世界玩家可以推荐过来。”
时尽折顺着她说，“本来怕人不够才安排一个，现在受贺先生提醒，还是再多安排两个好。”
桌上有人听见这话，立刻说出名字，时尽折撑着脑袋，让新系统调取在场所有人合作次数最多的玩家姓名。
贺亭序说的没错，人是会变得，他们要控制变量，所以二十多年前的他是人品实力兼具的好人，现在还是不是不好说。
时尽折并非是不信任贺亭序，只是这个道具要开现实世界的权限，他作为道具发放人受益太大了，所有拿到他道具的玩家都有可能被影子在背后捅一刀，万一道具意外丢失，那就更麻烦了。
哪怕贺亭序只有百分之零点一的可能是别有所图，那也不能不防。
好在舍赫说能给权限，那就是出了事也在她的控制之内。
他两遍问话的提醒给到了，她给出的三个人同时监测方案也很合适。
三角形，多稳定，互相监视去吧。
时尽折告诉新系统：他们提供的推荐人选，合作次数最多的不要，没合作过的也不要，选居中的。
等晚点一桌子人又“商量”了一些琐碎的注意点，这场没得拒绝的会议才解散。
时尽折和舍赫坐在椅子上没有动，目送这些人一个个出门。
傅观在第一个离开椅子，其他人走的急，一个个超过他，高菲礼貌点下头做告别，江耹留到最后几个才慢悠悠离开。
贺亭序走前眼风一瞥时尽折的白头发，眼神像被辜负的好心人。
“跟你妈妈性格真像。”
心跟被虫蛀了似的，长满了心眼子。
天天防着他，明明他什么都不想做，多么诚心的提议，结果时尽折竟然防着他。
真气！
贺亭序抻抻衣服，算了，有防人之心总比说什么信什么好。
他推门，出去前听见时尽折说，“就是我妈妈推荐我找的你。”
“白为霜死多少年了，少骗我。”
贺亭序压根不信，脚都不带停的推门就走，完全把儒雅俩字抛到了脑后。
没了人，舍赫身体一瘫：“好动的影子可能才是他的本体性格。”
“我想是的，而且他是真心提意见，不是别有所图。”时尽折也学她的懒散，身体往下滑两度。
舍赫：“因为在游戏里活的久？”
时尽折：“是，得到了幸运之神的眷顾，你让新系统调他的信息，我也是刚才才看到的。”
舍赫喊声系统，在几百页的个人通关记录里往前翻，然后看到了两个熟悉的名字。
黎锦，颜若盈。
原来是双向奔赴的好运气，不出意外，翻到大前期肯定还有白为霜的名字。
舍赫：“要不你把【祥瑞】卡升级成运字吧。”
时尽折发出要笑不笑的气声：“霉运也是运。”
“这倒也是。”舍赫似有所悟的短叹。
“…我这么说，你竟然没顶回来？”
“我觉得你说的对，因为我以前在手机里见到一条好大的蛇去撞大运，结果它炸了，多倒霉。”
“……”
舍赫还说，“那时候我还不认字呢。”
“这么早？你居然能忍住没砸烂手机去解救它？”
“那不是家里没地方放么。”
“真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