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 瓜州渡口。
当年北宋政治家、文学家王安石,在这里写下有名的《泊船瓜洲》,惊艳了千年文史长河,也让瓜洲一夜成名:
京口瓜洲一水间,钟山只隔数重山。
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
这是当年王安石变法失败之后,坐船到瓜州的时候所做。
……
冯梦龙改编的白话小说《杜十娘怒沉百宝箱》,传说故事就发生在瓜洲,杜十娘在这里怒沉百宝箱,令世人嗟叹。
后来《红楼梦》中的惜春、妙玉和巧姐,后来沦落瓜洲,也让人唏嘘。
瓜州渡口距离扬州十里路程,渡口的对岸便是镇江,只见运河北来,长江东去,自瓜洲交汇。
自唐代至今,这里是南来北往、东西贯通最繁忙的中转地,商旅相会,舟楫穿梭,夜泊晨航,自是热闹非凡。
此时已经临近中午时分,王保保的妹妹观音奴女扮男装,在一众高手的簇拥下,端坐在淮扬楼的三楼靠窗的位置,外面瓜洲码头情景一览无余。
只见观音奴十分美丽之中,更带着三分英气,三分豪态,同时雍容华贵,自有一副端严之姿,令人肃然起敬,不敢逼视。
酒楼的伙计掌柜对此也是见怪不怪,无论是行走的商人,还是达官显贵,都是前呼后拥,附庸风雅而已。
有个络腮胡子的汉子走到了观音奴面前,恭敬的一抱拳,“大小姐……“
观音奴稍稍抬起了头,眼睛微眯对着来人不悦的纠正到:“在外面要叫王公子!以免的泄露行踪。”
络腮胡子稍微一征,露出抱歉的神色说道:“大……不,王公子,应天码头那边已经传来了信息,徐辉祖的先锋营和亲卫营今天早上已经到了码头,而且一早就已经登船了,预计中午时分就会抵达扬州。”
“但是我们的人并没有发现徐达大将军的踪影。”
“徐辉祖防卫特别严密,我们的人并没有机会上船查看,我们无法确定徐达大将军是不是和亲卫营在船上。”
观音奴皱了皱眉头,“啪”的一声打开了手里的折扇,无意识的扇了两下,美眸一瞪说道:“没有徐达的消息也无妨,按照以前得到的情报,徐达出征的时候一般都会和他的亲卫营在一起。”
“既然徐达的亲卫营已经出动了,那么徐达肯定要和他的亲卫营会合,我们只要守住亲卫营就可以,这样跑了和尚跑不了庙。”
“没想到徐达没有在长江渡口和他的亲卫营会合,也是出乎我的预料。”
“让长江渡口的人撤到瓜州来吧,在那里不要动手了。”
络腮胡子说道:“王公子,既然亲卫营已经登船,那为什么我们还要在瓜洲这个渡口等着他们?”
“难道你料定亲卫营会在这里扎营吗?”
观音奴看着络腮胡子说道:“当然会在瓜洲渡口停留,要知道徐辉祖带领的可是6000人,如果这6000人直接进入扬州城的话,肯定是无法安营扎寨的,所以只能是在瓜洲渡口上寻找合适的地方安营扎寨。”
只有明日一早的时候才能北上,这也是行船的常识。
现在的船只由于导航技术各方面原因,夜间除非特殊情况,一般不会走船的。
络腮胡子点了点头,对观音奴的判断也是点头不已。
紧接着他小声的对着观音奴说道:“我们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在瓜洲五里的地方,在你选择的那块地方,我们已经挖好了地道,在地下已经埋上了大量的火药。只要是徐辉祖在那个地方安营扎寨,我保证能把徐辉祖炸的连渣都不会剩。”
“可是我有一点不明白的是,你为什么会认为徐辉祖会在那里安营扎寨。”
观音奴微微一笑说道:“这自然是熟读兵书战策的结果。”
“徐辉祖那家伙也是深通兵法之人,跟随着其父亲南征北战,何处安营,何处扎寨,自然有很深的考量。”
”他的亲卫营和先锋营自然会优先保证徐达大将军的安全,所以他安营扎寨的地方必然会离扬州比较近,这样便于扬州的部队支援。
但是又不能离扬州太近,太近了话,有敌人自扬州方向来的话会措手不及,来不及反应。
同样的道理,又不能离瓜洲太近,因为瓜洲毕竟是五方杂地,人来人往,鱼目混杂,所以他的扎营必有所考量,必须避开瓜州一定的距离,如果有人图谋不轨,他也会提前预警。”
“安营扎寨的时候,还要考虑四面空旷,防止有人藏在密林之中或是山坳里,同时还要保证离水源不要太远……”
络腮胡子顿时听得头大如斗,没想到一个简简单单的一个安营扎寨还有这么多讲究。
同时,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观音奴信心满满的料定徐辉祖一定在那个地方扎营。
……
观音奴长叹了一声:“可惜呀,我们来的时间太短了点,我们在应天毫无作为,应天才是我们出手的最佳时机,那时候徐达还没有和他的亲卫营会合,他手上的力量还很薄弱。”
“可是最近一段时间,无影门的叛乱造成了应天府里风声鹤唳,守卫力量加强,其中有不少武林中的高手。“
“我们要出手,很可能会有来无回,全军覆没。”
“应天府最近防守的太严密了,我们无法突袭徐府,最后还能全身而退。”
络腮胡子也是点了点头说道:“确实如此,没想到应天府城里都是武林高手在搜寻无影门的余孽们。”
猛然,络腮胡子想起了一件事情:“我们的人无意间发现了无影门的人,昨天傍晚的时候便发现了,无影门的人偷偷的溜出城,人数大约有50多人。”
观音奴顿时皱起了眉头说道:“你没有惊动他们吧?”
络腮胡子信心满满的说道:“我自然没有惊动他们,看着他们的方向,应该是去了北伐军的中军大营。”
“他们的目的我想应该跟我们差不太多,都是想偷袭徐达将军,只是他们的情报太落后,太不及时了。”
“他们不知道北伐军已经全军出动了,他们去军营的话,肯定会扑一个空,咱们用不用利用一下无影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