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呵呵的把东西拿到手里，结果伽山还是愣愣的样子。
“你怎么了，酒还没醒？”
“先生昨晚也醉了吗？”
“是啊，”曲染云扶了扶额头。
“现在头还疼的呢。”
伽山很疑惑，“可是昨晚我睡的很死，什么动静都没听到，我平常不这样的。”
“嗯.....难道是因为你喝的太多？我只喝了一点，就头晕。”她睁眼说瞎话，最后说的自己都信了。
不等伽山再疑惑，她又说，“没想到这酒喝起来没感觉，后劲却如此大。”
这倒是真的，伽山点头，“的确。”
看这个话题终于过了，曲染云赶紧说，“好了，回家回家，家里还有人等着我过年呢。”
说完她也不等后面的人，先走了。
伽山在原地站了一会，回味了昨晚那酒的口感，感觉没喝够。
他快步追上曲染云，“先生，我想问问，昨晚那酒还有吗？”
......
合着你还喝上瘾了是吧。
那酒是梁自衍找的，那种只有皇亲贵族专供的葡萄酒，自己去哪里给他搞。
她只好干笑，“不瞒伽老弟，其实那酒不是我自己花大价钱搞到的，是梁世子赏的。”
原来是这样，他就说嘛，曲先生怎么会弄来这么好的酒。
如果是梁世子的话，就能理解。
曲染云出宫没有先去梁国公府，她回了自己和姚好好的住处。
把宫里带来的东西一股脑塞给她，让她处理。
自从神秀那件事以后，姚好好沉默了很多，她看的很明白，曲染云和神秀之间不会在插进去别人了。
更何况自己还是个女孩子。
和曲染云永远不可能，她只能是阿云的姐姐。
看她交代完，又要着急出门，姚好好忍不住了，“阿云不跟我一起过年吗？”
这才给曲染云提了个醒，对呀，今天是过年，这么去找梁自衍肯定不合适。
世家大族的过年，光是客人都迎不过来，哪有时间见自己。
还是等过了初五再去吧。
“今天白天不出去了，和你一起吃饭，不过晚上我是要出门的，去和神秀过年。”
她说这话的时候再自然不过，但姚好好知道，她在告诉自己，神秀才是她曲染云放在心上的人。
她忍着涩意点头，“好呀，我们今天吃什么？”
看她这个样子，曲染云到底不忍心说随便吃点，“我们好久没出去吃饭了，今天去醉仙楼吃好吃的吧。”
哪有女孩子喜欢天天待在家里的，姚好好也不例外。
虽说这段时间，她一直在家和工地来回跑，但是那都是坐马车的，而且两个地方的距离并不远。
她回到家的时候，不是在捣鼓自己拍卖行的装修图纸，就是在发呆，一个人从不在外面吃饭。
所以，当曲染云说带她出去吃饭的时候，姚好好眼睛都亮了。
最近曲染云一直在宫里，有时间了就去了点翠山，她们相处的时间其实很短。
“你等我收拾收拾，换件衣服。”
她高兴，曲染云也开心。
虽然她这具身体的年龄比姚好好小，但是，曲染云上辈子还活了二十几年，她从没把姚好好看当成姐姐。
更多的是把她看成一个十八岁的小女孩。
不对，现在过年了，姚好好已经十九了，她也十八岁了。
而神秀二十岁了，古代的男子二十岁是弱冠年，已经是个成年人了。
不知道他生日是什么时候，曲染云想。
大户人家都会举行弱冠礼，神秀大概是没人记得了吧，除了自己和皇宫的那个人。
但是那人就算是记得又能怎么样呢，没用。
神秀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半个月了，但是余波还没有过去。
今天的醉仙楼人很多，很多世家公子都约了友人在小聚。
曲染云和姚好好到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包厢，无奈她俩就直接在大厅找了个角落坐着。
因为两人到来，本来熙熙攘攘的大厅忽然静了一瞬，大家都在偷偷看她们。
这种视线，对于曲染云和姚好好来说，没有一点不好意思。
她们神情淡定的点菜。
她们的反应，让这些人都笃定了，这不是世家小姐，更像是跑江湖卖艺的。
谁家的大小姐没事会在大年初一上酒楼吃饭，还没有包间，就这么大剌剌的坐在大厅，任凭别人讨论。
如果不是有身份的人家姑娘，这些人说话就没有那么顾忌了。
一般有身份，有修养的人都去了包厢，所以大厅的人基本都是有点身份，但是不高的人。
还有就是有点闲钱，自以为了不起的人。
“两位姑娘没人陪着吗？要知道现在外面的坏人可是很多的。”
曲染云不想搭理他，没想到这人得寸进尺，甚至自来熟的坐在了她们旁边。
“我说的都是真的，知人知面不知心呐，所以姑娘，要不要保护。”
曲染云被这人烦死，她终于开口了，“这么说，你也是坏人喽？”
那人被噎的脸一红，“怎么会呢，我是正经人，就是看两位姑娘没个护卫，担心而已。”
说完还怕她们不信，转身问身后的同伴，“哥几个，说是不是。”
在盛京生活的时间长的人，谁不认识这人，他是黄商向家的那个爱玩乐的亲戚。
要不是向家，这些人也不会跟在他后面的。
所以听到他问，这些应声虫肯定说“是”。
但是醉仙楼吃饭的人，也不会全部都买他们的账。
有人就哼笑出声了，“你冯老三是个什么样的，大家都清楚，可别丢人现眼了。”
有人拆台，这个叫冯老三的当然不高兴，他顺着声音看过去。
好啊，这不是他姐夫家的老对头樊家的三公子吗。
他姐夫向之礼就是现在向家的二公子，向家去年因为西域的葡萄酒一跃成为了黄商。
这让去年之前，已经连续做了十年皇商的樊家跌了个大跟头。
着名的樊家女儿红，在去年再也不是盛京贵人们的首选了。
他姐夫家是皇商，他冯老三当然就可以在盛京街头横着走了。
冯老三和樊家三公子，就跟两只斗鸡一样，恨恨的瞪着对方。
曲染云相信，要是眼神能杀人，这两人早杀死对方千百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