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不管是去学堂,还是训练,言知乔几乎都与江辞渊形影不离。
等到入夜之后,她本来还想邀请大家一起打坐修炼,可不料被他们拒绝了。
虽然有些不理解五位师兄师姐为何要放过这么好的修炼机会,但她还是选择尊重大家的意见。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言知乔的内伤终于恢复了。
京墨掌门得知此事后,特意传音将她叫去议事殿。
“师尊。”
言知乔步入殿内,恭敬的施了一礼。
“嗯。”
京墨掌门抬手示意她上前来。
等言知乔走近了,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见她熟练的伸出右手。
京墨掌门看了言知乔一眼,没吭声,只抬起手替她搭脉。
见言知乔的内伤彻底痊愈了,他收回胳膊,沉声开口。
“明日便出发去妖族。”
“是。”
虽然有江辞渊陪着,言知乔这些日子过得并不无聊,但她还是想去外面走走。
当然,更重要的是她想找机会去一趟魔界。
如今终于可以下山,言知乔的心情变得那叫一个好。
瞧着言知乔那喜不自胜的小表情,京墨掌门忍不住轻摇头。
“下山之后不许乱跑。”
从人界回来到现在,也不过几日时间。
她这样子,倒像是被关了很久似的。
“师尊放心吧,我肯定乖乖的。”
才怪。
京墨掌门一副不相信她的样子,但也没再多说什么。
“行了,回去吧。”
“师兄师姐他们…”
“为师已经提前跟他们说了。”
“哦,那弟子先告退了。”
“嗯。”
离开议事殿,言知乔抬头眺望着蔚蓝的天空。
给南纥传去消息后,他和归柠便去了圣清宗地界盯梢。
接连数日,圣清宗都风平浪静,好像什么消息都没得到。
以朔篱偏执病态的性子,在她手里吃了这么大一亏,肯定会想方设法报复回来。
有关她身负魔气一事,他必然不会轻易放过。
现在的风平浪静,恐怕只是在积蓄力量。
呵,她倒是有些期待他接下来的动作了。
言知乔眯了眯眼,很快收回视线,转身往小院方向走去。
今日江辞渊有事要下山一趟,没法带着言知乔,所以回到小院后,她闲着无聊只能拿出玉石和刻刀坐到书案前。
先前雕的龙已经完成,言知乔觉得成品还不错,于是在颜苓欢买到好的玉石,并大方分了一大块给她后,她开始琢磨起下一个要雕什么。
至于从人界带回来的玉石,已经托凤黎羽卖出去了。
一共卖了一万中品灵石。
她给了两千给凤黎羽,剩下的八千放进乾坤袋中存着。
比起先前进账几万的极品灵石,八千中品灵石显得有些不够看。
但苍蝇再小也是肉,只要是钱,言知乔都不嫌弃。
看着玉石和刻刀,言知乔想了想,又将雕好的玉龙拿出来。
龙代表的,自然是江辞渊。
——虽然还没亲眼见过他的真身,但并不妨碍言知乔发挥想象。
要不再雕刻一下师姐,大师兄他们?
可师姐的原形她还没见过呢。
想到这,言知乔拿出弟子牌给颜苓欢传音。
以往颜苓欢不忙,都会在第一时间接通传音,可现在她等了好一会儿,颜苓欢那边也没有反应。
算了,还是先刻大师兄吧。
言知乔也不着急,将弟子牌放到一旁,然后拿起刻刀。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当室内的光线逐渐变暗时,言知乔终于停下手里的动作。
她拿出一颗夜明珠放到书案上,接着一边揉着酸痛的脖子,一边起身走到窗边。
暮色降临,外面的天空由蔚蓝变得灰蒙蒙。
言知乔目光沉静的看着,随意伸了个懒腰。
也不知道江辞渊回来了没有。
在窗边站了片刻,言知乔将窗户关上,转身回到书案旁边打算再雕刻一会儿。
可还没等她坐下,弟子牌亮了。
一接通,江辞渊磁性的嗓音在安静的室内响起。
“小师妹,出来,我在院中等你。”
“哦,好。”
言知乔也没问要干嘛,将弟子牌挂到腰间,便提步下楼。
沉沉的暮色中,身着黑红色劲装的江辞渊静静站在院中。
听到身后响起开门声,他转过身去,正好对上言知乔那双明亮的鹿眼。
很平常的一个对视,可他却陡然生出一种这世上所有一切,都不如言知乔美好的念头。
随着言知乔快步上前来,原本浑身上下散发着冷漠疏离气息的江辞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温和下来。
“师兄,你今天都在忙什么?怎么去了一整天?”
面对言知乔的提问,江辞渊没有回答,而是举起一根黑色布条。
“把眼睛蒙上,带你去个地方。”
看着那根黑布条,言知乔的第一反应是拒绝。
把眼睛蒙上,就意味着要将自身的安危全权交给旁人。
之后踏出的每一步,都会成为未知。
言知乔足够强大,不怕前方会有坑等着自己,但她不喜欢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
可迎着江辞渊深邃的眼眸,她抿了抿唇。
“好。”
这架势,应该是有惊喜要给她。
那配合一下也无妨。
再不济,她还可以放出神识。
言知乔伸手要拿黑布条,谁知江辞渊绕到她身后。
“我帮你。”
“噢。”
黑布条覆上来,言知乔本能的闭上眼睛,迎接一片漆黑。
感受到江辞渊在她脑后系布条的动作,她犹豫两秒,还是决定不放出神识。
从小到大第一次有人这么对她,她很难不对接下来会发生的事生出期待。
布条系好后,接着言知乔就感觉到自己的左手被一只微凉的大手牵住。
掌中有薄茧,硬硬的,蹭在她柔软的掌心却没有让她不舒服。
“别怕,我牵着你。”
“嗯。”
怕倒是不怕,就是江辞渊牵她手的举动真是越发熟练了。
言知乔正想着,就感受到一股力道传来。
她只好迈出脚步,随着江辞渊的牵引往前走去。
双目被遮,以至于言知乔全然不知江辞渊此刻看她的目光里,充斥着多深的侵略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