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另外五位,可就有的受了。
尤其是奚时礼。
最近几日,他吃好喝好睡好。
虽然每天都有勤奋练剑,但人在舒适的环境里待习惯了,条件突然变得艰苦起来,自然会感到难受。
大家骑马北上,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左右,奚时礼就感觉被颠的有些难受。
不过他什么都没说。
不知不觉,暮色降临。
大家没能赶到下一座城池,今夜只能在野外露宿。
奚时礼颤巍巍的从马上下来,不顾灰尘直接瘫坐在地上。
——他感觉他的屁股快废了。
言知乔看到这一幕,有些忍俊不禁的蹲在奚时礼面前。
趁他没有防备,偷袭似的揉了揉他的头顶。
下一刻,奚时礼朝她投来愤怒的目光。
言知乔眨眨眼,一脸无所畏惧。
“哟,五师兄,你怎么跟丢了半条命似的?”
奚时礼没回答,只恨恨咬牙。
“欠我一份蛋糕。”
闻言,言知乔也没有耍无赖。
“行,回去就给你做。”
“哼!”
奚时礼还是不太高兴。
都说了不能摸头,以后他会长不高的!
正想着,他又见言知乔的“魔爪”朝他伸来。
奚时礼下意识往后一躲,目露“凶光”。
“你又干嘛?”
偷袭失败,言知乔撇了撇嘴,却老实交代。
“想揉你的脸啊。”
这张娃娃脸,看起来手感很不错的样子。
想着,言知乔又有些蠢蠢欲动。
但奚时礼哪会给她机会。
“休想!”
他也不坐着了,赶紧用手撑地站起身,朝顾清衍所在的方向走去。
有大师兄在,看她还怎么乱来!
言知乔没有跟上去,蹲在原地双手托腮,有些无语的看着奚时礼的背影。
五师兄真的好幼稚啊!
就在这时,她的头顶被人从后面轻轻拍了拍。
言知乔一往后仰头,正好跟低头看她的江辞渊对上视线。
“干嘛?”
“那边的小溪里有鱼,随我抓鱼去。”
言知乔想了想。
“行叭。”
她站起身,同江辞渊一起朝溪边走去。
此刻的天色已经变得灰蒙蒙,言知乔只得拿出夜明珠照明。
她在岸边坐下,刚想褪去鞋袜,不料江辞渊突然开口。
“水凉,你别下水了,我来抓。”
言知乔:“???”
那你叫我来干嘛?
她无语的神情落在江辞渊眼中,他有些心虚的撇开头。
“你帮我照明。”
言知乔此刻的想法,他再清楚不过。
但他没法解释…
是因为嫉妒言知乔和奚时礼举止亲昵,才使得他脑子一热,将她叫过来。
“噢。”
无语归无语,言知乔并没有跟江辞渊计较。
她托着夜明珠,懒洋洋的坐在原地,明亮的目光随着江辞渊的背影移动。
谁也没再说话,只有哗哗水声不断响起。
没一会儿功夫,江辞渊就抓了三条鱼。
还想继续抓,不曾想奚时礼突然出现在视野中。
见他跟做贼一样放轻脚步,小心翼翼从后面靠近言知乔,大有要狠狠吓她一跳的架势,江辞渊不免皱起眉头。
刚想开口阻止,不想奚时礼跟他对上视线,同时竖起食指放到嘴边,做出“嘘”的手势。
江辞渊哪能让奚时礼的目的得逞,微垂眸看着言知乔,不料她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冲他眨了下眼睛。
奚时礼吓言知乔,不行。
言知乔吓奚时礼,可以。
江辞渊将所谓的双标表现的淋漓尽致。
什么异样都没察觉到的奚时礼越走越近。
等来到言知乔身后,他露出不怀好意的神情,俯下身准备去碰她的肩膀。
可就在他的双手即将搭在言知乔瘦弱的肩膀上时,原本背对他,好像对周围一切都毫无觉察的言知乔突然用力往后仰头。
“砰——”
“啊——”
“嗷——”
江辞渊站在水中,眼睁睁看着言知乔的后脑勺跟奚时礼的额头用力撞在一起。
一个没有心理准备,被撞疼之余也被吓得跌坐到地上。
另一个有准备,但被疼的用手捂着后脑勺,那张圣洁漂亮的小脸也变得有些扭曲。
两败俱伤的场景,对奚时礼,虽然很不应该,但江辞渊还是感到心情舒畅。
但言知乔…
他无奈的摇头,从水中走上去,在言知乔面前蹲下颀长的身躯。
“好玩吗?”
江辞渊的语气里带了点点调侃之意,一只手扶住言知乔的肩膀,另一只手将她的手拿开,放轻力道小心翼翼的帮忙轻揉后脑勺。
言知乔那张小脸皱巴巴的,闻言,有些不高兴的瞪江辞渊一眼。
“好玩,好玩得很!”
两个人挨得近,能清晰的闻到彼此身上的香气。
江辞渊听着她赌气的话,喉结轻滚。
“你这张嘴,真是比你的头还硬。”
“哼!”
言知乔傲娇的哼哼。
虽然对江辞渊的态度有些小情绪,但她并没有立刻躲开,任由他继续为自己“服务”。
后面的奚时礼:“……”
有没有人来管管他?
虽然跟言知乔撞的有些猛,但额头上传来的疼意只是一阵,缓缓也就没那么疼了。
可他的屁股…
经过一下午的颠簸,他的屁股已经快废了。
现在再用力坐在地上,他感觉他好像起不来了!!
更要命的是,那二人居然当着他的面打情骂俏,简直可恶!
心里义愤填膺,可等到开口说话,奚时礼又有些委屈巴巴。
“三师兄,你的眼里能不能不要只有小师妹,看看我…”
江辞渊动作一顿,下意识去看言知乔。
不巧言知乔也在看他。
与那双明亮单纯的鹿眼对上视线,他的心跳顿时漏了一拍。
夏夜的气温仍旧很高,离开冰凉的溪水,灼灼热浪重新席卷而来。
顺着他白皙的脖颈蔓延至耳朵,又继续爬上俊美的面庞。
就几息的功夫,江辞渊的耳垂就变得通红。
他的脸颊也变的滚烫,就跟有火在烧一样。
得亏他不容易脸红,否则此刻他脸的颜色肯定跟耳朵一样,红到好像能滴血。
那双鹿眼太过明亮清澈,仿佛心中所有念头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江辞渊轻滚喉结,有些慌乱的移开视线。
“阿礼,不得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