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知乔没有怀疑江辞渊的话。
“如是在收拾东西,等送她去了城里的家,我们再回海里。”
江辞渊点头,没再往堂屋走,就站在院子里。
“你后背的伤怎样了?”
“无碍。”
言知乔简直不是一般能忍,若非脸色苍白,任谁看到她估计都不会认为她受了很严重的伤。
江辞渊看到她这样,有些头疼。
“看来还是化为妖形好些。”
言知乔:“?”
面对她的疑惑,江辞渊面无表情的屈指敲了敲她的额头。
“比你现在这样省心多了。”
化为妖形,就意味着言知乔失去行动力,能乖乖待着直到把伤养好为止。
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四处奔波,操心各种事。
言知乔冷呵了声,不以为意的怼回去。
“我看你是觉得我那样好欺负。”
不可否认,江辞渊确实有这么个小私心。
被言知乔直接戳穿,他并没露出心虚,只转移了话题。
“昨夜睡得可还好?”
言知乔犹豫一秒,还是将昨夜的事跟江辞渊说了。
他听完,眉头立即皱起。
“你说那人可能是冲着萧姑娘来的?”
言知乔点头。
“如果冲着我来,我出去的时候他就不会跑。”
江辞渊朝堂屋看了一眼,神情凝重的问。
“如果你猜测的是真的,那让萧姑娘搬家…能有用?”
“不确定,所以接下来的几晚,我决定去守着她。”
等她的伤势再恢复一点,能使用妖力了,正好还可以夜探城主府。
言知乔不过在外留宿一夜,就已经让江辞渊担忧的睡不好。
要是再多待几天…
江辞渊想也不想,直接道。
“我陪你。”
言知乔没吭声,只用意味深长的目光瞅着江辞渊。
江辞渊被看的浑身不自在,下意识抬手挡住言知乔的双眸。
“有事就说。”
言知乔抬起胳膊拉下江辞渊的手,哼笑一声,调侃道。
“我之前觉得淮溪和如是很黏人,现在看来,你似乎才是最黏人的那个。”
江辞渊:“……”
很难想象,有一天“黏人”一词居然会用在他身上。
身为男子的自尊心作祟,使得他想也不想就否认。
“你想太多,是你太疯了,需要人时刻看着。”
“这不过是你个人的想法,怎么没见别人像你这般管着我?”
此话一出,江辞渊嗤了一声。
“昨天见你没回去,大家都在担心你又会捅出幺蛾子,你觉得他们这般态度,是不想管你?”
要是情况允许,他们五个真的很想找根绳子将言知乔牢牢拴住,让她少出去“惹是生非”,然后弄得自己一身伤。
言知乔撇嘴,突然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行了,懒得跟你争,反正我行事就这样。”
那理直气壮,且打死不改的态度,差点把江辞渊气笑了。
这小师妹,真是欠收拾!
心中这般想,面上他也仅仅只是恨铁不成钢般,屈指弹了言知乔的脑门一下。
言知乔送了一个没有禁制的乾坤袋给萧如是。
等她收拾好行李,天色已经亮起,越来越多的村民出来活动。
“乔乔,我好了。”
“走吧。”
三人就跟出去散步似的,半点看不出要搬家的架势。
萧如是也没有将此事告诉大家,只跟往常一样,看到熟人主动打个招呼就完事。
出了渔村,三人御剑去往域海城。
过了城门口的检查,又走了一刻钟左右,就来到言知乔送给萧如是的宅院。
买房的时候,她已经让牙行派人来打扫卫生,还添置了一些基础的家具。
只要不太挑剔,萧如是完全可以直接入住。
萧如是一脸惊喜的将宅院的每一处都走了一遍,随后兴奋的扑到言知乔怀里,将她紧紧抱住。
“乔乔,谢谢你!”
她的冲击力有些猛,言知乔被撞得踉跄了一下。
江辞渊见状,眼疾手快的从她身后扶了一把,帮她稳住身形。
感受到后背传来的力道,言知乔抬眸看了江辞渊一眼,随后轻拍萧如是的背。
“不必客气,你再看看还缺什么,正好等会儿出去添置。”
“好。”
萧如是松开言知乔,连连点头。
等她走了,江辞渊这才收回收回手。
“你这小身板,太瘦了。”
言知乔本来就瘦,最近再受伤,视觉上看起来就更瘦。
闻言,言知乔不以为意的举起拳头,冲着江辞渊晃了晃。
“那又如何,信不信我一拳能把你打哭?”
江辞渊:“……”
他还真信。
不过他哭是不可能的,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
他没再接茬,言知乔也就安静下来。
等萧如是确定好需要买的东西后,二人又陪她一起出去。
再回来,时间已经快到午时。
萧如是本来想留二人吃午饭,顺带庆祝一下搬新家,但被江辞渊以言知乔还要回去疗伤为由,拒绝了。
她自是把言知乔的安危放在第一位,所以没有再挽留。
出了门,言知乔没有立刻离开,而是设了一个结界,将整个宅院笼罩起来。
做好这些,她才同江辞渊一起回了海底。
刚回到药舍,就见淮溪一脸担忧的凑上来。
“乔乔,你怎么才回来?”
江辞渊走的时候,除了打扰泽润,别人谁都没打扰。
淮溪一觉醒来想去岸上找言知乔,却被泽润以没人陪着为由拒绝了。
没办法,他只能在王宫等着。
“帮如是搬家,耽误了些时间。”
言知乔简单解释完,没再跟淮溪多聊,径直去找了渝蒙医师。
她在里间疗伤时,淮溪和江辞渊都在外面安静的守着。
彼此间连话都没说上一句。
直到颜苓欢来叫他们吃午饭。
二人去了,但也不过去了一刻钟左右。
好不容易疗完伤,渝蒙忍不住感叹一句。
“天生灵体确实非同一般。”
言知乔听出他是在指她快要进阶的事,谦虚的笑笑。
“是老天垂怜。”
渝蒙不置可否,转移了话题。
“你后背上的伤如何了?”
“好多了。”
“那就好,不过还是得按时擦药。”
“嗯。”
言知乔同渝蒙医师道了声谢,这才起身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