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木桩子,就是当别人练射箭的时候,那人就头顶着个苹果,动也不动地站着,让别人射向他头顶上的苹果。
说白了,木桩子就是杵着不动当靶子,这可是妥妥的高危风险岗位。
虽然让自己当木桩子,自己心里有些发怵,但周琦还是应了下来:“好!”
之前的路上,陆心瑶闲着无事,总会拿出个小册子来看,那是婆婆给的一本武功心法。
这部心法看起来简单,但陆心瑶常看常有新发现,每每钻研都能获得些新的感悟。
但现在兰香在旁边,她也不方便看了,便闭上眼睛,脑海里慢慢回想领悟。
过了好一会,兰香怯怯的声音道:“这位大哥,您怎么称呼?”
陆心瑶睁开眼睛,道:“叫我星绿便好。”
“您呢?”兰香又望向另一侧的家丁。
那家丁道:“我叫王路。”
兰香道:“噢,王路呀,我都快认不出你来了。我记得你以前帮我在云周城带过烧饼回来给我吃的。”
王路只“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兰香又瞧了瞧前方驾车的人,道:“这位好像是陈哥?”
驾车的正正是陈大。这家伙跟星绿混惯了,自然是星绿去哪里,他便去哪里。
陈大不冷不热地道:“是,你都混出息了,难得还记得我。”
以前陈大和兰香的关系还挺不错的,陈大这几个单身汉没事时总喜欢绕着几个丫鬟转,兰香虽不太喜欢他们,但她可以使唤他们帮自己干些活,于是倒也乐意和他们搞好关系。
可今日他们的态度和以前简直是千差万别,冷淡至极。
兰香像是没有觉察到似的,说了一句:“哪里的话,你们看我今日这么落魄,幸亏有小姐搭救,不然命都可能没了。以后还得仰仗各位大哥的照顾了,小妹我感激不尽。要是有什么事需要我的,我也非常乐意帮忙。”
话到此,大家都没有说话。
兰香见话说不下去了,也没再说,只对陆心瑶道:“星绿哥,您这里有药膏吗?能否给我用用?”
陆心瑶手往怀里一掏,便取出了一瓶绿色的药膏,递给她。
兰香接过药膏,对陆心瑶甜甜一笑,道:“谢谢。”
兰香一边抹药膏,一边道:“星绿哥,以前我好像没见过您,您是新进来陆家的吗?”
陆心瑶道:“是的。”
见陆心瑶脾气好好的样子,兰香便不停地找话和陆心瑶说,又问她:“我们今日就这么几辆马车吗?夫人怎么放心小姐就这么出门?我以前陪在小姐身边时,夫人总是不放心她和我偷摸出去云周城的。”
陆心瑶心中一动,道:“就我们这些人。夫人说太平得很,想是没人敢和陆家作对。”
兰香的眼里闪过一丝喜色。
后来,兰香抹了药膏,许是有些困了,倚着车门就睡了,陆心瑶也闭目休息。但她始终暗暗留意着兰香,也没敢真睡沉了去。
两个时辰后,车队又停车稍作休整,一是吃点东西,二是下车来走走,解决点三急之事。
坐马车坐得久了,腿也要麻了,所以还是得下来走走。
马车一停,兰香就跳下了马车,往覃漫那边奔去,赶在覃漫下车之前,把车凳放好,然后牵着覃漫的手,让她慢慢下得马车。
陆心瑶只看到兰香那跳车的动作极其利索,压根没有方才那走路蹒跚之态。
她心想,这药膏的药效可真好。
这般想着,就听覃漫喝斥梨花道:“你看看你,毛毛躁躁的,多向兰香学着点。”
梨花忙道:“是,小姐批评的是。”
兰香道:“小姐,您是要喝些夏菊茶,然后再吃点饼子吧?我给您弄茶去。”
覃漫道:“难为你离开我这么久,还记得我的喜好。”
于是兰香便去和其他家丁一起找些干柴烧开水了。大家也不需要范靖宇再吩咐,各人皆分工合作,弄好吃食便伺候几个公子少爷吃饭。
不过范靖守、周琦和齐莹都是性子豪爽,不拘小节的人。家丁们伺候起来,也甚是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