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准备认可了么?认为,自己只是凡人,永远也打不过天才?
一句话让月舒城内心一颤,他双手紧握,唇角泛白,赵熠这句话简直的将他的遮羞布扯开,将他那自卑又敏感的心思全都暴露出来。
他确实退缩了。
想到这个,月舒城微微垂下眸子,声音也不似之前那般自信:
“十年,我日日夜夜的想要打败他来证明我自己,可如今...却跟十年前一样,输得一败涂地。”
少年人的心思总是那么好猜,争强好胜的年龄遇到了不管怎么努力都打不过的对手,内心的挫败与失落让他整个人变得迷茫且自卑起来。
这不是赵熠想要看到的,她抿了抿唇,思索了片刻后,她缓缓开口:“修仙界,没有人能打败慕白。”
“就连我,也打不过他。”
月舒城:...
“可是我没有弃昧,因为我清楚,我的道并不是为了打败谁而存在的,你也一样。”赵熠看向月舒城,眼底闪烁着光辉,看过来的时候,眼底坚定着,又有温柔的光在里面泛滥。
她的声音温柔又坚定,她总是这样,在他陷入迷茫陷入绝望的时候,我就就如同一道划破黑暗,将黑暗撕开裂缝,照亮天地。
永恒的光芒,坚持的信念,无法攻破的道心。
这就是他的师父,天门最年轻的掌门。
月舒城看着眼前的姑娘,眼底倒映出姑娘的面容,看着他的眼睛,是温柔的,就连嘴角都带着笑。
温柔的师父...
有着暗照心思的徒弟。
月舒城想到了自己的感情,抿了抿唇,垂下眸子,掩盖住自己的心思。
“我知道了师父,谢谢你...安慰我。”
赵熠看着眼前的徒弟,确定他情绪稳定,不会因为这件事情失去道心后她松了一口气。
“好了,让我们回去继续看接下来的比赛吧。”赵熠说着转身刚走一步。
突然好像察觉到了什么,脚步一顿。
与此同时,比赛场,沈长川看着空无一人的习武台。
看了看四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其他观众也是议论纷纷。
这场比赛的双方,一个是最近刚刚建立起来却很快在修仙界有了名气,被誉为最年轻的掌门穆秋序,而另一个,是木门首席弟子,修仙界第一浪子,也是音修代表,前四绝的邱月规。
这场比赛,虽然不如前面的慕白跟月舒城的比赛,但是也同样让人好奇,期待着比赛。
可不知道为什么,比赛过去了那么久,可是比赛场双方迟迟未到。
怎么?最近是流行迟到吗?
“怎么回事?掌门哥哥怎么还不回来?这场比赛可是到他出场了呀!”
兔丝子焦急的看着台上,沈长川抿了抿唇,陷入沉思。
穆秋序不是那种会迟到的人,相反,他时间观念很重,每次在剑门的清晨,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她就能在练武场上,看见那个背对着太阳,练习剑术的身影。
在太阳下,看不清他的面容,却能看见,他耍剑的身姿,一招一式都没有任何懈怠。
每次都是如此,标准而没有一点缺陷,就连每一步的距离,都能精确的每次都一样,可见,他到底做过多少次,又是多么熟练。
沈长川也问过穆秋序为什么每天要这么早练剑,明明他的剑术就连路游依都说过完美,况且一天的时间很长,明明可以晚上练习,这样还可以多睡一会儿。
而穆秋序只是笑着说了一句:
“一天之计在于晨,我已经这样练习十年,早已经习惯了。”
十年如一日的训练,让他已经将这个成为习惯,所以他的一招一式都是那样的相同。
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做出缺席的事情来?
如果缺席的话,不仅仅是让他成为修仙界的笑柄,还容易让剑门也成为笑柄。
穆秋序不会这么做。
难道是遇到什么危险了?
沈长川看着兔丝子,又看了看她身边的凤黯,想了想,还是说出了口:
“那个...凤师兄,能不能麻烦你去找一下穆哥?”
凤黯看了一眼兔丝子,而后化作风消失不见。
沈长川甚至没有察觉到空气里有任何灵力波动,心里觉得震撼。
她知道凤黯不是人类,是魔兽化人,但是没想到,他的实力竟然如此强大。
金丹?还是元婴?
沈长川心里思绪混乱。
与此同时,同样混乱的,还有赵熠,她瞳孔在一瞬间放大,眼底的温柔消失殆尽,与浑身的从容不迫也消失殆尽,就看着她颤抖着抬起左手,左手一个法阵闪烁着光,证明这个法阵已经启动。
可是...这个法阵...
【呐~我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你说以后会不会变成各奔东西?】
【我是天门,你是木门,应该会吧,毕竟我们各有各个门派的责任不是么?】
【...可我不想,这样就连你有没有遇到危险,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好歹也是朋友一场,这种什么都不知道的感觉,真的很讨厌。】
【既然如此...我会一个法阵,你伸出手来。】
年幼的姑娘将左手轻轻的放在少年的掌心,随着红色的灵力驱动,姑娘抬起手,她跟少年的掌心出现了一个红色的法阵。
赵熠举着手笑道:“这个法阵,如果在你我遇到生命危险的时候,会第一时间知道的,就是你我。”
【到时候,我一定会把你救下来的...】
某处,长在土地上的白花被鲜血浸湿,在白花旁边是被一分为二的琵琶,另一边则是一只满是鲜血的手,掌心处,红色的法阵一闪一闪。
而他面前的那人,饶有兴致的看着他掌心的法阵,微微眯起眼睛,喃喃了一句:“有意思的法阵,生命垂危就会开启定位,哦豁,还能留下影像?”
“到时候根据影像复仇么?”
邱月规无力的靠在树上,眼睛暗淡无光,原本柔顺的长发满是血痕,一滴又一滴的血顺着额前的碎发一滴一滴滴落在那锁骨穿透的伤口上,藕粉色的衣服被鲜血染红,听到这句话他微微抬眸,血模糊了他的视线,让他看人都是红色的,他张了张口,声音虚弱又沙哑,可是又渺小的让人听不清。
对此,那人只是轻笑一声,似乎听到一样,抬起手,捡起花朵旁边的琵琶残骸,火焰燃烧,化作一把利剑,随着他的手起刀落。
那红色的法阵彻底暗淡下来。
“想要报仇,那就按照这张脸,去找何不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