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阳宗的太上长老赵蒹葭和教导堂堂主陈不易打的难舍难分,几乎是死局;
然而宗门上下,全是看热闹的,似乎完全忘记了风雨飘摇的大乾,还有处境堪忧的秦无衣。
秦无衣到底是玄阳宗培全力养出来天骄,虽然治国理政不怎么擅长,可对于打打杀杀却颇心得;
对于暗杀,秦无衣早就适应了,压根没把刺杀当回事,因为秦无衣的背后还有整个宗门,宗门可以帮他解决很多麻烦;
只是有一点秦无衣绝对想不到,那就是宗门打算放弃他了,甚至包括宗主李纯阳在内。
这段时间以来,虽然宗门没有回应秦无衣的求援,不过,大乾皇室也不是吃素的,尤其是大乾宗人府,实力相当雄厚;
单论战力,整个宗人府,甚至不亚于一流宗门,这也是整个大乾的底蕴所在;
若没有宗门势力干预,大乾皇室,甚至是整个大乾,绝对是世俗界霸主般的存在,没有任何势力可以撼动。
大乾皇宫,承天殿。
江汜注视着有些颓废的秦无衣,脆生生的叫了声:“师父”。
秦无衣强打起精神,露出一抹微笑,用略带沙哑的声音道:“江汜,有事?”
江汜用试探性的语气,道:“师父,你没事儿吧?”
秦无衣挺直啦腰杆,不悦道:“胡说八道,为师能有什么事!”
“说说吧,又有哪些坏消息要告诉为师?”
江汜迟疑了一下,开口道:“大乾快要变天了,我也不知道该能不能守住大乾!”
“眼下,除了四大都护府和京畿重地还算平静外,全都乱了!”
“盗匪横行,民不聊生!”
“世家势力抬头,欺压百姓,甚至还有些世家开始扯旗造反了!”
“另外,各大藩王又开始招兵买马,打算故技重施,继续造反!”
“皇室乃至整个宗人府,已经被刺客们折腾的焦头烂额,已经无暇他顾!”
“而内阁,前些日子还能勉强维持局面,可现在,也无能为力了!”
“师父,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难道还要继续向宗门求援吗?”
秦无衣深深的叹了口气,道:“如今大乾风雨飘扬,仅仅靠咱们师徒两人的力量,显然独木难支,除了向宗门求援,还能有什么法子?”
江汜有些犹豫的开口道:“不如召见内阁,重开朝会!”
秦无衣顿时不干了,厉声道:“不行,绝对不行,江汜你糊涂啊!”
“江汜,忘记了这些日子咱们是怎么过的吗?”
“要本尊向内阁那群老匹夫低头,妄想!”
江汜吐了一口浊气,道:“我们能动用的底牌全都用了,若再不出手维持局面,大乾就亡了,到时候你我都是宗门的罪人!”
江汜心道,大乾亡了,你可以一走了之,可我江汜作为大乾的摄政王,又能逃到哪里去?
大乾才是我真正的家,而师父你,心里只有宗门,又如何能明白我等世俗王朝的艰难处境!
江汜的话,秦无衣是听进去了。
不过,秦无衣可没有妥协的打算。
秦无衣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教训江汜道:“江汜,你要明白,你向内阁妥协了,也就代表着整个皇室向内阁服软,岂不让天下人耻笑?”
“你若一意孤行,置整个宗门于何地?又如何向整个皇室交代?!”
“这些朝臣,依仗功勋,完全不把皇室放在眼里,甚至跟皇室对着干,你还觉得朝臣可用?
“这样的朝臣,简直是寄生在大乾身上的毒瘤,若不清除,大乾的威严何在,大乾皇室的威信何在?”
“妥协了,就意味着皇权的丧失,将来,朝臣能不能容下皇室,还两说!”
确实,江汜承认师父秦无衣的很有道理,可眼下动荡的局势,让江汜不得不做出让步;
同舟共济,渡过难关,才能保维持大乾的局势,可秦无衣不管这些,打算继续和朝臣死磕到底。
只是,江汜很担心,若皇室继续和朝臣斗下去,损失的不仅仅是皇室的颜面,丢掉的很可能是大乾的国祚。
江汜再次开口道:“师父,我明白这个摄政王是宗门是师父为我争取来的,可我也是皇室的一员,能有什么办法?”
“若大乾亡了,我什么都没有了,那我又有何颜面继续活下去!”
“若师父一意孤行,我江汜宁愿不当这个摄政王,让宗人府重新选择一人辅政!”
“师父还是另请高明吧!”
江汜说完,赌气的把头撇到一边;
秦无衣也彻底被江汜这突如其来的逼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良久,秦无衣温言道:“江汜,不要意气用事,大乾还远没有到灭国的地步!”
“你想想,大乾除了宗人府,内阁,就真的没人可用了吗?”
“还有一人,一方势力,足以镇压整个大乾的局面!”
“你再好好想想…”
秦无衣到底没敢逼迫江汜,只能好言相劝,生怕语气重了,江汜直接撂挑子不干了;
若没了江汜,秦无衣也就没有存在的价值了。
江汜绞尽脑汁思索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干脆不说话,脑袋更是摇成了拨浪鼓。
这时,秦无衣缓步走到江汜身边,在江汜耳边低声道:“傻丫头,你难道忘记西北三州的秦正了吗?”
真是一句惊醒梦中人。
秦无衣的话无疑点醒了江汜,江汜紧皱的眉头不禁舒展开来。
没想到,破局的关键人物,竟然是秦正。
江汜心里很是懊悔,原本还想彻底和秦正划清界限的,现在居然又要求到秦正身上,真是讽刺。
一想到秦正,江汜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江汜问道:“师父,你知道秦正现在在哪里吗?”
秦无衣笑呵呵道:“秦正在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秦正没有彻底叛出大乾,这些势力就不敢做的太过,包括哪些藩王和他们背后的宗门!”
“大乾境内,所有势力,都在等秦正的消息呢!”
江汜有些不解的问道:“为何要等秦正的消息?秦正不在,不是更好吗?”
得,这个徒弟又开始犯浑了,秦无衣心里发出痛苦的哀嚎;
这个徒弟到底是怎么了,但凡遇到跟秦正有关的事,就犯傻,难道是被秦正喂了什么药?
搞不懂,真的搞不懂。
秦无衣并没有正面回答江汜的话,只是神秘一笑,道:“秦正的分量,就相当于大乾镇国的柱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