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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恶不尽,打铁还需自身硬

潜藏在平渡邪恶势力,把整个平渡折腾的天怒人怨。

胆小的百姓跑的差不多了;

世家豪强有钱有势,手下不缺能人异士,“飞贼”、“流寇”也不很少打他们的主意;

若是“飞贼”肆意妄为,招惹世家,搞不好会给“飞贼”带来灭顶之灾。

而那些拖家带口到平渡安家,做着“淘金梦”的商户和百姓,退路已经没了,又舍不得平渡的产业,不敢离开。

如今,他们唯一能指望的就是平渡官府,希望平渡官府早日平息贼患,恢复安宁;

但如今的平渡官府也陷入困境。

“飞贼们”全都潜藏在在暗处,时不时的出来抢烧杀抢掠,官府虽有无穷手段,却无从下手。

平渡城的变故,牵动朝廷上下所有人的神经;

一场以漳县平渡邑为中心的风暴正在酝酿。

秦正作为平渡城的主官,首当其冲,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各方的压力接踵而至。

首先是来自朝廷的。

秦正存在的意义就是帮朝廷谋财,只要能解决朝廷财政上的窘迫,不管秦正捅了多大的篓子,朝廷基本上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即使秦正需要调动军队,朝廷也给予最大程度的支持。

白先生告诫过秦正,不管秦正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只要能为朝廷“谋财”,就可以高枕无忧,秦正深以为然。

平渡的局势纷乱不堪,各方势力都看在眼里,一个处理不当,丢官事小,丢命也有可能。

所以,秦正找到了何将军,想再给朝廷上交一大笔钱财,换取朝廷的支持。

秦正这一步棋走对了;

不说朝廷,单说州郡两级,为平渡的事吵的不可开交;

支持秦正一方的以州牧韩方童、琢郡郡守秦无疆为首;

主张撤掉秦正的,以州刺史冯蹈为首;

冯蹈一方认为,秦正能力不足,德行有亏,需要重新拟定新的县丞人选。

就在双方交锋,僵持不下的时候,朝廷来了旨意;

“漳县县丞秦正,公忠体国,敕封‘云骑尉’,统帅漳县兵马,行城防、剿匪诸事宜;赏黄金千两,白银两千两,绢五百匹”。

这道旨意直接来自皇帝。

秦正都有些傻了。

朝廷的旨意来了,州牧府,争执的双方停止了争吵。

州牧韩方童、郡守秦无疆一方大获全胜。人人眉开眼笑,高呼皇上圣明。

琢郡郡守秦无疆代表朝廷到平渡给秦正宣旨。

圣旨读完,秦正牙花子都有些疼。

赏赐黄金白银,绢布还可以理解;

至于加封‘云骑尉’是什么鬼。

秦正这个县丞可是文官,现在居然又多了个武职,还是个校尉?秦正有些抵触情绪。

自己好歹是个守备将军吧,怎么一下子又成了校尉了,降职了?!

秦无疆拍拍秦正的肩膀,笑呵呵的道:“小子,不错,真给老子长脸,你可知道我和州牧大人为你的事,操了多少心吗?”

秦正对秦无疆躬身作揖,面带惶恐,道:“大人大恩,小子无以为报,大人日后但有差遣,在所不辞!”

秦无疆很满意秦正的态度。

不管秦正是出于真心,还是假意,至少秦正表面功夫做足了。

秦无疆又对秦正简单讲述了州郡的局势,希望秦正戒骄戒躁,好好当差,不辜负州牧韩大人和自己的一番苦心。

秦正送走了郡守秦无疆一行后,就拉着汤和、刘一柄两人,分析起朝廷此番的用意;

至于赵刚,自动被秦正忽略了。

秦正让赵刚去查找“飞贼”的线索去了。

汤和笑道:“秦头儿,这次收获不错,封了校尉,下次可是将军了!”

汤和的话,引来秦正的一顿白眼儿。

刘一柄接话道:“大人,这‘云骑尉’可是实职,有品级的,大人日后行事会方便许多!”

秦正有些诧异,问刘一柄,道:“那守备将军呢?”

刘一柄看看汤和,汤和没做声。

刘一柄对秦正拱手道:“所谓的守备将军,不过是虚职,所有的城防官都叫守备将军;说是将军,实际上不过是城防令而已;‘云骑尉’,正七品武职,品阶与知县相当,一文一武,都是七品。”

秦正点点头,又问:“那所谓行事方便,具体指什么?”

“那是指‘云骑尉’可以统帅更多兵马,至于‘守备将军’最多不过统领军卒三千,而且还是散官;‘云骑尉’虽然是校尉,却可以统帅近万兵马。如此,难道不是行事方便了吗?”刘一柄接着解释道。

秦正很不解,近万兵马,那不就是将军了吗?

可秦正哪里明白,在大乾,将军乃是凭军功授职。

闲时的将军,大多是虚职,只有品阶,没有实职,也不领兵,并不轻授;

若遇战事、出征,才临时任命将军或偏将;

大多数现役军职最高不过校尉而已。

本朝重文抑武,武人的权柄大大削弱。

皇帝也担心武将的权柄过大,加了诸多限制。

当年,先皇驾崩,还是庸王的皇帝带兵入京,夺得了皇位;

皇帝登基之后,担心其他藩王、武将效仿,对武官加了诸多限制,也就造成如今的局面。

平渡很特殊,捏着朝廷的钱袋子;

平渡的金银收入关系到朝廷的命脉;

这也能理解秦正在会遭到诸多势力的针对;

如今给秦正封了军中“实职”,同样也是勋职,行事就方便多了,有了领兵的权利。

至于朝廷的目的,无非是让秦正好好为朝廷当差,为朝廷“捞银子”,也希望秦正早日平息乱局。

平渡城大肆向朝廷输送金银;

朝廷有了钱,局势就会稳定,朝廷的底气就足;

若有人作乱,直接派兵镇压。

现在,就连那些皇子藩王们,也安分不少。

漳县,虽有朝廷大军驻扎,但基本上很少掺和民政事宜,主要还是为了震慑藩王和世家;

至于如何处理“飞贼”和世家的问题,还要秦正自己解决。

秦正又问刘一柄,“那兵从哪儿来,总不能自己招兵买马吧,那岂不犯了朝廷的忌讳?再说,平渡鱼龙混杂,即使是现在招兵,保不齐军中混进奸细来!”

刘一柄、汤和两人相视而笑,异口同声道:“府兵!”

秦正不理解什么是府兵。

汤和把大乾的府兵制给秦正详细讲述,这才明白两人为何不担心招不到兵。

既然如此,秦正也放下心来。

兵源有了,钱财不缺,至于几个小毛贼,哪怕你武功盖世,也敌不过千军万马。

当秦正明白了其中的关窍之后,招兵的事就交给汤和、赵刚两人负责。

秦正呢,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他打算去“百岁岭”跟杀手们谈笔买卖。

“百岁岭”,这是秦正第二次前来;

上一次很狼狈,被人围追堵截,最后险死脱身,现在回想起来,还阵阵后怕;

秦正这次来的目的是邀请“百岁岭”的人出山,帮秦正清剿“飞贼”。

秦正也有些后悔,当初对“百岁岭”杀手堂的处置方式是不是太过武断了。

现在又去请“杀手们”来帮忙,看来困难不小。

“暗影楼”、“飞虎帮”、“边塞飞贼”,这些势力,过去秦正连听都没听过;

如今这些人却潜伏在平渡,隔三差五出来作案,抓不到任何踪迹不说,还让秦正等人寝食难安;

现在,无计可施的秦正再次来到“百岁岭”,希望能借助“百岁岭”的力量,把这些势力清除出平渡。

秦正怀着忐忑的心情,再次来到“百岁岭”的“杀手村”;

秦正还未进入村庄,就被男女老幼十几人团团围住;

秦正道明身份,说明来来意;

但为首的老妪一直恶语相向,一副喊打喊杀的样子,让秦正头疼不已。

最后逼的秦正说出“我要委托”,老妪的态度才有所好转。

一群稚童、两个中年汉子,把秦正绑了;

秦正也没反抗,任由这些人绑了自己;

秦正被带进村子;

一个黑脸膛的汉子召见了秦正。

两人四目相对,秦正乐了,脱口而出,叫了声“老熟人”。

黑脸汉子的脸更黑了。

那黑脸汉子气呼呼的看着秦正,喘着粗气,双眼冒火,恨不得现在就剁了秦正。

原来此人赫然是平渡“杀手堂”跟秦正较量的五人之一。

黑脸汉子大声骂道:“你这狗官,真不识好歹,我们都放过你了,你居然敢杀上门来,真当我们‘杀手村’的人提不动刀了吗?”

那为首的老妪听罢,大惊失色;

原本以为带来的是客人,没想到带进来的居然是仇人。

老妪气的脸都白了,喝令众人杀了秦正,却被黑脸汉子出言阻止了。

黑脸汉子对老妪道:“小姑,稍安勿躁,等问清楚了再杀也不迟!”

黑脸汉子没好气的瞪了秦正一眼,道:“狗官,来此何事,从实招来。上一次让你侥幸逃了,这次可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秦正的突然到访,打破了村子久违的沉寂。

很快引来村民围观;

还有不少当初参与堵截过秦正的人,给其它人讲述了自己的遭遇,引得全村人对秦正怒目而视。

看来今天的事难以善了了。

不过秦正也没有急躁,沉着应对。

秦正笑着对黑脸汉子道:“不管怎么说,我们也算是老朋友了,不是吗,难道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我带着诚意而来,还请诸位行个方便!”

那老妪哼了一声,接口道:“年轻的‘狗官’,牙尖嘴利!你既然来到我‘百岁岭’,就该知道我‘百岁岭’的规矩;”

“我‘百岁岭’一直隐世不出,外人很少能找到这里,你是如何找到这里的,从实招来;你既然能找到这里,就不可能放你离去;莫不是以为能逃脱了一次,还能侥幸逃脱第二次!”

老妪信誓旦旦道。

“好吧,我侥幸误入‘百岁岭’,也实属事出有因,而各位对我围追堵截,险些让我丢掉性命,这笔账我已经不再追究;

“此次我来此只谈合作,并不是有意生事;若真要对付各位,我直接带兵前来,何需孤身犯险?”

秦正毫不作伪的话,让众人陷入沉思。

“哼,我等与你本来就井水不犯河水,是你偷入我‘百岁岭’,我等才对你围攻的,你就算派大军前来又如何,我‘百岁岭’可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黑脸汉子气冲冲道。

“大人远来是客,不得对大人无礼”一个突兀的声音,打断了二人的争辩,“ 是我等招待不周了”。

说话之人,赫然是那位平渡‘杀手堂’管事的老者。

老者又对黑脸汉子呵斥道:“还不给大人松绑!”

黑脸汉子还一脸愤怒,不情不愿的给秦正松绑;

黑脸汉子粗鲁的解开了绑在秦正身上的绳子。

秦正松了绑,活动了下有些发麻的手脚,对老者拱手道:“老丈又见面了,别来无恙吧。”

老者打量着秦正,微微拱手道:“大人无恙,我等无意冒犯大人,这中间恐怕有误会,还请大人随我到内堂叙话。”

秦正跟随老者来到内堂。

内堂陈设简单,就一张靠墙放着的桌子和两把椅子,中堂上挂了一幅‘松鹤延年’的字画,画的两边有一副楹联。

上联是:‘老松沧桑光阴逝’;

下联:‘童鹤白发岁月痕’;

横批:‘松鹤延年’。

老者见秦正盯着字画出神,就随口问道:“大人也懂书画?”

秦正有些自嘲的笑了笑,道:“不懂!只是喜欢!”

老头莞尔,心道,这小官儿还挺实在。

一个年轻人给二人奉茶。

老人对秦正道:“大人请坐,请用茶。”青年没有离开,就在老人身边站着,也不说话。

秦正对年轻人道了谢,双手捧起茶碗,浅浅的喝了一口,笑道:“好茶,焦甜香,这是江南的春茶,产自楚州,卖到北地,价格应该不菲,我可喝不起!”

老者笑了笑,道:“没想到大人也喜欢喝茶,不错,此茶产自楚州的天柱山;春祭前的茶,产量稀少,我托人才弄了半斤;大人若喜欢,剩下的都给大人带回去尝尝,以作赔罪。”

秦正当然明白老者要表达的意思,无非是当初“杀手村”的人对秦正围追堵截,想和秦正和解。

秦正早就没有了报仇的心思,此行的目的是来获取‘百岁岭’的援手。

潜藏在平渡的“黑手飞贼们”,到处杀人,让秦正叫苦不迭,如芒刺背,如骨鲠在喉,不除掉这些人将寝食难安。

秦正收敛笑容,严肃的说道:“我原本有报复‘百岁岭’的心思;不过现在放弃了;上次误入百岁岭,险些丧命,还好我有些能耐,逃脱了;我若不有所表示,岂不是说我秦某人好欺负。”

“不过听了黑脸兄弟的讲述,或许你我之间恐怕真的有误会;既然是误会,那就得当面讲清楚,免得误会更深,结下死仇,就不美了。”秦正煞有介事的讲述自己原本的打算。

老者笑了笑,道:“大人所言甚是,误会终究是误会;我等也不愿意与大人结怨,大人若还有疑问,但说无妨。”

“好,老先生怎么称呼?”秦正道。

“我姓梅,叫梅忠诚,本村叫梅村,老夫乃本村的村正,大人称呼我梅老头儿,老梅即可。”梅村正笑着对秦正道。

秦正有些好笑,忠诚倒不错;若姓梅,就变了味儿。

秦正跟白先生时间不短了,涵养还行,没有笑出声。

秦正面上很平静,又道:“我还是称呼先生梅老吧!”

梅老笑道:“大人抬爱了,小老儿不过一寻常村正,当不得大‘梅老’的称呼。”

“好吧,我们开门见山,敢问梅老,贵村是否有接过对我秦正的委托?”秦正眼神急切,想要老者正面回复。

梅老摇摇头,道:“本村从未接过任何对大人不利的委托。不过,有人倒是出了高价,被本村回绝了,大人若不信,可以派人去查。”

老者既夸下海口,就不怕人查,查到查不到还两说,就算查出来又能如何。

梅村的人既然敢在平渡明目张胆的做生意,就有让朝廷忌惮的手段,分明就是有恃无恐。

秦正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长舒了一口气,道:“既然如此,那你我之间定是误会了。不过小子很像知道,当初围杀我的人,出自哪方势力,还请梅老据实相告。”

秦正的姿态放的很低,这次有求于人,不得不慎重。

梅老让那青年出去。

青年面色犹豫。

梅老厉声呵斥道:“怎么,难道我的话都不管用了?”青年磨磨蹭蹭的出去了,带上门,在门外候着。

秦正赞叹道:“不错的年轻人!”

梅老拱拱手,笑道:“哪里,哪里,尚可,尚可,就是有些倔,被老夫惯坏了。”

老头儿对这个青年很满意,大概是老头儿的直系亲属吧。

“好吧,既然大人问了,老夫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上次想取大人性命的,是军中之人,是幽王的人。”梅老又简要讲述了事情的始末。

秦正嘴里念叨,‘幽王’。

秦正心里很疑惑,自己和幽王好像从未有过交集,不知道何时得罪过他,更不清楚为何被他恨上了。

恐怕因为“金银税”,这才招来杀身之祸。

不过当秦正把疑惑说了出来之后,梅老也简单讲述了自己的看法。

老者道:“在老夫看来,这幽王原本存了嫁祸的心思,想挑起大人与四大世家之间的矛盾,能杀掉大人最好,若不能,对他也没什么损失。”

“另外,四大世家也不是铁板一块,有人跟幽王勾结,所图不小,至于是谁,老夫就太清楚了。”

梅老把事情来龙去脉说的这么透彻,一方面是为了和秦正消除误会,达成和解;

另一方面,恐怕是想和秦正划清界限,不想再掺和平渡那档子事。

当初梅村“杀手堂口”被秦正赶出平渡。

梅村上下,都耿耿于怀,尤其是对待秦正,没直接动手杀人,已经是最大的忍让了。

至于四大家族中,谁跟幽王勾结,老者应该知晓,只是不愿意说而已。

究其原因,梅老与秦正非亲非故,又无交情,能做到这份上,还是顾忌秦正官府的身份。

为了与秦正和解,梅老才讲的这么直白。

秦正当然没忘记此行的目的。

平渡的匪患愈演愈烈,单凭官府中人,很难清除的了那些来无影,去无踪的“飞贼”;

如今火烧眉毛了,只能求助于江湖人。

江湖人还需要江湖人来对付。

如今,有这个能力和实力的,秦正想到的,只有梅村的众人了。

秦正起身朝老者拱手作揖,道:“我此次冒昧前来,是想请诸位高人相助的!”

老者也起身还礼,笑道:“大人言重了,我梅村众人都是些庄稼汉,要说种地还行,至于其它的,确实无能为力。”

老者直接拒绝了,秦正也有心理准备,不过他还是不死心,两人你来我往,又交锋了多次,老者就是不肯松口。

两人又推了几次。待两人重新坐定后,秦正笑道:“梅老,我为上一次的鲁莽行为,给梅村诸位高人赔礼了。”秦正就刚才那一会功夫,脸都笑的僵硬。

从秦正出生之日算起,也没陪过这么多笑脸。

老人哈哈一笑,道:“不敢不敢,大人言重了。我梅村过错在先,现在误会解除了,当然可喜可贺,至于鲁莽行为,大人心胸开阔,自然不会与我等山野小民一般见识。”

秦正没想到老人如此奸滑,根本不接话,甚至把过错往自己身上揽,着实让秦正头疼。

秦正说的口干舌燥,老者就是不为所动,一直打着哈哈,装傻充愣。

秦正实在无可奈何,心生退意。

老者看看虚掩的大门,缓缓端起了茶碗。

秦正也明白老者想要表达的意思,这一举动白先生做过多次,端茶送客。

秦正无奈起身,刚到门口,门直接打开了;

那青年扶着门,看看秦正,又看看里面的老者,有些不解;

为何年龄相差如此之大的二人,聊的这么起劲,还聊这么久。

老者跟在秦正身后,对秦正道:“大人慢走,勇进,送送大人。”说完,又转身回去喝茶了,

那名叫勇进的青年高声回应,对秦正道:“大人,请!”

秦正刚跨过门槛,又猛然回头,对老者道:“一座金矿!”

老者听到秦正口中喊出金矿二字,一口茶没忍住,直接喷了出来了,还不停咳嗽,出言阻止勇进,道:“勇进,等等,请大人回来喝茶。”

秦正重新回到座位,老者换了脸色,笑呵呵的,招呼勇进给秦正重新泡一杯茶。

茶泡好后,又让勇进关门,勇进关上门,站在老者身侧,老者面带愠色,对青年道:“你也给我出去!”

青年出了门,摸摸脑袋,实在想不明白,老头儿今日为何如此反常。

老头儿恭恭敬敬的把茶碗放到秦正跟前,笑道:“这小子是我孙子,平时还好,一有事就犯浑,大人别介意。”

秦正面带微笑,腹诽道,我果然猜的不错。

老者虽然年岁不小,可并未失去雄心壮志。

秦正一直认为读书无用,不过被白先生盯着,读了不少书,尤其是书法字画当面的知识。

白先生没少教导秦正,当秦正看到字画上那副对联,就断定,老头儿也绝对不是个安分的人。

秦正请不动,可能是给的少了的缘故。

秦正上午到的,虽被人绑了,可没耽误多少时间;

秦正与老者东拉西扯到中午;

两人又就具体的合作事宜商量了一个下午;

直到天快黑了,两人才结束;

秦正此行的目的达到了,请到梅村高人出山,代价是一座金矿,帮助秦正清理掉平渡的“飞贼”;

梅村也收获颇丰,得到了梦寐以求的“采矿权”,而且还是金矿。

士绅豪强长把持着平渡金银矿的开采权,能插一杠子的,基本上都与官府有密不可分的关系,或者与四大家族沾亲带故;

至于其它人根本插不进去,哪怕是强如梅村,也没有机会涉足。

梅村虽强,可见不得光,哪怕是高手众多,也不敢与朝廷争锋。

秦正心满意足的离开了“百岁岭”的梅村,离开时梅老相送。

梅村众人对秦正的态度也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变,梅老想留饭,却被秦正拒绝了。

秦正直接说明情况,梅老也能理解秦正的处境,恭敬的送走秦正后,梅村的主要话事人开始聚会。

秦正在回平渡的路上,反复的问自己,是不是自己错了,万一‘送狼迎虎’,该如何应对。

不过,强如梅村人,只要有所图都好说。

怕就怕那些“飞贼”,什么诉求也不清楚,也不跟官府谈条件,还到处抢劫杀人,这样的势力最为可恨。

秦正回到家,又做了一大桌子菜,还是药膳,犒劳自己。

功夫,秦正一直把它当成安身立命之本。

这些日子,秦正即使再忙,也不敢懈怠。

功夫三分练,七分养的原则,秦正发挥的淋漓尽致。

秦正每天坚持练功、养身,哪怕不练功,也要天天养气。

吃过饭,消食,接着站桩养气。

今天得了梅村的承诺,秦正放松不少。

或许,在梅村众人的协助下,平渡官府清剿很快清剿完“飞贼”。

此时,在梅村众人参与进来之前,秦正不敢有丝毫松懈。

类似于梅村这种势力,秦正也盘算着,自己也想搞一个,担心将来,万一再出现类似的情况,也要有应对的方法才行。

秦正从秦家洼一路走来走来,磕磕绊绊,如今已经能独当一面,付出了太多的艰辛和努力,也收获了事业和友谊。

平凡的人,不平凡的人生。

有师傅白先生的帮助,有朋友汤和等人的帮衬,有家人老太公的关照,但是还不够,还需要更多人的支持才能走的更远。

今天的梅村之行是第一步,不管未来如何,如今的梅村,绝对是秦正又一大助力。

秦正这几天练功刻苦了,不勤奋不行了,假如自己是人间武圣,至少能震慑住不少江湖宵小,那些江湖人士也不敢在自己的地盘生事。

功夫要练,书也要读。

书到用时方恨少,要多读书;

读书少了,好多东西自己根本就理解不了。

练武、读书,两手抓,两手都要硬。

从根本上来讲就是,‘打铁还需自身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