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先生,我们是不是该去宿舍报到了?”
被白启云拉着走了好几圈,林尼这才出声。
没办法,论身体素质他压根比不上眼前的男人。
如果是徒手的话,他觉得白启云打三个自己都跟玩一样。
“宿舍?哦。”
对于宿舍问题,白启云并不关心。
事实上,他早就给自己安排好了宿舍。
人是一种社会动物。
当人们聚集起来时,会自动拉帮结派,并且在某种默认的规则下划分层级。
这一点,在梅洛彼得堡内也不例外。
众所周知,作为枫丹最大的监狱,这里看押着上千名罪犯。
人这么多,自然不可能给每个人都分配到单人单间。
所以就会分化出八人寝、六人寝、四人寝这种看上去就能够体现地位差距的寝室。
寝室的划分是多个维度评价的,首先半年内刑期的一律分配到八人寝。
毕竟这些人也就住半年,环境差点就差点。
其次就是根据罪行来划分,一些判刑时间长但并非恶劣性质犯罪的,比如说经济犯,这种人一般就会被分到四人寝。
那么,既然有了多人寝室,自然也会有单人寝室。
白启云就凭借自己的关系,给自己分到了一间。
他才不想跟一群臭脚大汉住在一起呢,即便他仅仅只会在这里住上半月都不到。
如果不是想从犯人的角度跟他们打成一片获取情报,他甚至想以公职人员的身份入住这里。
当然,作为委托方,林尼他有小小的照顾一下,给他扔到了一个六人寝里。
毕竟他给对方安排的罪名也就四个月的刑期,没办法安排到四人寝中,也算是一个小小的遗憾。
“不急,林尼你有了解过梅洛彼得堡的运行逻辑吗?”
“这...”
闻言,林尼不禁神色一滞。
身为愚人众,他当然有所了解过这座海下监狱,但他所知晓的东西并不算多。
所以之前菲米尼才会潜入到水下来观测这座钢铁堡垒。
没错,从这个角度来说菲米尼被抓还真没冤枉他。
但也从侧面说明了,愚人众其实对梅洛彼得堡掌握的消息并不全面。
“这里说是监狱,但其实也是一座巨大的工厂。”
没错,有了芙宁娜的帮助,白启云这才得以调出了许多枫丹的隐秘情报。
此前一直困扰着他的问题‘发条机关究竟在何处产出’,答案就是梅洛彼得堡。
在这里,顶尖的工程师们会将发条机关的制造流程拆分,并将其中最基础的一部分不需要动脑的体力活派分给监狱里的罪犯们。
没错,犯人们每天辛苦工作的成果,就是那些被用来看管他们的发条机关。
在梅洛彼得堡里,警备人员人手并不算太充足。
但依旧能够威慑罪犯们,让他们不敢暴乱的原因,就是随处可见的发条机关。
数千人的罪犯在这里是不假,但梅洛彼得堡随手就能掏出数千台发条机关用来镇压罪犯。
所以在梅洛彼得堡内,治安情况或许要比外界还要更好一些。
这说起来确实有几分哭笑不得。
“等我们到宿舍之后估计舍管就会安排我们去工作了吧,如果不工作的话估计连饭都没地方吃。”
“哈...”
虽然说林尼平日里工作也算辛苦。
但跟这种地方的罪犯们比起来,他还是更喜欢在舞台上闪耀的模样。
“不过你说的也对,在外面闲逛的时间太长的话会被人怀疑。”
白启云自己倒是无所谓,别人怀疑他也没什么,重要的是林尼这个愚人众。
穿过前方圆环一般的道路,二人来到了男性宿舍的住宿区。
“这可真是...别致。”
望着眼前如同一条大水管般的走廊,白启云半天只能憋出这么一句话。
宿舍的门口站着一位警备员,见到二人是个生面孔他主动迎了过来。
“你们两个是新来的?”
“啊,我们住在...”
“身份牌给我。”
没有给林尼说话的机会,警备员接过二人的身份牌跟表格上对照了一番。
途中,警员看向白启云的目光有几分奇怪,但并未多说什么。
在梅洛彼得堡,能够住进单人宿舍的无一不是有身份背景的人。
即便他是警员,有些时候也不好多问。
“你,前面左转第三间,你,向后走到头,门牌132。”
白启云跟林尼的宿舍完全在两个方向,不过这也很正常。
沿着警员的指示,白启云来到了自己的宿舍。
嗯,虽然说是监狱里最好的犯人宿舍,但环境也别想着有多好。
充其量就跟灰河里睡大街上一个待遇。
虽然是单人间,但占地面积大概也就不到十个平米,一张床外加一副桌椅就占满了整个空间。
在房间的角落里还伫立着几根钢管,不知道连通向何处,天花板上还向下滴着水。
也不知道是海水还是工业用水,亦或者是...生活废水?
反正无论是哪种都挺让人难受的,好在水滴下来砸在的是门口的位置,不需要担心被褥被浸湿。
但比起这些,最让白启云难以接受的是...这里竟然没有房门!
没错,这间宿舍就像是一个原始人居住的洞窟,完全地向着外人敞开心扉。
这要是犯人在里面心血来潮想做点什么,外人简直就是一览无余。
最起码手艺活是别想了。
无独有偶,周围的所有宿舍都没有门遮挡。
甚至每天规定的时刻还有警员过来巡视,来检查犯人们有没有待在宿舍里。
换言之,在梅洛彼得堡中,犯人们是没有隐私的。
不过这也好理解,在其他国度的监狱里,犯人也没有隐私。
甚至活动空间比梅洛彼得堡小多了。
从这一点来看,枫丹犯人们除了住的地方比较压抑之外,生活质量在七国之中甚至已经能排到前三位。
殊不知稻妻的犯人甚至有的会拉到战场上去充当敢死队。
当然,这是前些年战争时期才会发生的事,现在已经没有了。
但从这一点也能看出稻妻对待死刑犯到底是个怎样的态度,最起码不会像枫丹这里这般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