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等到了他的道歉
越明歌深吸一口气,这才强忍着膝盖的疼痛,努力爬了起来,可是她的身体亏空得太厉害,很久都没有进食,完全没有力气。
接连几次,她都摔在同一个地方,哪怕不用看,她都知道,自己的膝盖自己肿了。
夜常宴气得变了脸,直接冲上前去,一把将她拎了起来,又将一碗饭重重地放在了她的面前.
给她夹了满满一座小山的辣椒,豪言壮语道。
“吃!”
“这些都是我赏你的,一口都不许落下!”
越明歌对他不理不睬,一小口一小口的扒拉着饭,填饱了小半个肚子,但是那些辣椒,她一口也没吃。
桌面上的菜全都是辣的,红的绿的,闪闪发光,她也没吃。
“像饿死鬼投胎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几辈子没吃过东西呢!”
夜常宴暗自骂着,看她的眼神不悦。
越明歌抬起头来,又舔了舔唇,一副没吃饱的样子。
他看到了这一幕,将自己的碗直接砸到了地下,对着她道,“你不是还饿吗?爬下去,把地板舔干净!”
越明歌闻声,眼眸一暗,终究没听他的,懒懒的收回视线,有一口没一口的挑着面前的肉吃,每吃上三两口,又饮一些开水。
夜常宴被无视了个彻底,他十分生气,直接将桌面上的菜全都拍落在地。
“都退下!”他呵斥一声,眼底烦躁。
待到众人退下,门被关上之后,他恶狠狠的盯着越明歌,钳着她的下巴,怒气十足。
“怎么这副死气沉沉的样子,这是在为谁守孝呢吗?这么喜欢陈煜,我可以送你下去陪他!”
他一边说着,一边直接拽着越明歌的衣领,将她丢在床上,然后气得七窍生烟的欺压了上去。
“让开!”越明歌皱着眉头出声,明显十分抵制和他触碰。
夜常宴化身为凶狠的狼,委屈的怒瞪着他,“怎么?想为陈煜守身如玉?越明歌,你死了这条心吧!”
“呵,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心里只有那点龌龊事?”越明歌讽刺出口,同时拼劲全力想要推开他。
夜常宴不依,瞧着她的力气就好像小猫挠人一样,当下直接强迫了她。
事后,越明歌直接给他表演了个原地吐血,眼中再次没有了光芒。
他慌了,直接冲出去喊道,“太医!宣太医!”
越明歌很快醒了过来,望着伺候在一旁的月梅,勾了勾手,在她的耳边小声地提点了几句。
没多久,月梅的哭声便凄厉响起。
“公主,你为什么这么想不开!那夜将军就是一个白眼狼!
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的今天,甚至为了他,不惜通过交欢把毒素转移到自己的身上!
可是,你看看他是怎么回报你的……”
她捶胸顿足,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
若非越明歌亲眼看到,还当真不相信她这是在演戏。
夜常宴领着一群太医站在门口,自然将她的哭诉听了个一清二楚,当下面色微变,疾步过去。
“月梅,你若是再胡说,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他一点儿也不信。
越明歌那么自我的人,怎么可能会为了他绸缪到这个地步!
“你们,全都过去检查!一个个把脉!”
这些太医不敢反驳,只能够去给越明歌诊脉,之后又返回来给他诊脉。
待所有人都诊脉完成后,他满是威严的眼神扫过在场的众人,“怎么一个都不说话?这是哑巴了?”
李太医作为太医院之首,是一个非常有水平的太医,他上前两步.
委婉道,“夜将军,方才这宫女所说的,十有八九是真的,您身上的毒素已经没了。”
“前不久,下官给您诊脉的时候,您体内的毒素,就算再快,也要一个月才能完全消失。”
夜常宴眉心一蹙,指了指床榻上昏迷不醒的越明歌。
“那她呢?”
李太医眼底有惋惜若隐若现,叹了一口气道。
“本来,明歌公主应该是心中有数的,但是这一次意外的交换,提前把她送到了鬼门关外。
她被陛下关进大牢中,饿了许久,身体又亏空得厉害,现如今这样一通折磨下来,恐怕活不过一个月了。”
这段细长的话语直接给越明歌判了死刑,夜常宴那张脸黑沉如墨。
正好此时,越明歌醒了。
众人十分自觉,全都自发的退下了,把独立饿空间交给了两人。
夜常宴居高临下的站着,质问道,“越明歌,你是不是把我身上的毒全都转移到你身上了?
当初,你就是故意逼我,用激将法激我,就是为了能够将我身上的毒转移过去到你的身上,对吧?”
越明歌什么也没说,闭上了眼睛开始装睡。
这一幕落在了他的眼中,便自动变成了越明歌对他爱意深沉,为了救他,为了让他得偿所愿,不顾一切。
“你等着,我一定会让你好起来的!”他后悔不已,直到这一刻,这才真正深刻的意识到了自己的感情。
离开熙嫦宫的夜常宴二话不说,就颁发圣旨,召集天下名医。
李太医垂首站在勤政殿下,看着他那般模样,还是狠下心来给他泼了冷水。
“按照明歌公主如今的身体,就算寻到名医,也支撑不了多久,除非……有解药。”
夜常宴那双眼睛忽明忽暗的转了转,很快十分坚定地出声,“会有的。她会好的。”
待到旨意颁发出去之后,夜常宴又转身回到了熙嫦宫中。
彼时,越明歌已经起身,她懒懒散散的坐在以前坐着的摇椅上,时不时的张开嘴,等着宫人们的投喂。
他走了过去,接过宫女手中的碟子,道歉道,“对不起。”
“哦。”越明歌应了一句,也没说自己原谅没原谅,又张了张嘴,等待投喂。
吃饱喝足之后,她打了个哈欠,“刚吃饱,又困了,但是还不能睡,得消化消化。”
“既然你觉得对不起我,那你就背着我消消食吧!”
她的态度颐指气使,像使唤一个下人一样。
出乎意料的是,夜常宴不仅仅没有生气,反而心甘情愿做她的狗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