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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 > 都市言情 > 浮动地狱 > 第332章 第一阶段的高潮与结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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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2章 第一阶段的高潮与结束(一)

箫飒对待成语的多半理解是望文生义,比如说他最近就深刻感受了夜勤病栋一回,他对这个四字成语的解析是,夜晚勤奋过头了,病害将会像一栋大楼牢牢将他囚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欲罢不能生不如死,跟积劳成疾的意思差不多。

他自以为自个在这方面还是相当有天分的,天分到了能建筑,对事物的分析都靠自我的悟性,而有时就是能歪打正着。

二狼子和狐星还在府上,到了特殊的时期,他们也没兴致在箫府内闹出鸡鸣狗吠的动静,八成已在他们的庭院中小有所成,不知送给他们的药丸对挚痛方面是否有用,他忍也忍了那么久,吃不吃都无所谓了,当痛成为一种习惯,人就离不开了。

最近他没少为身体犯愁,身体情况一天比一天不堪,历史的经验告诉我们,人若是想拥有健康的体魄,那必须是勤能补拙劳逸结合,尤其是这个劳逸结合让箫飒牵肠挂肚。

他想不通他每天的基本打坐属于什么,那是文呢还是武呢,为了使二者兼而有之,在不忙碌身体稍微不那么痛点的时间段,他该当是饱读诗书还是去外面溜达溜达跑一跑,做做运动。

房间内打坐修炼的话,是宅在房间内,如果说这是武说不过去,说是文也不合乎情理,这就成了他微妙的烦恼,想跪求解答。

这段时间内他照例待在房间内勤学苦练,每天的作息安排从一而终,外面的世界与他毫不相干毫无瓜葛,扎实基本功,强化各阶坟术,对骨骼和肌肉的加强告一段落,不用上厕所不用吃饭,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新的一天到来,表示箫飒将面临比昨日更大的挑战与机遇,二者是并存的,就像灰暗与忧伤。

他并不知道自己最晚睡了多长时间,起床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到处反射出橙黄色阳光的璀璨,一望无边的碧海蓝天,与他近在咫尺,又仿佛远在天边。

与清醒伴随着的是烧脑的疼痛,那种蚂蚁蚀骨般的疼,像是被人往脑里倒了油 ,苏醒的火把一点,整个世界被熊熊的烈火紧紧包围,他想要死里逃生,只能冲出去,可他对这个执念没有勇气去实践。

他躺在床上,时冷时热,人像发烧了般,冷的时候盖十床棉被都不够,热的时候不穿上衣也不凉,两种极端的条件冷热交替,将他快迫害成一个疯子四处打滚。

今天的疼来得早,但不会退去,箫飒已能感受到骨骼与肌腱的绷紧,四肢与脑子的麻木,全身上下似乎被掏空,被沉重的沙子填满,被搅拌机搅拌。

粗糙的沙子在磨着剩余的表皮,嵌进肉里的每一粒沙子都给他带来巨大的生不如死的感知,宛如一个没有灵魂却会悲痛的行尸走肉。

不久,疼痛再度加剧,将已绷紧的琴弦再度拉紧,将人薄弱的意志逼到极限,如若不是心中有坚定的信仰与矢志不渝的信念,受不了的箫飒也许就放弃了。

当疼痛微微减弱时,他的大脑没什么反应,他只感觉下半身没了知觉,半身不遂不是个色香味俱全的好滋味。

这个时候箫飒得出了一个结论,这天他能熬过的话,用不了多久,残酷无情的状态就将过去,到时候他会感受到重获新生的喜悦与感激。

下半身麻痹发青发紫,这是缺氧导致的质变,双腿已经废弃残疾,现在传出痛感的部位,要集中在腰腹和双手大脑。

双腿的腐败,对此时殚精竭虑的他来说未尝不是件好事,尽管腿脚不便难受又难看,失去双脚的煎熬没有过的人无法知其中一二苦辣辛酸。

各处不同程度的亚健康,导致他的大脑也迸发出好几种思想,他主导不了自己想什么,多半是我是不是要死了的胡思乱想,还有一部分正在侵吞余下的理智和催魂素啃噬他的忍让,一台收割机似的机器不断把他的五脏六腑绞烂,其中尖锐的钝痛不言而喻。

脖子以下尚有感知到躯干,仿佛被千万条缠绕的细蛇钻来钻去,狡兔三窟,更别提蛇有几条通道,腹腔内是泥巴堆,那蛇钻出来的洞将这块泥巴钻成了蚂蚁巢穴般阡陌交通的通道,能从一个口看到对面百来个空洞。

该死的蛇无拘无束的滑动,鳞片摩擦组织擦出激烈的火花将器官灼伤,肝肠寸断搜肠刮肚般的灼烧,这么多蛇放到一块渺小的空间,防止不了它们要迎头碰撞,更无法阻止它们往其他地方跑,也杜绝不了它们的交缠它们的厮打,愈加不能抵挡的是大蛇吃小蛇同类相残。

还有许多的蛇觊觎他不断被催魂素盘绕成粽子的脾胃,指不定什么时候会被吃掉,与其等待长痛不如短痛,可它们偏偏不给他一个痛快,这就是悲惨所在。

上肢的酸麻和胀痛令人噤若寒蝉,像是一天之内做了过量的运动,不止不休做了一万个俯卧撑。

亦或者手举过头顶抓在一棵悬空的树干上,血液已多时没流经手臂,肌肉细胞的缺氧,直接导致手臂不适感的吃力触及底线。

他也想松手甩一甩胳膊回回血,可他不能随便乱动,下方是幽暗的山谷和未知名的禽兽,说不定正有只怪兽张开长满獠牙的大嘴巴等他堕落。

他的手不能有半分松懈,只能挨近互相支撑,青筋暴起却无血应流,有棱有角坚硬的肌肉块,就真的变成石块堵在那儿添堵。

两只手像两根绷到极致的橡皮筋,随时可能啪的一声断开,将全身抛弃给无尽的暗昧,任何的力量都不能顺畅抵达手指。

从指甲开始,残废一直慢慢往上爬,即使速度慢得如蜗牛,笨鸟先飞,也总有吃到甜葡萄的一天。

而这方面一无是处的大脑更是心乱如麻,多少只睁着大黑眼的白胖胖的蚕在脑海中吐丝,将大脑小脑脑干等部位围绕,打劫俘获,失去了调节智力的能力,也懒得调和重心的协调。

箫飒尚可动作的肉体肢体语言十分丰富和无常,脊椎一会儿前扬一会儿后延,像个软巴巴没有骨头的人。

大脑们转眼就被蚕丝裹了个刀枪不入,大脑似乎也变成了躲在蚕丝里变态的蚕,多方面同一时间放出命令,调遣神经们质变,异能军团集体现身,将它们打了个粉身碎骨,异能军团将原本安定和谐的大脑打成遍地狼烟,大脑的溶解发生显着的变化。

约摸半个时辰后,不同层次的疼紧密袭来,带来全新但仍旧不好受的异常知觉,刚才是由内而外的痛,而现在已限制为外加的疼。

他体内没有空气,是实心的,未来的道路需要负重前行,今时承受的压迫是体内压强平衡状态下的好多倍,没有什么可为他分担点滴的伤害与无奈,他已焦头已烂额。

他像糜烂的泥土软趴趴地躺着,大气压像一个重达数吨的巨兽压在他身上,压得他苟延残喘,没了呼吸没了心跳,发肤无处不被铁钉钉住。

他身体尽可能紧缩着,身体中每个缝隙都挤不出一个立方米的气体,压力却在每寸肌肤上爆发出指数的增长,有种赤身裸体到了深海的错觉。

压力值或许更甚于此,干瘪瘪的五脏六腑挤不出血,流不出血液的七窍也只能忘我的焚烟。

还有神志的时候,箫飒想明白了一个久久没得到过合理解释的问题,年复一年为冲破此关而不懈奋斗的人,究竟以什么作为驱动力坚持下去?

所谓的恒心,也是由不甘心就这样半途而废就这样失败凝态而来,每个人都在心里呼喊我能行,为此他们的盲目、他们的理性也像欲望无限制膨胀,总之一直执着于某件事,一定有病根在,有时候将搭帐篷的手松开,天气才会晴朗。

还有一个可能,人对痛也会生成情感上的既往不咎的依赖,比如说老道习惯了这样剧烈的痛,当释怀后也会觉得落寞,宁愿被这种痛伴随到天荒地老,这种寄托是种麻痹自身的心里疾病,人就不该对习以为常抱有幻想,梦醒了就别想着坐下去,美梦一定程度上会变成噩梦,却不会成真。

一晃时间到了中午,体内体外的巨疼减弱,降到了箫飒尚能接受的水平,他就不该有能安心度过这段日子的抱负,他已是冷血动物的肉身,体温以房间的温度为标准,与其持平。

一上午的时间,就这样在与病痛的折磨下虚度光阴式的挥霍走了,趁着手还能动,箫飒将自身的腿摆正,还是跏趺比较文雅点,他的手搭在膝盖内侧上,结成奇怪的指印。

全身都硬邦邦且极其阴凉,他呼吸不呼吸,不再是首要的问题,呼吸是装装样子,和本身维持生命体态的物质无关。

如果不吸气吐气又不习惯,他还是乐于吸气吐气的,虽然鼻子和嘴巴都像被堵住了,不呼吸的诡秘就像一个死去的人还活着一样,对此他的确有强烈的死亡感应。

着力敲了两下腿,像在敲冰块,没有一点应激性的反应,箫飒的失落感壮大,看来他现在离全身瘫痪并不远了,最短时间的话,今天傍晚他就将沉睡过去,等下等待他的又是未卜的穷途末路。

为了缓解下紧张情绪,又不行做深呼吸,他只能以岚气滋养身体,让痛感再降一级,他现在的痛大概比分娩前的阵痛更为碰撞一些,两个大陀螺撞过来撞过去似的,额头上是有点红红色的汗,来自吃撑了的催魂素。

幸而岚气的出动和脚是否能动没多大关系,很快箫飒的周身就有了岚气的氤氲,极似踱起金边的神像,华丽且旋绚。

肺腑之中顿时升腾起陌生久违又熟悉的舒适感,滋养着他薄弱的心志和改头换面的身体结构。

他是个被催魂素挤满了的人,心跳虽已止住,但温软的捕获像为他注入了灵泉的水,洗涤心中的尘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