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舱二层甲板,子弹在昏暗的空间内反复闪烁。
对射的双方藏在机床以及管道后面,唯有枪口和身体最低程度的面积时不时探出来,一条条火舌向对方的藏身处试探过去。
突然,琴酒手里的ar15传来空扳机的声音,一摸腰间,弹夹也全部打空。
“伏特加,子弹!”
琴酒的身体撤回管道后面,朝侧边的伏特加喊了一声。
“大哥!”
伏特加应了一声,当即将手伸向身旁一抓,紧接着反手一甩,将一条弹药带朝着琴酒的方向扔去,上面系着几个弹夹。
可就在弹药带在空中划到最顶点的时候,对面的赤井玛丽果断起身,双手抓着手里的mp5-k点射出几发子弹,刚好命中弹药带上。
弹药带在子弹的冲击力下被打飞,钻入管道间的黑暗缝隙里。
“该死!”
琴酒暗骂一声,抬起另一只手上的ar15,将弹夹里的最后几发子弹朝对面射去,随即转身往子弹掉落的方向冲去。
赤井玛丽来不及缩回身体,胸口中弹,整个人倒飞出一米远。
“玛丽!”
赤井务武立刻趴到玛丽身边,为其解开胸襟处的衣扣。
好在玛丽穿了防弹衣,子弹头卡在了外面,并没有伤及要害。
赤井秀一转头看了一眼玛丽的状况,便毫不犹豫地向琴酒逃跑的方向追去。
现在的琴酒枪里没有子弹,是抓住他的最好时机。
赤井秀一端着冲锋枪,三步并作两步快速靠近,直至在管道的缝隙口前,看到了正在往里面伸手试探的琴酒。
“琴酒!”
赤井秀一端着冲锋枪,对着那道黑风衣的背影喝了一声。
而那道背影在听到声音的瞬间也顿时僵住,身体缓缓站直,转身面向赤井秀一。
只见琴酒的手上已经拿到步枪弹夹,就差将弹夹安插在另一只手上的ar15。
只是现在赤井秀一率先用冲锋枪瞄准了他的头部,让他无法进行下一步动作。
此刻的二人相隔5米互相对视着,空气中的氛围都仿佛凝固了。
现在的赤井秀一虽然还未完全恢复之前的记忆,但面对面前的琴酒,总有一种彼此宿敌的感觉。
从其他fbi同事那里,他已经知晓了关于自己的不少事迹。
其中包括自己曾经有一个女朋友,虽然是组织中人,却心系光明。
可是她却在脱离组织的前夜被人杀死,而凶手正是琴酒。
每每想到这里,赤井秀一就有种莫名痛心的感觉。
所以他非常确信,眼前的男人不光立场与自己完全不同,更是背负着有关自己的血海深仇。
而这里是组织的大本营,所有人都不知道此行能不能活着出去,更别提逮捕一个危险的组织成员这种天真的想法。
想到这里,赤井秀一扣下了扳机。
咔哒。
空扳的声音从枪身内发出。
空气寂静了一瞬间。
下一刻,琴酒迅速反应过来,抬手将弹夹安插在ar15的弹匣仓。
而赤井秀一也不会坐以待毙,立即俯身冲向琴酒。
琴酒手里的ar15刚装填完毕,赤井秀一已经冲到他的面前,一只手拦腰抱住了琴酒的腰,另一只手抓住ar15的前端往上面扬。
哒哒哒——
弹夹里的子弹空放许多,二人也扭打到了一起。
等另一边的赤井务武和赤井玛丽联手将弹尽粮绝的伏特加制服,赶来的时候二人还在阴暗的角落里互相撕扯。
琴酒的拳击格斗术对战赤井秀一的截拳道。
双方对打,明显是琴酒略占上风。
赤井秀一只能时不时抓住琴酒的白色长发,才能制止琴酒对自己的连番攻势。
由于二人的打斗非常激烈,用枪也很难瞄准,所以赤井务武立刻上前帮忙。
剩下的赤井玛丽用冲锋枪看住跪在地上双手抱头的伏特加。
随着赤井务武加入战场,父子二人联手,才与琴酒一个人刚好战平。
此时的琴酒就犹如一头失控的野兽,陷入了一种极端暴怒的状态。
他的双眼通红,身体力大无穷,同时面对赤井父子两人的拳脚,却几乎全能防住。
就算偶尔打中腹部或者面颊一拳,琴酒的身形都没有溃退,反而更加勇猛地挥出拳头。
赤井务武来不及躲闪这一拳,拳头正中胸口,整个人倒飞出去数米远。
“务武!”
正在看守伏特加的赤井玛丽看到自己的丈夫被打飞,知道那一拳的力道非同小可,顿时担心不已。
而旁边跪在地上双手抱头的伏特加看到玛丽走神,眼神骤然狠戾起来,起身朝玛丽身上扑去。
二人的距离才不到两米,伏特加的魁梧身形就像一头棕熊。
而这也让玛丽的眼角余光瞥到暴起的伏特加,迅速调转枪口,朝着伏特加开了几枪。
哒哒哒哒……
四枪下去,伏特加的身体摔在地上不再动弹。
而不远处的琴酒听到枪声,看到伏特加倒下的一幕,高度集中的精神瞬间被分走了一些。
趁着琴酒动作停滞下来的瞬间,赤井秀一猝然回身一记鞭腿,踢在了琴酒的右眼颧骨上。
琴酒的视线受阻,身形也跟着踉跄了一些。
赤井秀一乘胜追击,连番出拳猛攻身体最脆弱的部位。
直至血渍染红了发青的手骨关节,血液流淌到指缝间,赤井秀一这才停止殴打。
赤井秀一的手臂自然下垂着,虽然已经彻底虚脱,可肌肉神经却保持着挥拳的记忆,仍不停抽动着。
与之对应的是黑暗的角落里,已经再起不能的琴酒。
……
与此同时,二层甲板通往三层甲板的通道中,降谷零和苏格兰威士忌同样在交手。
只不过这里只有他一个人,且苏格兰威士忌的战斗力要明显高于他。
几个回合下来,降谷零被逼到墙角,帅气的脸庞也被打出几块血渍。
“混蛋!不是说好要怀着荣耀感和使命感一起保护这个国家吗”
“你现在在做什么!”
“诸伏景光!”
降谷零的后背抵着墙壁,双手在身前苦苦支撑着。
其实他的腰间就有手枪,可是面对昔日的儿时挚友、同窗挚友,他无法下手。
他只能用自己的方式将其唤醒。
而就在这时,一道漆黑的身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原来这个世界的‘我’这么逊啊……”
降谷零猛地抬起头,看向那个声音传来的方向。
只见一个和自己长相几乎一模一样的黑色西装男,侧立在房间的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