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尘的一句话,引起那些文官的变颜变色。
实际上,他们对于牧尘,还是有些心里阴影的。
毕竟在这之前,他们没少和牧尘打交道,就连号称第一言官,没有什么话是不敢说的魏征,都惨败于牧尘的手上。
别看他们刚才叫得一个比一个欢,那都是牧尘并没有在朝堂的主要原因。
现在真当他们看见牧尘的时候,一个个全都露出胆怯的神色来。
然而,那个叫段德之人,却并没有任何的恐惧和惧怕。
反而冷冷一笑,说道:“镇边侯,驸马爷?不知此话怎讲啊?”
牧尘笑着点点头:“段大人当真是忘事,就在方才,你不是还口口声声说着,若事情并非如此的话,你愿意给本侯赔罪?呵呵,实不相瞒,本侯不接受任何的道歉,无论是口头上,还是形式上,唯一能让本侯接受的,便是以死谢罪,段大人既然这样说,本侯自然也就认为,一旦事情有出入,段大人将以这条性命,赔于本侯?”
听见这话,段德脸色大变。
连忙回过身去,冲着李二躬身施礼:“陛下,镇边侯在朝堂之上,竟还口出狂言,此子生性残暴,乃妄杀之人,陛下明察啊!”
然而,当李二听见这话的时候,却直接转过头去。
看他这样子,显然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
可就在这个时候,旁边的河间王李孝恭,则轻笑着说道:“哈哈哈,段大人,方才你们在朝堂讨论之事,本王也都在外面听了个大概,嗯,不错,本王可以作证,镇边侯确实有这个习惯,你既然主动说出这话,就必须要履行,若是不履行的话,相信陛下也会给镇边侯做主!”
话音落,段德彻底傻眼了。
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到这样的局面。
也就是说,一旦牧尘和张书恒之间,并非只是单纯的提亲关系,其中还有其他的由头,才导致张书恒被打成重伤的话。
那么他段德,也就要以死谢罪才行。
本来他想法很简单,就是跟着众人,好好弹劾牧尘一下。
毕竟如今的牧尘,在整个大唐的眼中,就是神一样的存在,而且又深得李二的重用。
这让他这种小小的谏官来看,要说不眼红都是骗人的。
他正好借着这个机会,一来讨好张亮那边,二来用这个事情,狠狠打压一番牧尘。
若是因为他的几句三寸不烂之舌,而化解这一次的纷争。
说不准他还能立下一个大功,从此升官加爵,自然也就不在话下。
然而......事情似乎已经有些偏离他自己猜想的那样。
牧尘才刚刚出来,就扔出来这么一颗重磅炸弹,并且还想要自己的性命。
顿时,这让段德有些心虚了。
牧尘看着他那变颜变色的脸,冷笑着说道:“段大人,本侯不是一个喜欢占便宜之人,若是如段大人说的那样,本侯无辜殴打他人,且造成他人重伤,本侯不用谁来弹劾,自愿以身试法,了却这条命,如何?”
话音落,朝堂震动了。
事情发展到这里,似乎闹得有些大一点。
牧尘竟然要和那段德,以性命相博?
无论是谁赢或者是谁输,恐怕都要有一个人得丢掉性命啊。
李二皱着眉头,想要说几句话。
可话到嘴边以后,又给硬生生的咽回去了。
如果在这个时候,他出言相劝牧尘的话,就太过明显的偏向于自己这个女婿。
因此,他还是选择静观其变。
静待事情的发展,在做其他的决定。
不过在那些文臣武将们的眼里,此时的牧尘,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霸道的气息。
让人在冥冥之中,就变得没有办法在去抵抗。
就好比现在这样,刚才还帮着段德说话那几个人,现在全都做起缩头的乌龟,没有一个敢站出来,帮着段德说话的。
牧尘冷冷一笑:“段大人不说话,那本侯就权当是默认了,如此的话,父皇,请允许儿臣,叫几名人证上殿,将方才情况,给讲述一遍!”
李二点点头,看着牧尘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
李二知道,牧尘这是做好万全准备了。
想想也对,牧尘这人,乃当世奇才,别看他年龄小,可做事很有分寸。
最重要的是,这小子惜命啊。
无缘无故的,若是没有十足把握的话,他绝对不会拿自己的小命去开玩笑。
得到李二的允许以后,牧尘招呼一声。
就见外面走进来几个人,分别是侯府的管家马忠,其妹牧兮儿、红袖,还有几名当日值班的侯府家丁。
就连当时跟在张书恒身边的几名随从,竟然也在其中。
他们将失去的经过,一个一个的讲述一遍。
结果,那些文官谏官们,全都脸色大变。
尤其是那个段德,更是两条腿都在哆嗦着。
可见无论从哪里看,这件事都是张书恒的过错。
若非他在集市上,相中牧尘的妹妹牧兮儿,并且一路尾随到镇边侯府。
当着牧尘的面,出口不逊不说,还要强行与牧兮儿成亲。
这才引起牧尘的不满,唆使那大脚怪对张书恒进行教训。
而且在这期间,管家马忠还特别叮嘱大脚怪,切莫要伤人性命,只需要教训教训,将人打发走就可以。
可畜生毕竟是畜生,下手又怎会知道轻重?
所以才会造成,如今的这样局面。
也就是说,虽然牧尘的处理手段有些不妥,可凡事讲究一个理字。
这显然是张书恒迷恋美色,想要用出他那蛮横的手段。
只是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会碰上一块硬石头,根本就没有卖他这个面子。
当一切都明朗以后,牧尘笑着回过头来。
目光在段德身上,来回的打量个不停。
“段大人,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你这条命,是让本侯亲自来取,还是你自己奉献出来啊?”牧尘冷笑着说道。
当段德听见这话的时候,噗通的连忙跪在地上。
“陛下,陛下饶命啊,都怪下官口出狂言,还望陛下念在陈斌劳苦功高的份上,饶恕下官这一次啊!”段德带着哭腔的说道。
然而,李二却轻轻一笑,说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岂有悔改之理?”
听见这话,段德傻眼了。
李二说得很明白,就是要让他愿赌服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