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穴不由得有些发胀。
mmp!
这才清静几天啊,居然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哼!
等小爷抓到了这个该死的贼人,不千刀万剐,不足以平息小爷心中的怒火。
正当他心中愤恨不已的时候,赵今夏拿着一大叠口供走了出来。
叶瑾见她一脸疲倦,也忍不住有些心疼道,“辛苦你了。”
赵今夏挤出了一丝苦笑,道,“份内之事。”
然后将手中的口供递给叶瑾,才道,“大人,受害人,以及其他女性亲眷属下都询问了一遍,有价值的线索不多,不过有几点值得注意。”
叶瑾一边看着口供,一边开口道,“说来听听。”
“第一,第一、二个受害人都提到一点,那就是她们在受侵犯的时候意识清晰,但是视线模糊,看不清对方到底是谁,四肢酸麻,嗓子里也跟塞了东西似的,所以贼人应该是下了药了……”
叶瑾微微点头,道,“受害人和丈夫同睡一床,但是她们的丈夫呼呼大睡,自己则被人侵犯,说明贼人是提前下了药了。”
“但是贼人为何不把受害人也麻翻了再行不轨之事?!这样的话,事发的概率就更低了。”赵今夏满脸疑惑道。
叶瑾没好气道,“有些人就是这么变态,他们觉得受害人失去意识的话就没有多少情趣了。”
赵今夏瞬间反应过来,脸蛋红扑扑的,垂着眼帘不敢看叶瑾。
叶瑾就跟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一样,接着道,“第二点呢?!”
赵今夏赶紧收敛心神,接着道,“第二点就是贼人比较瘦小,大概五尺身材(一米五左右),体重估计也就百十来斤。”
“还有就是贼人身上有一股臭味。”
“臭味?!”叶瑾蹙了蹙眉头。
“对,是臭味,她们说是那种腐臭味…”赵今夏掩着鼻子指了指院子外堆成小山的老鼠尸体,道,“就跟院子里鼠尸的
腐臭味一样。”
叶瑾心里留意了一下,然后又问道,“除了腐臭味,她们还提供别的线索没有。”
赵今夏摇了摇头。
迟疑了几秒钟,她突然又道,“听到老鼠的叫声算不算?!”
“说说看?!”
“就是张陈氏(第二个受害人)的当家主母提了一嘴,那就是当天晚上她恍惚间听到了老鼠打架的叫声,但是她家才刚刚请人灭过家里的老鼠,但是晚上就有老鼠打架,所以她打算第二天找捕鼠人算账的,只是没想到自家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哪里还有什么心思找捕鼠人的麻烦…”
耗子打架5.8?!
老鼠尸体的腐臭味道?!
叶瑾在纸上写下了这两行字,心里突然有了一丝明悟。
站起身对赵今夏说道,“走,随本官去案发现场看一看,如果本官的猜测没错的话,今日就应该能把此案给破了。”
赵今夏闻言大喜,看向叶瑾的大眼睛里全是小星星,脸上也是崇拜的神色。
“大人您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
“得去案发现场看一看才知道。”叶瑾这会儿已经走出了公堂,然后扭头对一个巡检司的兵丁说道,“去把你家大人叫去赵寡妇家,就说本官在那儿等他。”
“是。”
这个兵丁赶紧拱手而去。
叶瑾才对站在公堂门口的赵员外等人说道,“本官现在要去案发现场看一看,你们带路吧。”
赵员外忙不迭的站了出来,欠了欠身道,“老父母这边请。”
应天府。
凤仪殿。
马皇后眼里含笑看着徐妙锦,似乎对她说的叶瑾的一桩桩趣事很感兴趣。
不过马皇后的关注点和其他人不一样。
徐夫人和太子妃、燕王妃徐妙云等人关注的是叶瑾那些胆大包天的言论,但是马皇后对叶瑾的相貌,品性,以及平日里的爱好似乎更感兴趣。。
甚至对叶瑾的近况尤为关注。
比如说是否成亲,是否有心仪的女子等等。
就像是一个母亲在向人打听自己身在外地的儿子的近况一样。
徐妙锦虽然一脸疑惑,但是还是做到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足足一个时辰之后,徐妙锦才将自己知道的关于叶瑾的所有事讲完。
提到自己等人临走时,居然将叶瑾书房里的小玩意儿搬空的时候,众人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马皇后笑骂道,“陛下真的是越活越回去了,一大把年纪了居然跟一个孩子置气。哦,对了,那个西瓜霜真的对咳嗽有奇效?!”
徐妙锦一脸委屈,“自然是有奇效的,父亲吃了一剂之后,就再没有复发过,世子当时也有些咳嗽,吃了药就好了。锦儿本来把叶哥哥家中的西瓜霜全部搬回了家,可是谁知道…”她的话没说完,就朝徐夫人投去了幽怨的目光。
徐夫人满脸尴尬,道,“咱哪里知道那些西瓜皮是药啊?!不过不就是25西瓜嘛,回府之后给你买来百八十个,到时候锦儿你做一遍示范,让府中下人也学学,争取在你爹爹北归的时候,多带一些回去。”
“还用娘亲吩咐,女儿早就让人准备了。”徐妙锦没好气道。
马皇后则是一脸好奇,问道,“这可是独门药方,价值千金,你家那位叶哥哥当真不在意这份方子会流传出去?!”
“叶哥哥说了,药方是用来救人的,不是用来赚钱的,所以他之前就教县里的药铺制作西瓜霜了,只是现在还没有到吃西瓜的季节,瓜皮供不应求,所以才没有大规模制作。”
马皇后双手合十,念了一句佛号之后,才道,“阿弥陀佛,这个叶县尊居然还有一副菩萨心肠呐。”
“他有个屁的菩萨心肠,他杀人的时候比任何人都狠。”这时候,朱元璋的声音从大殿外传来。
除了马皇后,在场的所有人就跟触电一样,赶紧站了起来。
然后老朱龙行虎步一般走进了凤仪殿,后面跟着徐达、朱标、徐祖辉等人。
老朱见到众人正要朝他行跪拜大礼,不耐烦的挥挥手道,“都说了是家宴,搞这么多虚礼作甚,别跪了,都起来吧。”
马皇后有些嗔怪的看了自家丈夫一眼,没好气道,“叶县令乃是文弱书生,哪会打打杀杀?!重八不要对治下臣子这般苛责,这个叶县令应该也是一个可造之材了,不但医术高超,而且还懂得治国之道,为官清廉,深受百姓的爱戴。这种好官打着灯笼都找不到,你要是敢随意祸祸了,咱可跟你没完,这种人才咱还要留给标儿和英儿呢。”
老朱可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莽夫,但是对自己的结发之妻很是敬重。
全天下估计也只有马皇后能用这种近乎指责的语气和老朱说话。
哦!
叶瑾能算半个。
为什么只是半个?!
就是叶瑾和老朱之间的窗户纸并没有被捅破。
虽然二人都知道彼此的身份,但是两个人都并没有把这层窗户纸给捅破了。
将来窗户纸被捅破了,叶瑾可不一定会像现在一样肆无忌惮。
所以老朱听到马皇后的指责,也没有生气,而是冷哼道,“他是文弱书生?!哼哼,他残暴起来比咱残暴多了,你去问问周德兴的那个倒霉儿子那个小王八蛋文弱不文弱。”
听老朱说的风趣幽默,在场的所有人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周德兴的倒霉儿子就是周骧。
在上元县挨了一顿打,又被枷号三日示众之后,似乎被搞出了心理阴影,到现在都不敢出家门半步。
不过应天府一害能消停一段时间,也算是一件大好事。
“叶哥哥似乎会一些功夫,锦儿见他教世子打拳法,颇有章法呢。而且世子的身子骨比在宫里要健壮得多,虽然瘦了一些黑了一些,但是看起来比往日更健康了呢。”徐妙锦附和道。
然后她将目光投向徐妙云,笑着道,“姐姐,炽儿的身子骨不是也不太好吗?!要不要也送去上元县县衙,让叶哥哥帮忙调理调理?!”
徐妙云有些迟疑。
一旁的吕氏则笑着道,“母后的身子骨也不太好,要不干脆请这位叶县令进宫,替母后诊断诊断?!,
马皇后有些迟疑。
但是老朱却摆摆手道、“不用请进宫里,过些天朕就陪夫人去一趟上元县。那个小王八蛋的性子急躁,而且老幼不尊,不通礼数,又懒又馋,不过医术应该还不错的。但是这几天他应该没时间,过些天再说吧。”
“春耕不是已经快结束了吗?!叶瑾这些天在忙什么?!”马皇后好奇问道。
“今日上元县发生了一起棘手的案子,所以那个小王八蛋这几天应该在忙这个案子,没有十天半个月他估计都腾不出手来。”老朱说道。
他这番话顿时勾起了所有人的好奇心。
特别是徐妙锦。
她可是对叶瑾的一举一动都十分关注呢。
叶瑾叶青天”的名声不只是他铁面无私,就算是面对权势滔天的皇亲国戚和勋贵子弟都丝毫不怵。
而是叶瑾在破案方面也十分出色。
远的不说,就说前段时间赵老四杀妻一案,叶瑾仅仅三言两语就让杀人凶手破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