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敢来我移花宫撒野!”
花无缺纵飞奔驰,身形如电,终于在燕南天离开之前,赶到了此处。
他看着面前的男人,脸腮虬髯,根根如铁,一头浓发,横生倒竖般有如乱草;浓眉大眼,高鼻阔口,一张四方的国字脸,颇有风霜之色,顾盼之际,极有威势,任谁都轻视不得。
“就是你吗!”花无缺对着他质问道。
燕南天横剑在胸,也瞧着眼前蓦然出现的翩翩公子,丰神俊朗,温润如玉,更重要的是,那张让他隐隐有些熟悉感英俊面容,略有激动的道:
“你是无缺!”
花无缺不明所以,但仍不失风范,微微颔首。
燕南天见花无缺一承认,顿时高兴的想要搭上他的肩,好好瞧一瞧他。
花无缺眉头一皱,脚下轻移,闪避开来,再次重声道:“你究竟是何人,敢擅闯我移花宫?”
见花无缺这种态度,燕南天也冷静了下来,道:“我是你爹江枫的义兄,燕南天!”
“燕南天!”
人的名,树的影,当年燕南天名震天下,又有天下第一大侠、天下第一神剑等诸多名号,武力值丝毫不逊色于邀月。
花无缺暗暗凝重之余,又不由嗤笑起来:“燕大侠,亏你也是成名多年的大侠,这等荒谬的江湖传闻,也敢拿出来诓骗于我。”
“若不是真的,这移花宫偌大一个女子门派,又岂会收你一个男弟子。”燕南天显然不同意这个观点。
“这也只是机缘巧合、因缘际会罢了。”
“好,你既然不相信,那就叫邀月怜星出来,我们当面对峙,顺便也了结一下当年我枫弟被杀之仇。”
“我大师父二师父现在正在闭关,不便见客,燕大侠还是请回吧。”
“哼!”
燕南天冷哼一声,道:“我燕某既然来了,邀月怜星又岂能从容闭关,还是把她们叫出来吧。”
说着,他也不管花无缺,一步迈出,同时又使出千里传音、狮吼功一般的功夫:
“邀月!怜星!我燕南天来了,你们还不出来见我!!!”
声音顿时响彻整座移花宫。
“住口!”
花无缺见了,怒不可遏,他身为移花宫的弟子,怎能看着燕南天如此猖狂,当下,一腿扫出,顷刻间风卷残云,无匹的劲道激射而出,产生极大的杀伤力。
嗯!
燕南天察觉有异,把剑一横,霸道的真气汹涌而出,和花无缺的腿劲碰撞在一块,大力涌来,登时被逼退数步。
他瞧着花无缺不依不饶的样子,顿时怒由心起。
“冥顽不灵。”
这怒火部分对着花无缺,但更多的是对邀月怜星这个恶毒的计划,直接让他兄弟的儿子站在自己的对立面,拼命的护着仇人。
燕南天内力一震,剑鞘嗖的飞出,直插在移花宫的墙壁上,随后将剑锋对准花无缺,道:“你再不让开,休怪我剑下无情!”
花无缺自不会退让,神色坚毅的站在那里。
“好,那我就先打醒你,再去寻那两个妖妇麻烦。”
话音落地,燕南天横批一记,一股霸烈无双、莫能抵御的剑气蓦地飞出,剑气之下,空气急剧震颤,如水潮般被迫成两半,向两边散去。
看着横飞而来的剑气,花无缺也有心试探一下燕南天的斤两,混元真气弥漫而出,辅之碎石掌的手法,霎时,一股开碑裂石的掌劲怦然勃发,正面迎了上去。
轰!!
花无缺顿感剑气锋锐霸道,犹在自己的掌劲之上,劲力一转,层层消融,才将这股剑气化解。
暗道:这燕南天果然名不虚传。
猛然间,一抹锋冷的宝剑映入眼帘,却是燕南天已然杀到,剑光灼灼,犹如高悬的烈日,散发着无尽的光热。
哗!
微风拂动,花无缺衣玦蹁跹,凌空一翻,躲过了这无孔不入的一剑,同时右手在腰间一抹,一柄折扇已飘然在手,真气一荡,折扇半旋而出,形成了一道飞旋的光幕。
光幕缭乱,折扇藏匿其中,伺机而动,又有点点光华,四散而落,耀人耳目。
可燕南天仿佛开了天眼似的,剑华一闪,已然精准的击中了扇尖。
当!
两相碰撞,顿时传出一声如钟磬般的震响,荡漾四方,响彻整间房舍。
花无缺只感到一股汹涌澎湃的力量从折扇上涌来,传递到手臂上,他手臂一折,身体随之而动,再次翻转,将这股力消融开去。
折扇点地,花无缺将卸去的劲道尽数传到地上,顿时将地面破开一个大洞,同时,他的身体已凌空飞起,又避开了燕南天数道划来的剑光。
燕南天剑法不但霸道,而且精巧无比,行云流水,丝毫不给人喘息的余地,花无缺顷刻间便落入了下风,只是他身法卓绝,根基深厚,这才堪堪抵挡。
当然,这也跟、南天没有出全力有点关系。
一白一灰的两个身影在空中缠斗,顷刻间便交手了十余招。
花无缺越打越心惊,无论是速度、力量还是技巧,都全方位的被碾压,燕南天武功强横,高明出自己何止一筹。
他全力抵挡着燕南天的攻势,初时还能还手个一、二招,可很快便全力御守,无力反击。
啪!
守久必失,花无缺终于抵挡不住,被一剑拍在胸膛之上,整个人顿时被弹飞,重重的砸在墙壁上。
燕南天得势不饶人,锋冷的剑光再次挥下,竟欲直取花无缺的性命。
“燕叔叔,手下留情呀!”刚刚赶到此处的小鱼儿,见到如此情形,赶忙发出声来。
然燕南天却充耳不闻,熟视无睹,毅然决然的一剑刺下,似乎对花无缺这个从小被仇人养大的故人之子失望透顶,再无半分怜悯。
小鱼儿力不能及,只能眼看这冰冷的剑锋直接刺到了花无缺身上,哑然失语。
千钧一发之际,一条白色的丝带凭空显现,带着绵柔坚韧的劲道,突袭而来。
燕南天剑锋一折,剑气显化,与丝带碰撞一记,应声而退。
丝带也是飘飘一荡,蓦地收缩,重新缠在了一个淡蓝色宫装的女子的身上,她飘然落地,站在了花无缺身前。
花无缺看着来人,面有愧色,恭敬的喊了一声:“二师父。”
来者正是怜星。
只见她面目寒煞,盯着燕南天,显然对他出手如此无情,表示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