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指尖触碰到空荡荡的裤管时,他的身体猛地一僵,整个人如同被雷击中一般,瞬间定在了那里。
他惊恐地看向自己的下身,当目光触及空荡荡的裤管时,整个人如坠冰窖。
现实竟是如此残酷,梦中的一切竟然成真,他真的被截肢了。
那一刻,绝望如黑洞般将他吞噬,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楚濂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看向自己的父母,他的眼神中充满了震惊、绝望与质问。
“爸……妈……你们不是说我没事吗?我的腿呢?”他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深深的悲戚和愤怒。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喉咙因为情绪的激动而变得沙哑。
他的目光紧紧地锁住父母,那眼神仿佛在祈求一个答案,又仿佛是在指责他们的隐瞒。
泪水在他的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他的嘴唇微微颤抖,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又被无尽的痛苦哽在了喉间。
“楚濂,没事的,就算失去一条腿,也没事的,以后会好的。
听着儿子质问自己的话,楚濂的妈妈强忍着泪水,声音颤抖却努力保持着温柔,想安慰他。
她快步走到床边,伸手想要握住楚濂的手,但是却被他狠狠的甩了出去。
楚濂的双眼布满血丝,怒吼道:“别碰我!这算什么没事?我的腿没了!以后能好?怎么好!”
他的声音因为愤怒和绝望而变得嘶哑,脸上的肌肉扭曲着,显得格外狰狞。
楚濂妈妈的手僵在半空中,泪水夺眶而出,“楚濂,你别这样……”她泣不成声,身体微微颤抖,却依然试图靠近儿子,想要给予他安慰和力量。
“爸妈知道你难受,可生活不会因为这点挫折就停下。你一直都是坚强的孩子,这次也一定能挺过去。”
楚濂的爸爸也出声安慰。
“对啊,楚濂,一切都会过去的,你现在不要想那么多,只要好好的养好身体就行。”
此时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汪展鹏也出声安慰起楚濂。
紫菱也不顾楚濂的挣扎,跑过去抱着楚濂。
“楚濂,你一定会没事的,不管怎么样,我们都陪着你。”
但是此时的楚濂已然愤怒绝望到了极致,他用尽全力推开了紫菱,然后疯狂的挣扎。
“骗子,你们都是骗子,你们说的轻巧,但是现在是我失去了一条腿,我以后就是一个废人。”
他声嘶力竭地吼叫着,脖子上的青筋暴起,面容因为极度的痛苦和愤怒而扭曲得不成样子。
他的身体在床上剧烈地扭动着,仿佛想要挣脱这残酷的现实。
“我的人生全毁了!全毁了!”他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声音凄厉,如同困兽在做最后的挣扎。
一旁的父母被他的反应吓得不知所措,只能流着泪,试图安抚他的情绪,却又不敢轻易靠近,生怕再次激怒他。
整个病房里充满了他绝望的咆哮和亲人无奈的哭泣,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本来大家还想让他发泄一下,但是他激烈的动作很快就让伤口开始渗血。
他爸爸和楚沛连忙跑过去,用尽两个人的力气才压制住他。
楚濂还在不停的挣扎,汪展鹏也过去帮忙。
其他人被这一幕吓得不敢出声,还是绿萍提醒了一句。
“伯母,楚濂的伤口都流血了,要不要让医生来看看。”
“对对对,叫医生,叫医生。”
已经吓得六神无主的楚妈听到绿萍的话之后才像有了主心骨一样,急忙跑出去叫医生。
“医生……医生……”
人还没走出去,呼叫医生的声音已经传出去了。
舜娟看她那情况不放心也跟了出去。
紫菱也像是被吓坏一样,愣怔的站在原地。
楚濂不管在她面前还是在她心里,都是温文尔雅的样子,她还从来没有见过楚濂这样狰狞的样子。
看得她害怕极了,此时的她用手捂住自己的眼,企图让自己忘掉眼前令人害怕的一幕。
费云帆此时的目光还紧紧盯着紫菱,他才不管楚濂是什么样子,他最在意的也只有紫菱。
刚刚楚濂把紫菱推开的时候,他担心极了,急忙就去把紫菱扶了起来。
现在看到紫菱有点害怕,他也是一把将她揽在怀里安慰。
“没事儿的,没事儿的……”
他轻轻拍打着紫菱的后背,轻声安慰她。
绿萍隐在众人身后看着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里痛快极了。
先不管不顾场合的原剧情中的男女主。
楚濂现在的神情,她一定要多看几眼。
现在的他终于能感受到原主的痛苦了吧。
但是原主的痛苦可远远不止如此呢。
他一个普通人失去一条腿都这么绝望,这么难以接受。
何况原主那么一个热爱跳舞,视跳舞如同自己的生命的人呢。
那一瞬间被剥夺的不仅是身体的一部分,更是灵魂深处最璀璨的梦想之光。
跳舞曾是原主生活的全部意义,每一个旋转、每一次跳跃,都是她对世界的倾诉与表达。
就算她喜欢楚濂,楚濂也比不上跳舞在她生命中的重量。
为了跳舞,原主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艰辛。
原主可没有她的金手指,她的一切可都是自己一点点得来的。
从黎明前的黑暗到夜幕降临后的寂静,原主的身影总是在练功房里穿梭。
汗水湿透了一件又一件的舞衣,她却从未有过片刻的停歇。
脚趾磨破了,鲜血染红了舞鞋,每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尖上,但她依然咬牙坚持。
别人在享受假日的悠闲时,她在反复练习着同一个动作,上千次,上万次,只为了达到最完美的姿态。
为了保持身材,她严格控制饮食,面对美食的诱惑,一次次坚决地扭过头去。
所有人都知道缺油少盐的饭菜有多难吃,但是原主却雷打不动的吃了十几年。
而且,跳舞难免受伤。
每一次受伤,每一次疲惫,都不曾让她有过丝毫的退缩。因为跳舞是她的信仰,是她生命的全部。
但是楚濂却无情的剥夺了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