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更弦易主,天下震动,谁都没有想到袁绍竟然空手套白狼直接把冀州从韩馥手中忽悠过来,谁都不曾想到,袁绍的命竟然如此好!
时也运也命也,天有不测风云,谁也不能保证下一刻到底会有什么落在自己的身上。
世事难料,言曰无常
天下之变,如风云变化,难以预料。
“庶子当真好命!”
身在寿春的袁术得知这个消息后,直接把自己府邸内的物件统统给摔了个一干二净,当做完这一切之后,袁术稍微冷静了下来,眼神中充斥着阴鸷之色,面色略显难看,他身为汝南袁氏的子弟,欲要逐鹿中原,带领着汝南袁氏走向顶峰的人,他何尝不明白冀州的重要性,只要占据冀州,在获得冀州士族的帮助,可以说粮草这一方面已经无须担忧,由冀州南下吞并青州,从青州征兵,逐渐的扩充着自己的实力,最后达到让天下群雄难以企及的程度!
“主公。”
侍从急匆匆的走了进来,见到满地的狼藉,一时间不由的吞咽着口水,他跟随袁术多年,可以说是自小就在跟随在袁术左右,自是知晓眼下的袁术不能轻易触怒,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要了自己的性命。
“何事。”
坐在主位上的袁术轻轻抬起头视线落在侍从身上,眼神冰冷刺骨让人瞬间有些不寒而栗,侍从下意识的打了一个寒颤,遂颤颤巍巍的言道:“禀主公,阎主簿等人求见。”
闻言,袁术收敛起脸上的怒容,重新露出平静的面容,微微颔首言道:“见。”
“唯。”
侍从闻之悬在心中的石头瞬间落了下来,随之快速的离去,侍从发现自从自家的主君来到寿春之后,似乎换了一个人一般,变得喜怒无常了起来,越是和袁术相处在一起,那种恐惧的感觉本就越浓烈,若非一家老小皆在寿春,他也要靠着袁术吃饭的话,他岂能愿意留在这里。
世间言利益二字,如果所付出的利益足够多的话,那么纵然是付出自己的性命也是在所不惜,任何一件事,任何一个人自从他出生在这个世界上的时候,就已经贴上了价格的标签,欲要买他的性命,就要看给出的价格合不合适。
当阎象、杨弘等人走进来之后,见到略微显得有些狼藉的地面,阎象等人相视一眼,心中大概便已经有数了,心中不由叹了一口气,如果有可能的话,他们不希望袁绍、袁术兄弟二人落得这样的一个情况,如今各路诸侯中,袁绍占据冀州,而袁术凭借汝南袁氏占据了淮南、汝南一带,可以说是声势浩荡,假若他们二人可以合作,纵然如今如日中天的曹操亦不是他们兄弟二人的对手,南北夹击之下,岂能有他曹操的幸存余地。
“主公。”
阎象壮着胆子开口,只是话到了喉咙处,却不知怎么开口说出来,然而坐在主位上的袁术视线落在阎象身上,神情变得冷漠了许多,随之就听见袁术言道:“汝等若欲劝说吾与那庶子联手,就不必开口.....”
袁术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语气古井不波,不曾掀起多少的波澜,只是袁术这样的语气,着实让杨弘等人心中一惊,随之皆不敢多言,良久后,见杨弘等人未曾继续说话,袁术当即起身离去,双手负在背后,眼神中带着些许的愤恨之色,他能明白杨弘、阎象等人的心思,但是有些事情已经发生了,就注定弥合不了,纵然他知道和袁绍联合对于他而言完全是利大于弊,但是人活在这个世界上,终究是有所为有所不为。
待阎象等人走出袁术的府邸外,阎象看向杨弘则是叹气道:“主公他......”
说道此处的时候,阎象神情略显颓然,只是相比于阎象,杨弘则是一副早就猜测到的样子,随之只听见杨弘感慨万分道:“安国亭候乃主公兄长,自幼主公皆由安国亭候照拂长大,但如今太傅和安国亭候皆因渤海郡守一念之差导致此二人身陨,主公自然把这份仇怨放在渤海郡守身上。”
“只是......”
听闻杨弘所言,阎象还是忍不住准备反驳,他当然知道杨弘说的这些事情,只是在阎象看来自古以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个人恩怨在利益面前就犹如沧海一粟一般渺小,见状,杨弘直接开口打断阎象:“汝不必多言,主公如此自有其真意,这样的主公,吾等今后才不会担忧狡兔死走狗烹之事发生在吾等身上。”
阎象的意思杨弘何尝不懂,只是只看重利益的君王,这样的君王今后是否能善待他们都是一件未知的事情。
随着杨弘的话音落下,李丰等人皆沉默了下来,阎象一时间也楞在那里,他投入袁术的麾下,就是为了施展自己平生所学,只要能实现达成所愿,阎象纵死无悔,只是他是如此,杨弘等人亦是如此吗?
在这一刻,阎象忽然觉得这些人略微让他感到有些陌生,曾几何时,他以为他们都是志同道合之人,如今看来,完全只是他阎象自作多情罢了。
正午阳光的光辉洒落在伫立在街道上的阎象的身影,把他的影子逐渐的拉的越来越长,额头上的汗水滴溜溜的滚落下来,大约过一个时辰后,阎象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神情略微有些落寞的,低着头从袁术的府邸外离去。
人有梦想是一个错误吗?
并非如此....
只是从一开始,他阎象所努力的方向就是错误的,怀抱着满腔的热血准备施展自己的平生所愿,然而到了最后,竟然发现这些都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
他们并非如同他一般,欲要辅佐袁术一统天下,坐上天下共主的位置,他要的只是名而已,一个可以青史留名的机会罢了,但是李丰、杨弘等人与他不同,他们等人所追求的乃是利益富贵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