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蔚王的一口气还没松下来,瞬间又绷紧了神经。
“我这毒是最新研制的,通过皮肤可以进入血液,只需两个时辰,双手便会布满血泡,届时血泡一破,这手就会腐烂化脓,最终被腐蚀成枯骨……我是一个时辰前给你那条花斑狗下的毒,也不知道你摸没摸它……”
蔚王脑袋“嗡”的一下!
怎么可能不摸!
他每日起床首先就是逗狗,尤其是黑大王死后,那条花斑狗就成了他的新宠,晚上都要抱着睡的!
一个时辰……那他现在不就已经中毒了?
不,不对!
他到现在还没有长血泡的迹象,定是这狡猾的女人在唬他!
“哼,你少在这里唬人,你说下毒我就真的……”
“你不相信的话,可以用力攥一下拳头,看看有没有关节紧绷的疼痛感。”谢安漾眼睛一眯。
蔚王闻言,想都没想,用力一攥,别说,还真紧绷得胀痛!
“谢安漾,把解药给我!”他瞪着眼睛,朝谢安漾一伸手。
“解药我有,却不是平白给你的,想要啊,银子拿来!”
谢安漾坐在椅子上一抬脚,翘起了二郎腿。
“你,你给我下毒,还管我要银子?”蔚王简直惊呆了。
从未见听说过这种道理!
“切!这有什么大惊小怪!”
谢安漾不屑的一撇嘴,“炼毒我不得花钱啊?多刁钻的毒啊,好不容易炼成了,结果用在你身上,你不付账我不亏了?”
蔚王一愣,就觉得……她这话竟然有道理!
“不是,我求着你给我下下毒了?”蔚王突然间醒过味来。
好家伙,差点让她给绕进去,这女人太邪乎了!
“呵,别一副受害的样子,你不委屈,要不然,我将你下在炙烤黄金鹿上的催魂草提炼出来再给你下一遍?”
“你!”
蔚王被噎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可人家把“催魂草”都说出来了,纵然她没有证据,这事儿也没有否认的余地了。
“你要多少银子?”他最终一咬牙。
“一万两!”
谢安漾张口就来。
蔚王一口气冲上来,差点给呛死。
“你怎么不去抢呢!”
“你以为我这是干嘛呢!”谢安漾眉梢一挑。
蔚王:“……”
这女人不干土匪真是屈才了!
他气得心口噔噔噔的跳,天灵盖直突突,可又有什么办法?
自从知道自己中了毒,手上的紧绷感就越发的强烈了。
两个时辰,眨眼就到!
“给给给!”
蔚王从腰间拿出一张一万两的银票往谢安漾手里一塞,同时朝她一伸手。
“解药,给我!”
谢安漾拿着银票细细检查一便,还对着光照了照,然后小心翼翼的收起来,这才慢条斯理的抬起头来。
“不用我给,你回去用番泻叶煮水,浓浓的喝上两碗,明天就好了。”
呃,确切来说,应该是窜一晚上稀,明早毒就解了。
“什么?!说得那么厉害,就这个?”蔚王下巴都快惊掉了!
合着,就让他拉肚子!
“不行,你把银票还给我!”
说着话,蔚王上前就要抢,却被谢安漾一砍刀打了回去。
到手的银子还能还给他?
想啥呢!
“我要不说你不也不知道这个法子嘛!再说了,这一万两赔的是我那毒药的钱,这解毒的法子算是我白送的,说起来,你还赚了呢!”
谢安漾甩给蔚王一个白眼。
这人,怎么不知好赖呢!
蔚王:“……”
还能这么算?
他经商多年,跟人做了不知多少单生意,还从来没见过这个算法!
从结果上来看,很明显自己被坑了,可从理论上竟无法反驳!
就像吞进了一只苍蝇卡在喉咙里,不愿吞下去又吐不出来,真真是憋得难受。
谢安漾将银票稳妥的放好,转向寒王和蔚王。
“这次,算是给你们提个醒,下次再有这歪心思……”
她手里的砍刀一扬,“它可不是钱能摆平的!”
不得不说,蔚王虽然长得难看,可做事的确缜密。
谢安漾除了察觉到晋王送过去的炙烤黄金鹿有问题,手里也并没有其他证据,若真闹出来,最终也是晋王背锅。
想着晋王送这么好的烤鹿肉过去,也是为了讨好太上皇,这要给他平白安个谋害太上皇的罪名,她还有点不忍心。
虽说最近一段时间,晋王这小作精没少上蹿下跳,可倒霉也挺倒霉的,以至于谢安漾都有点同情他。
再说寒王和蔚王,两人到底是王爷,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也不能指认他们,更何况,太上皇也并没有中毒,谢安漾就只能给他们下个毒痛快痛快了。
如今这笔账算是讨回来了,谢安漾收了砍刀就准备回去。
“王妃!不好了!不好了!”
这时,三宝火急火燎的从外面冲进来,一边跑,扯着嗓子喊。
“太上皇出事了!”
“你说什么?”
谢安漾眸光一凛,上前一把拽住三宝,“怎么回事!”
“太上皇出事了,具体情况还不知道,皇上和皇后都去了太上皇的营帐,你快过去吧!”
三宝红着眼圈,都快哭出来了。
一听皇上和皇后都过去了,谢安漾的脸色就更不好了,她猛地转身,恶狠狠的朝寒王和晋王瞪一眼。
“你们最好祈祷太上皇没事,否则,我跟你们没完!”
说完,也不等寒王和蔚王说话,转身急匆匆跟三宝离开。
营帐内,寒王和蔚王大眼瞪小眼,随即,蔚王回过神来,憋着劲儿朝谢安漾离开的方向喊一声。
“你不是把炙烤黄金鹿拦下来了吗!”
除了下毒,他什么都没干!
……
太上皇营帐。
谢安漾到的时候,里面已经站了不少人。
除了皇上和皇后在正堂坐着,外面跪了一屋子,有皇子皇孙,也有文武官员,一个个面色紧张的低着头。
“太上皇——”
谢安漾一声惊呼,众人的视线瞬间凝聚到她身上。
“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皇上先皱起眉头,朝谢安漾呵斥道:“还不退下!”
谢安漾皱眉,这意思,不让她进去啊!
当着文武群臣,她又不能硬往里冲,这下就有点麻烦了。
“本宫倒觉得,翊王妃应该进去瞧瞧。”
这时,人群中传来一个清亮的声音。
众人转身,就见大长公主从营帐外走了进来。
“皇长姐。”
皇上脸色微沉,可还得起身迎接,“谢院长已经在诊治了,翊王妃年纪尚轻,进去怕也是无用。”
“翊王妃曾将翊王自鬼门关救回,说明她还是有几分本事的,更何况,她与太上皇相处时间最长,对太上皇的身体更了解,如何会无用?”大长公主开口。
大长公主是太上皇唯一的直系血亲,这种时候,没有人比她更有话语权,皇上也不行。
皇上一噎,扭头朝谢安漾瞪着眼睛警告,“切勿给谢院长添乱。”
谢安漾没心思理会他,紧忙抬脚往里走。
内账。
谢安漾进去时,里面只有于玩和躺在床上的太上皇。
于玩见谢安漾来,眼圈一红,就哭了出来。
“王妃,你可来了,太上皇怕是不行了!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