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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子深的手机在响,他低头看了一眼来电,暂时没接听,疑惑地“嗯”了一声:“收拾东西?”
江娓清了清嗓子:“我新找的房东从老家回来了,我可以搬过去了。”
沈子深明白了:“好,东西太多,不方便拿的,就等明天我帮你搬。”
江娓好几秒钟没回过神,然后才几不可闻地说了声:“……好。”
沈子深平时的心思挺细致,但他现在有的事,见她没有别的话,就越过江娓出了办公室,下电梯的时候,他接了电话:“淮州,上飞机了吗?”
戚淮州看了眼手表:“快了。”他是想问,“那边给新邮件了吗?”
“给了,我也正想跟你说这件事。邮件里说几年前谢家那个家庭医生,格恩,原来也是图南氏的人。我只记得那个医生是德国人,别的没什么印象,你知道他吗?我已经让人去查他的资料了,查到发给你,看有没有用?”
格恩。
戚淮州镜片后的眼睛,浅淡里透着微凉:“好,我知道了。”
十五分钟后,国际航班准时起飞。
与此同时,戚氏一年一次的酒会,也即将开始。
戚槐清刚见完客户,路过酒会现场,顺便进去看看,没想到戚夫人也在。
他依旧客客气气地问候:“母亲。”
戚夫人也依旧端庄优雅:“槐清,我刚四处看了看,你安排得很好呀,今晚的酒会肯定能圆满完成。”
戚槐清微笑:“我都是按照大哥往年的做法安排的,是大哥的功劳。”
戚夫人淡然:“以后你就是戚氏的总裁,大家都只会看到你的表现。”
戚槐清只是弯着嘴角笑。
戚夫人朝他走近几步:“我都还没问你,王家那个丫头,你怎么想的?”
戚槐清不动声色地反问:“母亲觉得我现在还能怎么想?”
“我觉得,今晚就是一个好机会,就看你把不把握了。”
戚槐清轻声:“什么意思?”
戚夫人意味深长道:“酒嘛,是最容易醉的,醉酒之后做的事情,都是身不由己,没有意识的,谁都怪不了谁,想追究也没办法追究,再不甘心也只能认了,毕竟是意外嘛,你觉得呢?”
她语气暧昧,藏有暗示,戚槐清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听不懂她的内涵,总挂在嘴角的弧度,微微收起来。
“哦?”
“只要安排得合理一点,让她糊糊涂涂的,看起来是主动的那一方,事成之后,就算是我儿子,也奈何不了你,你说呢?”
戚槐清慢声道:“母亲每次出主意,都能让我刮目相看。”
戚夫人看着眼前被鲜花拥簇的酒会,笑意不达眼底:“这种事情我见过太多了,比如做纺织工艺品的苏家的小儿子,前段时间跟女明星开房,被娱乐记者拍到,第二天就上了头条,为了平息流言蜚语,苏家不得不对外宣称,两人早就订了婚。
还编了一套说辞,说什么本来是想等办喜事的时候再公开,给大家一个惊喜,既然被拍到了,那就只能先请大家吃喜糖。”
戚夫人讽笑,“真是打碎牙齿和血吞,但也难怪,做纺织工艺品的嘛,传统家族,听起来那么阳春白雪,怎么能发生灯红酒绿的事?这等丑闻要是闹大了,可能连招牌都保不住,只能娶了这个戏子……
今时王谢堂前燕,也是世家,他们也爱惜脸面,这一招对他们也行得通。”
“……”
宋欣平时像一个隐形人,站在戚槐清的身后,没有发出任何动静,这会儿听了戚夫人的话,都不禁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
这种事情……
这种事情要是真发生在宾客云集的酒会上,那对戚家和王家的影响,也不亚于女明星被娱乐记者拍到放在头版头条上。
而且往往是谁更在乎,谁受的伤害就更大。
就算王家最后不肯将错就错,那王袅袅和戚怀渊也几乎没有可能。
毕竟戚家不可能接受一个,提起来就想到“和老二有过一次的那个女人”的老三媳妇。
这一招,无论怎么走,都是死路。
戚槐清低头整理着袖子,声音温温和和的:“母亲也是女人,对同类还真是下得去手啊。”
戚夫人才不管什么男人女人,手段光明不光明,只要能达成目的就行。
“做不做?就这一次好机会。”
戚槐清示意了一下:“母亲,请移步到这边。”
戚夫人还以为他要她到没人的地方,是想跟她聊聊细节,施施然地抬了一下手,让心腹不用跟上来,自己跟他过去。
戚氏的酒会自然处处都是精致典雅,这次还用了上万簇铃兰花作为点缀,空气里弥漫满了淡淡的花香,他们走到的角落,也挂了一捧瀑布式的花。
“槐清,你……唔!”
戚槐清倏地抬手一把掐住她的脖子,直接将她按在后面的墙壁上。
她的心腹看到了,立刻要冲过来,宋欣板正整齐的西装袖子里滑出一把折叠刀,落入掌心里,她一秒钟弹出刀刃,然后对准心腹:“别动。”
心腹像是没看到刀,直接动手,宋欣也是练家子,两人就地交手。
戚夫人 大怒:“戚槐清你干什么!”
“我是想告诉母亲,”戚槐清眼皮都不动一下,“你要是敢这么做,我保证,最后自食恶果的,会是你自己。”
他低下头,轻笑着说,“我想,‘戚夫人在戚氏酒会上和不知名男子厮混’这样的新闻,会比王袅袅更有趣。”
戚夫人瞪大眼睛,戚槐清往后瞥了一眼,缓慢补充,“或者,不是不知名男子,而是你的心腹保镖?”
宋欣的刀小巧灵便,从心腹的手臂上划过,破了几层衣服见了血。
这边的动静马上就要被布置的人注意到,戚夫人愤恨地瞪着他。
戚槐清微微笑着,和平时没有两样,但这一刻给人的感觉,却像是毒蛇缠上了身体。
“你是不是以为,自己稳坐戚氏总裁,翅膀硬了,都敢跟我动手了?戚槐清,你信不信,我能让你上去,也能让你下来!”戚夫人咬牙切齿。
戚槐清加重手下的力道,看着戚夫人一点点涨红的脸色,非但没有怕掐死人的恐惧,反而还有蠢蠢欲动的想就这么一了百了的念头:“母亲可以试试,是你先让我下来,还是我先让你下不来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