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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淮州进了主屋,从戚老爷子开始,按被风一一打了招呼。
二姑殷勤地来拉他坐下,心疼道:“哎呦,看淮州都瘦了,快坐快坐,厨房应该炖好汤了,先盛一碗给淮州暖暖身。”
“多谢二姑,但不用了。”戚淮州避开她的手,然后坐下。
三姑端了一个小茶杯放在他面前:“有初姒的消息了吗?”
“没有。”
二姑马上变了嘴脸:“你们都已经签了离婚协议书,原本就说好了,等过一段时间就去办离婚证,她的事情已经跟我们家没关系了,我们家做到这个份上,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既然找了三天都找不到,就不要再费那个功夫了,依我看啊,人是凶多吉少了!”
戚怀渊坐在单人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打游戏,闻言从手机屏幕后抬起眼:“二姑平时是不是过得很不好?”
二姑没反应过来他这话的意思:“什么?”
“不然怎么总盼着别人也不好?”戚怀渊可还记得那天在大剧院门口,他说王袅袅那些话。
戚夫人训斥一声:“怀渊!”
戚怀渊扯扯嘴角,一哂,又开了一局游戏。
戚老爷子双手握着拐杖,淡淡道:“晚饭快好了,不要拐弯抹角了,有什么话直接说吧,说完吃饭,饭桌上就不要再提这些事了,让我吃得下一顿。”
其他人脸上有点儿悻悻,因为从除夕夜那顿团圆饭开始,到现在,几乎每顿饭的餐桌上都要吵一通,戚老爷子每次都是吃了一半离席。
戚父鼻翼两边的法令纹深深的,衬得面色更加严肃肃穆,直接问:“你的助理应该有提醒你,明天复工,上午有一个高层会议,下午有一个董事会议,你是公司总裁,这些你都必须亲自主持,你去不去公司?还是要继续找那个女人?”
戚淮州看向父亲,不卑不亢地回答:“我一定要找到她。”
戚夫人嘴角轻微勾了一下,心忖谢初姒这个失踪真是天助她也,本来她还担心过了这么久,戚淮州已经走出颓废,初八会回公司,没想到紧接着就来了这么件事,又绊住了他的脚步。
二叔明显不满:“那公司怎么办?你不管了吗?”
戚淮州转向那边:“公司现在不是有二弟在吗?”
戚槐清规规矩矩说:“我只是副总,很多工作没办法越过大哥,还是要大哥坐镇才行。比如戚氏保持了十几年的老惯例,正月十六要办酒会,宴请合作伙伴们,这就必须由总裁亲自招待,我想代劳也不行的。”
三叔比较圆滑,和风细雨道:“是啊,还有各种董事大会、股东大会,也都是要总裁亲自主持,淮州你若是执意要为了找你那个前妻不管公司的事,那这些事都要提前安排好,否则明天复工,不就乱套了吗?”
戚淮州忽而一笑。
他性子冷,这么一笑非但没有让人觉得轻松,反而都有些紧绷起来——哪怕在场几乎全都是他的长辈,也招架不住他身上那与生俱来的上位者的气场。
“三叔的意思是,要 我卸任戚氏总裁?”
三叔干笑着低头喝茶,没敢做出头鸟。
戚淮州的手往沙发扶手上一搭,露出西装的一小截衬衫,猫眼宝石袖扣闪烁着不可冒犯的威慑:“我犯了什么错,董事们要罢免我?”
戚夫人看着两位姑姑和两位叔叔都不敢接话,暗骂真是没用,亏得还是长辈呢,然后微微倾身,温和道:“淮州,我们现在是在跟你商量,如果你明天愿意回公司上班,我们马上打消这个想法。”
“不是愿意回公司,而是从明天起忘记那个女人,把心思都放回正途上!”戚父厉声道,“你看看你,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都搞成什么样!我要你马上忘了那个女人,随便她是死是活都跟你没关系!”
戚淮州:“不可能。”
戚父大怒:“你说什么!”
戚淮州:“我一定要找到她。”
戚夫人恨铁不成钢:“淮州,你糊涂!你忘了那个女人都做过什么事吗?她骗你背叛你还差点害死你!她不值得你对她这样!”
“那些都是假的。”戚淮州难得跟他们说句真话,只不过听在他们的耳朵里,他是不分青红皂白偏袒,他们对他更失望了。
二姑忍不住了:“去年年底,咱们戚氏已经背过一次负面新闻,虽然最后做出了比较圆满的解释,但口碑损坏了就是损坏了,不用上一段时间难养回来,这个也是淮州你……你那个前妻的责任,我没说错吧?那次也是因为她失踪还是遇到绑架什么,你才会去找林家帮忙,惹上热搜,闹得沸沸扬扬。”
她到底没敢直接说是戚淮州的错。
“还有年底那样关键的时候,你又因为跟她离婚,颓靡不振,连董事大会都缺席,还是你爸替你主持。今年开年,你又要因为她耽误公司的正事,淮州,你自己想想,说得过去吗?试问哪家的总裁能这样?”
说着,二姑还咕哝道,“那个女人,我看就是个扫把星,三天两头出事,中东那边都没她乱,谁知道她平时都跟什么人鬼混在一起?”
她之前说什么,戚淮州都能无动于衷,直到这句,冷眼看去:“二姑想去中东那边?我可以送你一程。”
“……”二姑一怵,转开头,不敢再说。
戚夫人叹气:“淮州,我劝了你多少次,不要儿女情长,不要鬼迷心窍,你却还是一意孤行,这下不仅是我们自己人有意见,董事们也惊动了,我实在是帮不了你。”
戚槐清目光低垂,看着木质地板的年轮痕迹——他这位母亲,真是个唱戏的行家,明明就是她鼓动姑姑叔叔们来对戚淮州兴师问罪,却还能装出一副后妈难当的样子。
当妈的这么会弯弯绕绕,生个儿子却一点都没有遗传到他……戚槐清看向戚怀渊,他双眉间已经能看到明显的不耐,显然是对这些虚伪的话感到厌烦,但装都不会装。
也是。
只有从小活得无须瞻前顾后的人,才能有这么磊落坦荡的性格。
谁都喜欢这样的性格,但却不是人人都能有戚怀渊那样的人生。
戚槐清漠漠地收回视线,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二叔看其他人都没敢开口,急性子忍不了,索性站起来说:“淮州,你对戚氏有汗马功劳,我们都记得,但是你现在这个状态,恐怕不太合适继续担任戚氏总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