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淮州被她撞得惯性地往后退了几步,但接住她的手很稳,搂紧了,像对待失而复得的珍宝。
“初姒。”他哑声喊,悬悬浮浮了二十五个小时的心,终于落回原位。
初姒呜呜呜,加上他出差的时间,她已经很久没有摸到实质性的他了。
戚淮州也遵从心中念头,低头吻了她的头发。
“你们……”关程宴想说你们等上去再抱吧,这里还有没解决的事情。
戚淮州刚看到是他追着初姒,倏地抬起手,手上是从那两个男人手里抢来的短刀,直指着他。
“你干什么?”
“……”
关程宴要怎么解释?
那两个来自图南氏的男人,第一眼把初姒错认成了“小姐”,但看到她和戚淮州这样亲昵就知道她不是。
趁着他们三人注意力没有在他们身上,他们不动声色后退,然后掉头就跑!
关程宴暗道不妙,他们看到了初姒的脸,如果让他们逃出去,逃回图南氏,把看到的说出去,那就完了。
他匆匆留了句“回头再说”就追上去。
初姒有戚淮州撑腰就不怕关程宴了,眼看自己追了这么久的身世真相要跑了,下意识想追:“你别……”
他们一转弯就看不见影了,戚淮州拉住初姒:“他们出不去。”
初姒想想也是,他们刚转了那么久都出不去。
戚淮州将初姒抱起来,放在通道边堆着集装箱上,仔细看着她:“没事吧?”
初姒桃花眼向下撇了撇:“差点就有事了。”
初姒听过一个俗套的比喻,说女人是猫,如果她真的是猫,那戚淮州就是猫薄荷,一碰上他,她就秒转性,委屈巴巴撒娇。
“我在这儿知道了好多匪夷所思的事情,你看,我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她边说边撸起袖子给他看,想到他可能会和关程宴一样,误会她衣服破破烂烂是被人欺负了,自觉解释,“但衣服是我自己撕的,他们追着我,你看我脚,都磨破了,流血了。”
戚淮州“嗯”了一声丢开关程宴的衣服,脱了自己的外套,将她整个人包起来,顺便抱住她,在她的头顶说:“没事了。”
鼻间满是熟悉的松针味,初姒再也忍不住,勾住他的脖子,仰起头亲上他的唇。
……
那两个想跑的男人时运不济,跑着跑着迎面遇到了沈子深。
沈子深也是听着声音追过来,看到这两个完全陌生的男人,直觉不是好人,眼睛一眯。
关程宴从后面追上来,匀了呼吸,冷笑:“还想往哪儿跑?”
前后夹击。
结果毫无悬念。
关程宴将其中一个人拎起来,沉声问:“你们一共几个人?”
那个人骨气挺硬,还不肯说,关程宴也不是善类,他的手刚才被戚淮州扭脱臼了,他就抓住他那只手再一拧。
“啊!!”
关程宴再问一遍:“多少人?”
那个人叫道:“八……八个!八个人!”
加上这两个,他们抓住六个人,还有两个,但他们刚才这么大的动静,他们一定也听到了,没准已经躲起来了,等着找机会逃走。
关程宴从他们背包里拿出绳子捆住他们。
沈子深则在端详他,他刚才的身手很好,打结的手法也很娴熟,试探问:“关先生不止是开私人博物馆的吧?”
关程宴胶布贴住两人的嘴,知道他也怀疑他了,索性直白:“我对你们没有恶意。”
沈子深微笑:“我也没说你有。”
关程宴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道:“先把他们丢在这里吧,初姒和戚先生在那边。”
两人一起过去。
然后就看到亲得难舍难分的两个人。
“……”
“……”
关程宴非礼勿视,侧开头看向别处。
沈子深好气又好笑:“初姒,你矜持一点,我们白担心你了,这么有活力,想必也没受伤吧?”
初姒迅速放开戚小州,没想到会被撞见这种现场,脸红红,但反驳:“怎么说我?是他亲我!”
是甩锅,但也不完全是甩锅。
一开始就是戚淮州先亲她的头发的。
戚淮州唇色潋滟,倒是不介意她栽赃嫁祸。
初姒转移尴尬:“那个,你们有办法出去吗?”
沈子深道:“我走了一段路就发现一直在绕圈,所以沿途做了记号,跟着记号走应该能出去。”
戚淮州说:“我也做了记号。”
初姒摸上他的腰,抱住他,用口型对他说——我老公真聪明。
沈子深看到了,似笑非笑:“你怎么不夸我?”
初姒从善如流:“我表哥也聪明。”
他们就近选择戚淮州做标记的那条路,戚淮州直接将初姒横抱起来,沈子深和关程宴在旁边看着,初姒有点儿不好意思。
但众所周知,初姒的不好意思,往往只有一小会儿,她很快就坦然地接受了戚淮州抱着她走。
只是他们沿着标记走了一段路,就发现没了。
戚淮州他们下来之前没想到地形这么复杂,身上没有带多余的东西,戚淮州摘了袖扣,用宝石尖锐的角,在墙上留下浅浅的划痕,现在都被擦掉了。
关程宴拧眉:“应该是那两个没被抓到的,他们跟着记号出去了。”怕他们追上他们,所以抹去了标记。
初姒问:“现在怎么办?折回去,走子深表哥那条路?”
戚淮州先将初姒放下,伸手扯了扯已经和墙壁生长在一起的树根:“这是榉树的树根。”
初姒一下想到:“榉树?司徒家后花园就有一棵榉树!”折桂中举那棵榉树。
“嗯,我们现在就在那棵树的地下,三个入口有一个靠近后花园,沿着这个方向走是对的。”戚淮州重新将初姒抱起来,“走。”
“司徒家干嘛把地下室做得这么复杂?”初姒想不明白,只是为了藏宝,不用这么兜兜转转吧?倒像是专门为了困住人。
戚淮州和关程宴都没有回答她的话。
没走多久,他们就遇上找他们的裴知。
初姒讶然:“啊?怎么连你也来了?”
她对自己失踪时间的长短没有概念,很意外他们这么兴师动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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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知看了下,挺好的,人都在,省得一个一个去找。
“我不来,你们可能转到明年都出不去——这是一座迷宫,没有地图,很难找到出路。”
又道,“那四个被你们捆起来的绑架犯,已经被带出去了。”
“还抓到两个,”关程宴道,“你们先出去,留一份地图和几个人给我,还有两个同伙没抓到,可能已经出去,也可能还在这里面,我们找一下。”
戚淮州耿耿于怀:“你刚才追着初姒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