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A上完厕所回来,没看到戚怀渊,正纳闷呢,还好遇到驯马师,驯马师告诉她,看到戚怀渊往马厩的方向了。
不是说不看马吗?
小A一边腹诽三少爷这阴晴不定的脾气啊不愧是江湖人称祖宗的,一边前往马厩。
然后他就看到祖宗在给人牵马。
“……(*°▽°)???”
戚怀渊还是那副大爷样儿,站没站相,单手插在西裤口袋里,挺直的鼻梁上架着茶色的墨镜,手里稳稳地握着缰绳,目光停留在马背上的人。
小A直呼稀奇。
戚家三少爷居然会这么屈尊降贵,再一看,这人不就是她的客户王袅袅吗?她在她朋友圈看到过她跟团队的合影。
这两人怎么会在一块?
小A一头雾水地走过去:“是王小姐吧?我是小A,简……”
本来想问,简历都看了吗?
王袅袅就笑道:“正想找你呢,你们家保镖的颜值都这么高吗?”
小A一愣。
保镖?
这里就他们三个人,所以这个保镖指的是……
小A抽着嘴角,指着戚怀渊:“他??”
王袅袅瞧她这反应不对:“难道不是?”
戚怀渊垂在身侧的手指贴着裤缝点了点,隔着墨镜看着她,面无表情。
可是无形间,小A感受到他的意念——敢拆穿,你就死了。
半晌,她咬着牙说:“……是,可不是嘛,他是我们那儿最贵的保镖,初姒说要挑个最好的,我就把他带来了,你看还满意吗?”
“可以啊。”
王袅袅对这方面没要求,毕竟又没有人会来暗杀她,随时随地遇到坏人的可能性也不高,她主要是不想拒绝初姒的好意。
小A干笑:“行,呵呵,那你,你就好好服务吧。”
签完雇佣合同,小A同手同脚离开马场。
一上车,她就狂给戚怀渊发消息。
“祖宗,你玩什么呢?见色起意啊?我告诉你,我那个朋友的脾气很!不!好!你要是敢泡她的朋友,她肯定跟你没完!马上就杀到美国把你碎尸万段!”
戚怀渊垂着眸看着手机,打字:“把她雇保镖的钱转给我,我的卡都被我妈停了,打几天零工,有意见?”
“……”
骗鬼呢!
只要戚家没登报上新闻跟他断绝关系,凭着戚家三少爷这块招牌,不能说一呼百应吧,但往朋友圈发一句“我,戚怀渊,打钱”,用不了几个小时,铁定能攒够一套首付。
还打零工。
要不是对他的品行有那么几分把握,小A都想当场报警了。
披着马甲冒充保镖接近妙龄少女什么的,听着就不安好心。
小A忍气吞声,回了个微笑的表情,把钱转了,再点开初姒的微信,拍了签字的合同发给她:“完成任务。”
王袅袅练到了天黑,已经掌握技巧,用社团团长的话来夸她,她天生属于舞台,再练个两三天就能上台了。
她和团队不是一辆车来的,所以收工的时候,其他人先走了,她换回自己的衣服,四处找她新上任的保镖。
最后在墙根下找到他,他双手环胸,靠着墙睡着了。
王袅袅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保镖,气笑了:“齐简。”
“齐简!”
戚怀渊被吵醒了,眉间有些躁意,不耐地看向面前的人。他睡眠一向不好,换做平时,好不容易睡着了还被人叫醒,那是会发火的。
但隔着墨镜,又逆着光,王袅袅一时没感觉到他的烦躁,讲道理:“虽然我不需要你怎么保护我,但好歹我花钱雇了你,你能不能稍微表现得敬业一点?”
今天没发火,不是因为王袅袅是个女生,戚三少爷眼里从来没有男人和女人之分,只有自己人和外人,现在纯粹是想起自己跟她签了“卖 身契”。
拿人手软,戚怀渊曲起一条腿,手搭在膝盖上,拉着声音回:“行——什么事?”
“走了。”王袅袅问,“会开车吗?”
“会。”
王袅袅将车钥匙丢给他:“送我去瑞吉酒店。”
自从上次被出租车司机恐吓后,她有点怕了,自己租了辆车。
戚怀渊跟在她身后,他下午找人问了一下,才知道她就是京城王谢堂前燕的王家千金,名副其实的大小姐。
所以小A口中的“初姒”,就是京城另一位大名鼎鼎的千金,谢家大小姐,他的大嫂。
真有够缘分的。
戚怀渊手里转着车钥匙,他纯粹是一时兴起,才将错就错,现在看情况已经有点复杂。
他是个不喜欢麻烦的人。
到了一辆车前,解锁车门,王袅袅钻进后座,打了个哈欠说:“到了叫我。”刚才看他睡觉,她也有点困了,“墨镜摘了吧,大晚上戴墨镜,你别出车祸了。”
车门随后关上。
戚怀渊看看手里的车钥匙,再看看车上的人。
刚才是保镖,现在是司机?
戚怀渊摘掉墨镜,绕到驾驶座,一边看着后视镜里的女人,一边系上安全带,嘴角散漫地勾了勾。
先把人送回去,然后再坦白吧。
到了瑞吉酒店门口,华灯初上,戚怀渊把车停好了:“到了。”
后座的人没有反应,戚怀渊过了会儿回头,借着路灯的余光,看到王袅袅侧着头合着眼睡着了。
她醒着的时候,是个看一眼就知道出身不凡,无所畏惧的大小姐,睡着了,半边脸在阴影里,半边脸在光明处,鼻头圆圆的,倒是有点可爱。
他伸手到她面前,本来想打个响指叫醒她,但鬼使神差的,点了一下她的鼻尖,王袅袅晃了一下脑袋有醒来的迹象,戚怀渊立刻将手收回去。
王袅袅伸了个懒腰:“到了吗?”
戚怀渊莫名的做贼心虚:“嗯。”
王袅袅打开车门下车,头也不回地摆摆手:“我不跟陌生男性一间房,你自己去找地方住,记得拿发票,回头我再一起报销。”
“我明天早上八点要去马场练习,你七点五十分之前在房门口等我。”
学跳舞的走路姿势是不是跟一般人不一样呢?戚怀渊看着她的背影,不是刻意的忸怩,但那一摇一曳的情调,就是别人没有的。
戚怀渊都忘了,原本想跟她坦白自己不是保镖。
……那就不说了。
他看雇佣合同上写着一周,就给这小姑娘当一周的保镖又如何?
他本来就收了人家的钱。
戚怀渊都没发现,自己在给自己找理由留下。
他准备开车找个酒店,手机响了,他看了眼,来自别墅,随手接了。
那边是管家的声音:“三少爷,今晚的家宴,您不回来吗?”
戚怀渊耷拉着眼皮,声音懒散又冷淡:“不回。”
然后直接挂了电话。
管家听着那边的嘟嘟声,只得去回禀戚夫人:“夫人,三少爷不回来。”
窝在戚夫人怀里的异瞳白猫,喵呜了一声,戚夫人按住它的脑袋,它立即就一声不吭。
戚夫人坐在二楼阳台的摇椅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猫:“老大在马里兰州这几天,你让人盯着他,我总觉得他有别的目的。”
管家表示明白。
突然,楼下传来一阵汽车引擎声,他们都下意识朝楼下看去,就见院子里风风火火停了几辆车。
他们刚刚在谈论的人,从中间那辆车上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