验孕试纸,闻书砚确实没见过,“宝宝,你弄什么呢,身体哪里不舒服?”
虽然昨晚被他搂着睡了一夜,而且早晨,她还碰了闻书砚的命脉。
但是好久没见,直面眼下的隐私,沈知蒽忽然生出一种网友见面的尴尬。
她慌乱地侧过身,用身体遮住身后的测试盒,因为里面还有浅色的液体。
“那个,我嗓子有点疼,测测是不是感染了病毒。”
沈知蒽依然怕空欢喜,现在只是简单测试一下,吃个定心丸。
今天下午,她一定要找个时间去趟医院做检查。
如果小豆苗儿一切都好,那时候再告诉闻书砚也不迟。
“怎么没听你念嗓子疼,检验结果怎么样?”
闻书砚简单回想了下,早晨沈知蒽吃饭吃得很香呢,不像嗓子疼的样子,而且还吃了不少,她和小巴颂一人吃一个鼓鼓腮。
沈知蒽垂着手,没敢看手里的试条,回答闻书砚:“没什么事,挺好的,估计明天就好了。”
闻书砚立在卫生间门口,不动声色地看了沈知蒽一会儿,才又说话:“行,那你收拾一下,带你俩去吃午餐。”
沈知蒽死死挡着身后的测试盒,一动不动,嘴里赶闻书砚走,“好,你先出去吧。”
他人一离开,沈知蒽赶忙把试条举起来看,显示区里糊成一片粉红,别说两条杠了,一条杠都看不见。
什么鬼啊,既没过期,也没操作错误。
好巧不巧,沈知蒽小腹中忽然隐隐抽痛了一下,心情就这样急转直下,这事怕是悬了。
沈知蒽开始蔫蔫地收拾东西,试条被纸包起来扔掉。
蓦地,她心一惊,人就出了卫生间,一路小跑着去找闻书砚。
沈知蒽忘了删除外卖订单信息!
她急匆匆跑到客厅时,小巴颂手里捧着一个飞机模型,玩得津津有味。
闻书砚靠在沙发里,背着阳台的光,一双长腿交叠,正低头看手机。
他平时不怎么玩手机,此时倒是看得专注。
“你手机再借我一下。”沈知蒽几步站在闻书砚前面,直接伸手去拿他手机。
不料,闻书砚灵活把手机移到了一旁,不让她碰,冷淡淡地说道:“我正忙呢。”
沈知蒽一边看闻书砚不太悦的脸,一边盯他手里的手机,一早在曼谷,她已经和家里还有筱麦通过电话。
于是说:“我就给西沫打个电话订餐,一会儿我们带巴颂去西见吃午饭。”
沈知蒽再次伸手去拿闻书砚的手机,他却干脆从沙发里站了起来,将手机举过了头顶。
那么高,除非她站到沙发上,否则根本够不着。
“亲我一下就借你。”闻书砚垂眸看着沈知蒽,一副居高临下的架势。
“亲什么亲,巴颂在这呢。”她有点不高兴。
闻书砚没说话,在手机上按了几下,沉声命令道:“过来带孩子。”
很快,方盛来到了休息室领巴颂。
“不准出集团大院,别给磕了碰了,要什么买什么。”
闻书砚嘴上叮嘱方盛,目光却一直在盯沈知蒽,盯得她脸上火辣辣的。
方盛牵起小巴颂的肉手,“闻工,这个您大可放心,我姐家孩子差不多我带大的,我是专业的男版德华。”
闻书砚握着手机,不轻不重一句,“你比刘德华差了不是一星半点,出去。”
方盛:“……”
门被轻轻关个严实,客厅中只剩两个站在沙发前的人,一高一低。
沈知蒽看了看闻书砚那张不太高兴似的俊脸,不知道他又怎么了。
为了删掉订单信息,她耐着性子向前走一步,双臂环住闻书砚的脖子,踮着脚尖在他脸上轻轻一吻。
温柔又甜软。
“手机给我,我要订餐。”沈知蒽说道,目的性很明确。
可是闻书砚并没有因为这一吻而高兴,“我脸有什么好亲,亲嘴。”他简言说道。
沈知蒽手指紧了紧,此时她好想揍他一拳。
但是她怕一切都是大梦一场,如果真是这样,不如就她自己知道,何必多一个人一起伤心。
沈知蒽的双臂依然勾在闻书砚脖子上,但是她态度明显没有刚才好了,手臂用力坠压着他下降高度。
闻书砚顺着沈知蒽低下头去,鼻尖相抵,呼吸丝丝缕缕缠卷到一起,没等她先有动作,他先吻了过去。
很轻很柔的吻,舌尖将将绕到一起又滑走,蜻蜓点水样,一点不像闻书砚平时柔中有狠的攻掠。
也就几十秒,他握着电话,撤开唇,双手扣到沈知蒽的肩膀上。
一双漆黑的眸垂下,像要把人看透,看尽,“沈知蒽,我是你什么人?”闻书砚沉着声息问她。
“未婚夫。”沈知蒽想也没想地回答道。
“那未来呢,未来我是你什么人?闻书砚又问。
沈知蒽别开脸,不再和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对视。
“老公呗。”何必明知故问,不知道又抽什么疯。
“沈豌豌,”闻书砚表情严肃,“我是你未来的丈夫,也是你孩子的爸爸,这话没错吧?”
爸爸???
沈知蒽心头一惊,闻书砚不会短短几瞬,已经看了外卖订单吧?
“你别像给员工开会一样,有什么话就直说。”她重新去直视闻书砚的眼睛。
闻书砚脑海里反复回响沈知蒽在卫生间说的话:那个,我嗓子有点疼,测测是不是感染了病毒。
他神色依然冷肃,不遮不掩的冷肃。
“好,我问你,我的该放哪里的东西,从来没有乱放吧?你嗓子疼什么?而且,我有毒么,你感染的哪门子病毒?”
“所以,沈豌豌,你在卫生间究竟做的什么检验?你瞒了我事情,对吧?”
沈知蒽被他这些话羞得脸色泛粉,这个男人果然什么都知道了。
哪怕她一个小表情,一个细微的动作,都不能逃过他的眼睛。
闻书砚说完话,不等沈知蒽做任何解释,提起沙发上的大衣往她身上一裹,拉着人就往休息室门口走。
“干嘛闻书砚,你既不工作又不好好带孩子,还训了我一顿,现在又要去哪?”沈知蒽往后挣了挣身体。
“你说呢?”闻书砚边走边回头看沈知蒽,“带傻女人去医院。”
“沈知蒽,以后你再有什么事,一个人偷偷摸摸扛着,鬼鬼祟祟搞那些小动作,我可就没有今天这么好说话了。”
闻书砚手落在休息的门把手上,又回过头补了一句,“我会把你吊起来打,打到你想起来自己还有老公可以依靠为止。”
吊起来打?
这话一落,闻书砚后腰就挨了沈知蒽重重一拳,外加用力一扭,“闻书砚,你再多说一句试试!”
“傻女人!”他用背影多说了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