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推移,胖虎的威压越来越重,气氛也随之越发的凝重了起来。很多体形越小气场弱的小动物已经趴在地上,一脸臣服,无力反抗。
血脉的压制是天生的,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司徒逸冬身后,胆子小的已经跌坐在地,就连黑熊的底盘也开始不稳,腿微微开始发抖,努力仰起的头代表着它最后的倔强。
两个犟种,司徒逸冬意识到事情如果再这样僵持下去,不出半日功夫这场景就会传遍整个福州府,甚至整个皓月。也会把梅香推向更高的风口浪尖。
“胖虎,”随着一声低喝响起,司徒逸冬强势的插进了胖虎与熊之间,同时也打断了它们两只之间的对峙。
压抑的气氛瞬间被打破,胖虎恼羞成怒的转过头来看向司徒逸冬,而早已是强功之末的那头熊则是像遇到了救世的神,暗暗吁了口气。
抬步上前,伸手安抚性的拍了拍胖虎毛茸茸的大脑袋。
胖虎颇不给面子的低哼一声,接着一头甩开了他伸过来的手,
司徒逸冬低笑,柔声继续安抚:“小姐的事情要紧,事后你再好好收拾它也不迟,不要因这急这一时,耽误了梅香的大事。”
接着在转头看向那只没眼力劲儿的熊时气势陡然一变,眉间原本若隐若现的红梅瓣,此时鲜艳异常,丝丝缕缕的圣光笼罩住在他的周边,更加显得神圣不可侵犯,这也能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原本还在倔强的那头熊,此时完全放弃了抵抗,呜呜呜的低下了高昂的头。
“小姐受伤,你且先行离开,以后有机会会见面的,不用急在这一时。”熊的眼中流露出了一丝挣扎之色,司徒逸冬失去了耐心,不自觉的加重了语气:“如果因你而耽误了小姐的大事,后果你自己掂量。”
“嗷呜!”胖虎适时的吼了一声,声音比前面要低沉了很多,为刚刚这头熊的不听话而耿耿于怀。
随着司徒逸冬和胖虎的声音落下,那头熊恋恋不舍的望着驿站的方向最后看了一眼,默默的转身,其他的动物们纷纷紧跟其后如潮水般退去。
无视小管事那睁大的眼睛欲言又止的嘴,以及周遭神情莫测的其他人,司徒逸冬跟在胖虎后面,面无表情、日不斜视的转身进堂屋,上二楼,回到了梅香的屋子里。
“怎么样?解决了吗?”梅香的目光从趴在她床边的胖虎身上,转头看向进屋来的司徒逸冬,淡笑着问道。
“解决是解决了,但是香儿妹妹,”司徒逸冬掀袍坐在了桌子边,接过小三递过来的茶碗,略带调侃的说道:“貌似你又要出名了!”
闻言,梅香略有不解收起了脸上的笑意,顺着他的目光落到了两小只身上,忽然明白过来“出名”的意思。
苦笑了一声,声音中夹杂上了无奈以及果然如此之色:“当初收养它们的时候就想到了今天的结果,所以这次还未到福州府城,就让陈三带它们去了附近的森林,结果还是没能避开。”
当初从刘州府出发的时候,最让他们纠结的也是这两小只,放到刘州府它们不愿,梅香也不放心。经过反复的斟酌,最后还是决定带上它们一起上路。
“这两小只是真实存在的,要想完全避开是不现实的,我们现在要想的是如何避免再出现今天的这种情况。”坐在桌子另一边的褚泽铭插话道。
刚刚他在窗口看到了司徒逸冬和胖虎一起劝退群兽的过程,心里如炎炎夏日被突如其来的暴雨冲刷过一般—透心凉。
虽然他知道自己与香儿妹妹夫妻缘浅,但是当亲眼看到司徒逸冬一步步走近那个女孩儿,分担起她的一切,心里还是不免涌出深深的失落以及心里最深处的那丝压制不住的疼痛。
司徒逸冬突然感觉褚泽铭恶狠狠的瞪了自己一眼,抬头望向坐在自己对面的人,皱起了眉头:“褚兄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妥?”
好敏锐的感知力!褚泽铭心里顿时一惊,以前只有梅香的敏感性可以与他相提并论,什么时候这小子也提高了这么多?望着司徒逸冬眉间那已渐渐隐去了红梅瓣若有所思。
顺着褚泽铭的视线,司徒逸冬摸上了自己的额头。福至心灵,突然明白了褚泽铭今天这是唱的哪一出剧本了,显然刚刚驿站外的那一幕被他给看到了。
他们三人对于梅香的感觉从未遮遮掩掩过,梅香也是个坦坦荡荡的人,在刚刚发现褚泽铭和凤以臻对她拥有不一样的心思的时候,就果断出手亲自掐灭了那还未燃烧起来的小火苗,同时也接受了司徒逸冬的感觉。
但是今天这一出,显然褚泽铭还未完全死心或者说遗憾颇众,那么他还不借此......
“哦,褚兄是不是在看这个?”右手食指点了点自己额头上的只剩下淡淡痕迹的梅瓣,接着嘚瑟道:“上次在部落,香儿妹妹接受传承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就有了这个。”
“并且,自从额头上有了它,我感觉好像与胖虎它们亲近了不少,能略懂它们的意思,它们也能听懂我的话了。神奇的狠,对了,部落的人都喊香儿妹妹圣女,叫我圣女夫。哈哈哈......”
这下,脸黑的不止褚泽铭,屋内好几位男子的脸都变了色。虽然他们知道梅香成了部落的圣女,也看到了他们两人眉间的梅花烙印,隐隐猜测他们两人之间肯定有了某种联系,但是没有想到是这么亲密的关系。
失落在几人心中再一次无限放大。
梅香没有阻止司徒逸冬与褚泽铭之间的对话,有些话她可以说一次,但不能再说第二次,说多了容易伤人心,而她最看不了自己亲近的人受伤,哪怕是因为她自己。
但是借由司徒逸冬的口说出来也能达到她想到的效果,况且司徒逸冬说的本身也是事实。
部落?不知为何此时梅香听到这个词心里不由的打了个冷战。